东方靖没有说话,拉着他一直往前走,走到落婉莹院子门口的时候,然后松开他的时候,道:“雪儿,我将你娘的名字也划了去,现在就带你娘跟我们一起走。”
慕千雪一脸惊讶的看着东方靖,难以置信的说道:“靖,你……”虽然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可是,自己也想争得娘的同意,这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了。
“这相府就好像一个囚笼,困的每一个人都不高兴,有的人愿意做的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是我知道,你还有你娘,都不愿跟他们一样,穿着华丽的衣装,做着滑稽的事情。”东方靖盯着慕千雪的双眼,一脸认真的说道。
“可是……”慕千雪并不反对东方靖所说的,可是,自己才问过娘,她说她并不想离开这里。
“没有什么可是的,雪儿,你想一下,如果单单你自己一个人被相府除名,你娘以后待在这里过的将是什么样的日子,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会让你娘好过吗?”东方神情严肃的靖道。
慕千雪终于点了点头,道:“我进去与娘说,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因为慕千雪心里很清楚,如果娘看到自己跟东方靖在一起,很可能不会跟自己走。
东方靖微微颔首,看着慕千雪进了屋子,停了片刻,脸色成冷的转身离开。
慕千雪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落婉莹,落婉莹听后,陷入了沉静,审视的目光看着慕千雪,不知过了多久,落婉莹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是千雪,却又不是千雪,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此话一出,慕千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搓着手,显得有些极不自然:“娘,我就是千雪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落婉莹闭着眼摇了摇头,顿了顿说道:“我的千雪,遇到事情,从不会像你这样果敢,她会不知所措的跑过来,哭泣的指责我,是不是因为我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的千雪,认人不清,为人倔强,只会相信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话,而你不是,有自己的判断力,一直非常敌视这慕家所有的人,说是敌视,不如说是恨,你恨他们。”
“娘,”慕千雪很想告诉她,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前世那血淋淋的教训。
“我曾很怀疑你,可是你身上有千雪独有的印记,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她?”落婉莹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千雪,似乎立刻就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慕千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娘,我是千雪,一直都是,从来都是!”慕千雪面色沉静,语气坚定地说道。
落婉莹眼神微微变了变,道:“如果你是我的千雪,就听我的话,跟天沐走,这也是我答应你离开相府的唯一条件。”
“娘,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逼迫我和段天沐在一起!”慕千雪声音微微提高,心里的确有些生气。
不过,当慕千雪将段天沐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落婉莹心里一阵惊讶,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慕千雪接着说道:“段天沐和段天锦,两人都是段家人,是那个隐秘的家族——段家!而我!慕千雪!根本就不是慕明杰的女儿,而是段家二爷段志轩的唯一的女儿!段天沐便是我的堂哥,我不明白,娘为什么非要把我跟自己的堂哥捆绑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娘当初也不是死活不听外祖父的劝告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要求我这么做!”
此话一出,落婉莹整个人都惊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慕千雪竟然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尤其是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心又是一颤,他是自己不能言说的痛。
慕千雪这番话说罢,心里也后悔了起来,看着落婉莹那满眼凄凉的样子,就是一种愧疚,还是责怪自己太冲动了,压低声音说道:“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落婉莹突然抬头说道:“不,千雪,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说的很对,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做。”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刚才的话,我说的也有错,我并不应该怀疑你,你就是我的千雪,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落婉莹神情坚定的说道,就在刚才慕千雪指责她的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意识,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大脑,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娘。”慕千雪一脸委屈的道了一声,走过去,轻轻的抱着落婉莹,“娘,你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落婉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慕千雪的后背,轻轻一笑,说道:“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慕千雪惊讶万分,连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落婉莹,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娘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跟我走?不,跟我们一起走?”
落婉莹笑着道:“怎么,难不成你现在就要反悔了?”
慕千雪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不听使唤的流泪下来,紧紧的抱着落婉莹,带着哭腔说道:“我才没有反悔,我是怕娘你很反悔。”
在相府的人都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落婉莹和慕千雪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相府,慕千雪离开,本就是他们设想的,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落婉莹会跟慕千雪一起离开,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明杰怒不可遏地说道,他们觉得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虽然对落婉莹不闻不问,可是心里装的,却只有这么一个倔犟的女人。
“相爷,奴才也不知道,今天三姨娘院子里的人,将这封信交给了奴才,并让奴才转告相爷,三姨娘走了。奴才不明所以,便先去了三姨娘的院子,这才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张显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