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越似乎很健谈,懂得的东西也很多,比一般同龄的女子了解更多的事,识更多的大体。苏次很好奇她从事什么,但她仍然没有问伍越,她从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可是聊到最后的时候苏次还是没忍住问伍越是不是她告诉自己生病的事,伍越一脸茫然的摇头,她说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陆骁了,他最近很忙。
苏次纳闷了,如果不是伍越说的话陆骁是怎么知道她生病,她可不相信他们俩之间还真有心灵感应存在。要真能有这种神奇的感觉,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单恋一个打死都不想跟自己擦出火花的男人。
跟伍越分开后苏次直接就去连安工作室找她。见着苏次的时候连安很高兴,跟生病时杜泽去她家一样,他们都很默契的绕开那晚她不辞而别的话题,这种默契让大家都减轻了心里的负担。
连安要给苏次泡茶,苏次急忙阻止了她,说自己胃里已经聚集着一堆食物残渣等待消化。连安鄙视的瞪苏次,说她什么时候能不跟杜泽一样恶心。
苏次说什么时候她要远离杜泽了她就能恢复正常,想当初她也是老师同学眼里的淑女。时间真是把杀猪的刀,把她这一完好的孩子磨的跟杜泽那厮一样了。
连安告诉苏次她那篇关于陶瓷的稿子在杂志上登出来。经她这么一提醒苏次才忆起这事,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真是罪该万死。
苏次连忙叫连安把她得到的杂志给自己看,连安笑着叫她放心,版面和图片都排的很美。苏次说这一切都得感谢L先生,没有他,她在巴黎的日子绝对无法像现在这般。她没法在这个美好的城市里居住,没法尝到《米其林指南》里绝佳美食,没法在欧洲的安静的小镇里度假,最重要的是她也许这辈子都没法遇见爱情,遇见陆骁,那个总能让她魂牵梦萦并且犯低级错误的男人。
可连安却说,“苏次,我怎么觉得你对L的感情已经超出一般的崇拜。你确定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巴黎男人没有丝毫感激、敬佩之外的私人感情?”
连安的话让苏次一愣。她问连安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连安说以自己对苏次多年的了解,以她在爱情这个陷阱里沉浮多年的经验,更以苏次对每次谈及这个神秘男人时的语气和神情,她才敢问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苏次说,“我有这样吗?”
连安使劲的点头,她说,“我怎么觉得你对L的感情跟对陆骁很像。都是以敬佩和崇尚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感觉,都有一种传统Platonic式的爱恋。”
说实话,连安的话让苏次吃惊的同时也帮她解开了一个她自己很久都没法弄清楚的感觉。如果说L只是她精神世界或者虚幻世界里的一种寄托,那么陆骁就是这种精神寄托的实质载体。他们两人的合二为一才是苏次苦苦找寻二十五年的爱情真理。想到这些苏次觉得自己很荒谬,她怎么能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念头希望这两个人能同时存在于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