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骞林里,木槿和往常一样早早就出门采清露了,青华帝君也是一早就起来了。半晌没有听见九头狮的狮吼练习,帝君觉得甚是奇怪。他这头九头狮出了名的勤奋,每日都必练功,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有些担心的帝君去了九头狮住的小茅屋,看到九头狮不在,想着它也许是随木槿采清露去了,便去后山找木槿去了。
见木槿一人在采清露,并无九头狮的踪影。帝君问道:“木槿,九头狮去了哪里?”
木槿没敢回头看帝君,继续手边的动作,她没发现露水不小心洒了一些,“它不在小茅屋里么?可能是出去溜达去了,它前些日子就抱怨芳骞林无聊的很。”
帝君走到木槿面前,俯下身,接过木槿手中的青玉壶,凝视着木槿,说道:“木槿,你最不会说谎的。”
木槿抬起头,凝望青华帝君,淡淡说道:“木槿的却不会说谎,因为木槿不想对你说谎,太一。”
“是不是仙界出了什么事,九头狮不是自己离开,是你让它离开。是不是?”
“太一,仙界出了什么事木槿不知。九头狮的却是木槿让它离开的,木槿不过是不想因为它而被人找到芳骞林来,过阵子它还会回来的。”
“避得了一时避不了永世。木槿,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是……算了,不说也罢,你让司命来见我。”
“太一,木槿求你了。”
“木槿,太一的出生就是因为使命,我已经躲了这几百年了。”
“你这不是躲,是万不得已,若是当初你有一丝法力,只怕你就不会随我来这芳骞林。你现在法力不过恢复了一成,出去又能做什么,仙界有三位天尊,更有紫薇帝君一等后起之秀,能出什么大事。”
“其他两位天尊如何太一不知,元始天尊近来沉睡了,我乃天尊九阳精气所化,天尊的事自当感知得到。至于紫薇师弟,近来正是他的天劫。木槿,你就把司命叫来吧。”
木槿知道青华帝君决定的事,她再说也无用。木槿拿出一颗胡里花俏的珠子,念了几道咒语。随即,木槿接过青华帝君手中的玉壶,面无表情说道:“司命他稍后就到。”
青华帝君抓住木槿的手,满是愧疚说道:“木槿,对不起。”
“太一,你没有对不起木槿,是木槿对不起你。若不是木槿死皮赖脸缠着你,非要嫁给你,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木槿,太一对你早就心生情愫,只是太一不敢说出来罢了。幸而,木槿你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意,没有胆怯,追求太一,让太一能与你共结连理,否则太一定要永生悔恨。”
“只是我脸皮比她们厚些罢了,心机比她们多些罢了,抓住了太一你的弱点罢了。”
“木槿,你为何非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你喜欢的一直是莲花姐姐,若是她没死去,哪里轮得到我在芳骞林陪伴你。”
“木槿,你为何就是不敢相信,太一从前的却倾慕过莲花,那是在遇见你之前,遇见你之后,那就成了过去。”
“若我有玄女那般的美貌,嫦娥那般的淡雅,我会信,可是木槿不过就是一名长相平平的仙娥。”
就在此时,司命冒了出来。司命同帝君行了礼之后,走到木槿面前嬉笑安慰道,“木槿姑姑你不能这么想,玄女和嫦娥的却美貌气质,可是她们出了美貌与气质还有什么。哪像木槿姑姑贤淑温柔,聪明能干,而且酿得一手好酒。帝君又不是肤浅的只看容貌的凡夫俗子。
至于莲花仙子,木槿姑姑更不必在意了。斯人已去,同她做什么比较,帝君同她之间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是莲花池里一瞥眼远远望到了,恰巧动心了,这种一见钟情的遇见,一般相识之后,那怦然心动就没了,有些人只可远观。哪里像木槿姑姑你,是越看越美,越相处越招人喜欢。司命将来也要找个想木槿姑姑这般的仙子成亲……”
司命这连珠炮式的为了劝慰而劝慰的让木槿感到尴尬不已,没等司命说完,木槿就寻了个借口离开,“司命,木槿姑姑不听你胡扯了,你陪帝君去屋子里坐坐,我去取些酒来。”
司命望了望帝君,摇头道:“我方才哪句话说错了么?这女子的心真是难琢磨。”
青华帝君摇了摇头回道:“你方才每句话都错了。本帝君已经够木讷,够不懂女子心了,也知道你方才所说对木槿来说句句是刺。你好歹也在文昌手下千年了,不期望你能有文昌的风流,总得学到一点文昌对女子心的了解力。亏你木槿姑姑还巴望着能早日给你带小司命呢,看来这事近来是没戏了。”
司命嬉笑道:“了解女人心又如何,文昌帝君近来不也陷入情劫了。姑姑早就知道司命不想成婚,知道司命心里所想。姑姑哪里是想给司命带孩子,姑姑是想有自己的孩子。”
青华帝君叹息道:“这事也甚是奇怪,本帝君除了法力没了,身子并无大碍,木槿也很正常,可能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现在有孩子。”
司命忽然想到女娲族那丫头的身世,同青华帝君建议道:“其实帝君同姑姑不一定非得生自己的孩子,毕竟这事得随缘,若是很喜欢小孩子,领养一个便好了。”
帝君一向看得开阔,是不是自己的也无妨,觉得司命这建议还是不错的。“就怕木槿不愿意。”
“不让木槿姑姑知道就好了。”
“这突然多出个孩子还能不知道。”
“呃,我没说清楚,其实是让木槿姑姑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到时做场戏把领来的孩子当成木槿姑姑所生。”
“你怎么会想到这等瞒天过海的事?莫不是曾经做过。”
“呃,司命也是逼不得已。”
“算了,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本帝君是不会这般做的,领养孩子这事本帝君会直接和木槿商量,至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就看老天了。做母亲的对孩子之事甚为敏锐,哪能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除非是那母亲疯了。”
“也是,那位的却是疯了。没想到说起木槿姑姑的事,帝君也能打开话匣子。司命方才扯远了些,帝君找司命前来是想问九头狮的事吧。其实九头狮是我拜托木槿姑姑命它去幽冥地府帮个忙的。”
青华帝君淡淡问道:“有人想打开九幽的大门,不知是谁?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