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芷蓉一来到夷兮仙山司命便知道,他早早就准备了一本假的命格簿子等着她。
风芷蓉站在门外大声说道:“女娲族人风芷蓉拜见司命神君。”
现在的仙族女子都这般呱噪么?司命无奈摇了摇头,回道:“进来吧。”
风芷蓉推开门,望着一身青衣的司命直发愣,这是司命神君么,为什么长得跟个女神仙一般。她听傲子卿讲过君城隍和司命之间的事,这君城隍长得纤弱柔美,以为司命会是个魁梧的壮汉,没想到比君城隍还要柔美。
“风芷蓉今日前来是想求司命神君让风芷蓉看看那命格簿子。”
司命淡淡说道:“命格簿子这么重要的东西,岂能是你一个无关之人想看就看的。”
风芷蓉瘪着嘴,委屈道:“司命神君,风芷蓉怎么会是无关人等,司命神君最喜欢的朋友君城隍是我的叔叔,他可疼爱我了。你就当是给君叔叔看的,芷蓉求求你了。”
听到君叔叔三个字,司命神君心里一震,她竟然叫小君做叔叔,这不是在告诉他,他很老。
“君城隍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带给他看的,女娲族的小丫头你回去吧。”
风芷蓉哪里肯走,赖在那一副要哭的样子。“我知道司命神君是仙界心肠最好的神仙,一定会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
司命神君最见不得女子这般样子,从袖子里掏出假命格簿子,放到桌子,转身离去。
风芷蓉明白了司命神君的意思,等司命神君出了门,才打开那假命格簿子看了看。
她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扶苏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天机不可泄露,她去问司命神君,司命神君肯定也是不会说的。何况他已经破格让她看了命格簿子,已经欠下司命神君一个人情了,她更不能不顾及司命神君。
阎绫素和君城隍只是让司命神君藏起命格簿子,没想到司命自作聪明弄了个假命格簿子,现在风芷蓉更加断定那个李家小娃儿不是扶苏的转世了。
风芷蓉谢过司命神君之后,无奈回到人间,她只好一点一点寻找。
司命其实内疚的很,这风芷蓉的命就是因为他为了君城隍帮柳婉改命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原本风芷蓉的命应该更顺当的,毕竟她前几世积攒的福气够多了。
风芷蓉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问,哪家有新出生的男婴。那些百姓都当她是疯子,避而不及。她只好躲起来听小孩的哭声,然后隐身进去查看。
有一次躲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曾是修道之人,看见了隐身的风芷蓉,不得不将她当妖女,见一直她盯着孩子,于是往孩子身上贴满了降妖除魔的符咒。风芷蓉只好悻悻离去。
天河元帅府,天篷真君收到消息:一个长得像雪见的女子在凡间四处游荡。得知消息的当下,天篷真君便下了凡间。
他看到风芷蓉的那一刻,一点也不震惊,因为他一直相信她活着,只是心惹不住的慌乱起来。
风芷蓉望着拦着她去路,发呆发愣的天篷,抱怨道:“怎么最近不是遇到修道的,就是遇见奇怪的神仙。”
风芷蓉绕过天篷,继续往前走,却被天篷拽住了胳膊。
风芷蓉一脸嫌弃,回头喝道:“仙友,请松手,我急着赶路。”
天篷自然是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风芷蓉,像雪见,不,就是雪见。
见天篷不松手,风芷蓉只好去拽开他的手,甩袖往前走,边走边嘟哝:“莫名其妙,这般发呆是失魂了么?”
天篷见风芷蓉走了,大步追上,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雪见,跟我回去好吗?这次你不要再逃了。”
怎么又是雪见?这次又是雪见的什么人啊?风芷蓉被这突如其来的熊抱,缠绵的情话吓到了,怒问:“你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还有我不叫雪见,我叫风芷蓉。”
风芷蓉挣扎,可天篷抱得极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雪见,我是天篷,你的夫君天篷真君。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因为你投胎转世了。”
风芷蓉怒喊:“我是女娲族人,没有前世,投什么胎转什么世。你找错人了。”
天篷愣了愣,她叫风芷蓉,女娲族人独有的姓,女娲族人没有前世这个说法他也是听说过的,难道她真的不是雪见。那只是个传说,没有人能证明是真的。她就是雪见。
只要她身上有那个胎记,就证明她是雪见。天篷撸起风芷蓉左手的袖子,失落至极,他不愿相信,不停地问道:“为什么会没有,为什么你的左手之上竟然没有新月胎记。”
风芷蓉趁着天篷转移注意力了,赶紧挣脱出来。他口中念道的什么新月胎记,她好像记得玉兔姐姐手上有一个,说道:“我手上从来没有什么新月胎记,不过我认识一个仙子手上有新月胎记。月宫的玉兔仙子你认识么,她手上有新月胎记?”
风芷蓉这番话对天篷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玉兔,那个曾经跟他暗示救他的人不是雪见的玉兔,被他羞辱一番的玉兔,竟然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回想起和雪见相处的种种,他并没有看过她的胳膊,雪见也没有亲口说她是救他的兔子。他只是正巧看见她是只雪兔,便就认定她是那只救他的兔子。
他要如何面对玉兔,曾经他那样羞辱于她。他爱的到底是雪见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雪见不是一只雪兔,他会想要娶她么?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风芷蓉,见天篷丢魂落魄一脸苍白的样子有些担心,只好带着他往药君处去了。
药君又外出就诊去了,只有玉兔仙子一个人在药庐。见到风芷蓉扶着发怔的天篷真君,玉兔十分震惊。
风芷蓉将天篷真君扶到一旁,跟玉兔说了说方才发生的事。风芷蓉没想到这玉兔听完她说的话,竟发起愣来。好在玉兔只是发愣,过了片刻便回过神来。
“芷蓉,他真的是听到我手上有新月胎记后发怔的。”
风芷蓉点了点头,很好奇地问道:“玉兔姐姐,你还有那个雪见和天篷真君到底发生过什么。”
玉兔叹了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也许都是我的错,也许怪雪见,也许该怪天篷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