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很奇异的惺惺相惜起来。这让苏次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她跟L先生的关系变成这样,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对自己这种菜鸟如此关照?他应该用最初一贯的说教口气才对,而不是对自己又是鼓励和称赞。她必须坦诚的说,她仍是习惯他傲气逼人的风格。
仗着L的反常态度,苏次决定不放过这个百年不得一遇的好时机又开始对他的过去打听周详,这样既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好下回在连安问起时她有新情况心战报跟她汇报。她说,“您跟初恋现在还有见面吗?”苏次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放肆,但谁叫她现在鸡犬得道了,她得好好把握这个放肆的机会。
L那边似乎沉思了很久才说,“偶尔见面。”他这一回答,苏次又忍不住八卦的问他是不是还会对这份感情念念不忘。L最终承认生命里除了母亲外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会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意义非凡。
苏次看到这些字的时候除了嫉妒还有感动,她嫉妒有这样一个女人能让L这样的男子对自己经久不忘,更对这样一个男人拥有此样一分沉着的感情动容。她在对话框里对L说:“可惜这辈子我都无法成为那个自己倾慕男人念念不忘的对象。”因为能让陆骁念念不忘的人已经出现了,那便是除了法语发音不好外基本无瑕疵的伍越。想到这些,苏次很是伤感,她想起一句话,出名要趁早。也许,恋爱也需趁早,不然这辈子就失去能让一个男人念念不忘的机会了。
L那边很久都没回复,苏次想大概是他想不出安慰的话,其实她也不指望他能对自己说。
“我知道,其实这种事都是靠缘分,缘分到了就是水到渠成,缘分未到,一切皆是空。”苏次把杜泽的‘布道’的拿出来向自己,也向L安慰和解释。
“你喜欢他什么?”L问,这在苏次眼里成了极为难得的八卦精神。
“全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次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没预想自己会这样对L说,告诉他这些只是本能的反应。她也没想到自己从何时何日开始对他的一切都开始盲目的迷恋,这种迷恋超过了她对自己的信仰。
等到苏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这就像得了肺癌的病患在有症状出现的时候一般已是晚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病入膏肓。和苏次一样病的不轻的人还有杜泽跟连安,只是他们大概都还处于癌症中期阶段,治一治也许还有救。苏次决定在自己病死之前好好拯救一番这两只迷途羔羊。
那天他们仨照例约在聚会老地方passage53吃饭,苏次爱极了那里的套餐,她更爱餐厅里糅合的法兰西细致和东洋简洁的装饰,每一个细节都十分考究和赏心悦目。
连安跟杜泽都在约定的八点十五分前到达餐厅,可到了准点的时候苏次依旧不见人影。连安一只手撑着头把玩着桌上一只考究的勃艮第酒杯,她说看来苏次已经真正融入到巴黎人的生活节奏里去了,“你看,她现在也在实践巴黎人吃饭迟到半个小时不算迟到的理论,多么难能可贵。”连安说着嘿嘿的笑,没有一丁点不耐烦。以前总是大家等她,现在换做自己等人的时候,原来这种等待心情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