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冥鸿与诸葛鑫一路走着,说着什么,突然一点声响打破他们,只听‘嗖’的一声,诸葛鑫一把接过朝他们掠过的飞镖,捏在手里,侍卫本想追出去,却被诸葛冥鸿用手示意别追。
诸葛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诸葛冥鸿,却没有当场打开,人多嘴杂的地方不适合谈论任何有关私密之事,这关键时刻,更是不许有任何差错。
一场内乱这么简单就平息了下来,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却也庆幸,能够如此决绝,再好不过,但诸葛冥鸿的心始终安静不下来,柳镶韵不知去处,事情表面上已经过去,实际却未必如此,单单没有柳镶韵踪迹的情况下,他也丝毫不敢大意,潜退闲杂人等,只留下他信任之人,徒步到御书房,表情有些凝重流影流风在门前候着,进入书房之人只有于公公与诸葛鑫和诸葛冥鸿自己再无他人。
诸葛冥鸿拿过刚刚在外诸葛鑫接住的东西,摊在他们二人眼前,待宣纸展开时,上面霍霍写着“想救鑫王妃,鑫王爷今夜子时到京城庭外的流澜亭一见,可与一人到访,记住只带一人。”
诸葛鑫一愣袖下的拳头也随之紧了紧,原以为只是针对皇上的信,没想到却是对自己,到底是谁会如此,还有带一人是什么意思。出于什么目的他且先不想,就凭韵儿在他手上,他就必须会上一会,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去。
于公公与诸葛鑫的想法差不多原以为是针对皇上,没想到却是针对鑫王爷的,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伤及皇上,其它的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诸葛鑫其实很不错,处处为皇上着想,他也很是高兴,至少在他走时,自然会好很多。
诸葛冥鸿所想的也是如此,讶异是少不了的,毕竟现在混乱的局势,他确实没想到还有人会找诸葛鑫的麻烦,或许连带自己一起,信上所说的只需多带一人前往吗?意思再明显不过,指的就是自己而已。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那就朕与你一同前往吧。”说完这话,自己都呆愣了一下,虽然明白过来这话似乎说的有些不妥,“皇弟放心,朕没有其它意思,只想知道是谁胆敢在皇宫里公然将人掳走,怎么会让他逃脱。”
诸葛鑫何尝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皇上说的也只是其一而已,其二他心里自是明白的很,却无法拒绝,只因他现在是皇上,他若拒绝恐怕带来只是圣旨,他又何须将事情做的如此,再者那信上所让带之人恐怕也是皇上,只是没有直呼其名,却也能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皇上”于公公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知道就算说了劝了,也无济于事。保护好皇上那是他的职责,却不能管皇上的任何决定,他只有服从。
在书房中秘密商讨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临近子时,告别于公公后,他们便朝目的地走去。
黑风簌簌,洗刷着整个夜空,没有星光的夜晚,像是知道风雨即将来临,连星星都躲入了云层。
白色的身影没有任何修饰,轻捏着手里的茶杯,闭着眸子,吸着杯中散发的清香,样子好不清闲,完全没有风雨来临前的紧迫,嘴角的弧度带着嗜血的阴冷。悠闲冷情用来形容此刻的诸葛啸也毫不为过,谁能看出他像是贪恋女色,谁能看出他有野心勃勃之心,谁能看出他多疑,此刻诸葛啸就像堕落人间的凡尘,给人暖暖错觉,除了嘴角有些冷情。
“既然来了,就请坐。”没有一丝温度的与其,以他的外表对比相反。
诸葛冥鸿与诸葛鑫闻言一怔,其实他们也刚来只是看着这样的诸葛啸不忍打扰,这样的诸葛啸更是他们从未见过,不管是神情还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都是前所未见的,更没想到这么快便被诸葛啸发现。
被点了出来,没有任何不适,一脸笑意的坐了下来,“贤王今夜很是特别。”说话的是诸葛冥鸿,再他看来诸葛啸今天就是如此。同时内心深处不由得一慎,贤王如若曾经也如今夜般,只怕皇位之人也不会是他。
轻轻一笑“本王一向如此,只是皇上从来不曾发现罢了。”
“这倒是朕忽视了。”
诸葛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一笑,“请用茶。”
诸葛冥鸿与诸葛鑫明显有些犹豫。
诸葛啸自是看的清楚,也知道他们本就没有打算有任何隐瞒,“皇上,王爷放心,人未到齐,臣还不至于在茶里动手脚。”这话在诸葛冥鸿与诸葛鑫耳里很是别扭,‘人未到齐’难道他还请了谁,人到齐了又会怎样。
“你要等人,臣弟可没时间等,只想问皇兄,韵儿怎样了?在哪?”
将茶杯轻放,“放心!她很好,也会来的,她可是这场戏的主角,怎么能少了她。”
无奈,诸葛鑫只得闷声坐了来便不再多说什么。
黑夜再次陷入了死寂,没有人出声,都静静的等着接下来要到的人。
“各位真是好雅兴,黑夜中饮茶果然是另一种风味”语罢,自饮一杯,完全不在乎惊讶之人。
“你可真难请呢,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没想到关于她的事,你永远是那么冲动,早知道如此,之前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还真是绕了不少弯路。”诸葛啸不容任何退路的说完。
“不管怎样你该庆幸,最终是来了!”折扇手中拿,脸上笑颜开,不难看出心情似乎不错,这便是刚来的南云霄。
空气中总是充斥着令人沉闷的对话,争锋相对却显得平静不已,言语间总是藏着耐人寻味的火药味。
“你要带我去那儿?”柳镶韵忿忿不平的看着那个只知道带着自己到处乱转,却又什么都不说,原本想等着他开口,奈何那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
“还以为你不会好奇,原来也是忍着的。”没有回答柳镶韵的话,反而莫名其妙的说着那些话。
最后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柳镶韵,“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跟我走,还是呆在皇宫。”
柳镶韵翻了翻白眼,她的话早就已经说的很明确,不会跟这人走的,怎么这人就是抓住不放。“再说一次,我不会跟你走的。”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便不再理会。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看着柳镶韵“好!那就如你所愿,带你去见想见之人。”
柳镶韵显然有些不相信,毕竟之前她一直求他,让她放了自己,可那人每次都两耳充愣,敷衍过去,突然说要让她见想见之人,自然有些疑惑,与怀疑。“真的?你会这么好心?”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已将眼前之人看做是恶人,最初的好感,一滑再滑。
“你还真是矛盾,没同意时,死缠烂打,同意了却又不相信。”
柳镶韵扶额,她有死缠烂打吗?不就是问了几十次而已,而且都被他拒绝,这样也算?“当然相信了,只是不确定而已。”突然眼睛一亮“你不会反悔吧。”
“我不会,只怕到时候你会。”
“切!你不会,为什么我就会!莫名其妙”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眼中,此时柳镶韵只期待早点见到他,跟他说,这几天真的很无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被关着,总听些阴阳怪气的话。
柳镶韵还在愣神,突然后颈一麻,头一阵眩晕,之后便晕了过去。
“抱歉,给过你选择,既然选择了,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带你出去。”说完抱着柳镶韵消失在夜空中。
没有刀光剑影,此时的郊外却显得寒冷刺骨无关天气,在坐之人都散发寒冷的气息。
争斗看似一触即发,谁也没有打破这样的局势,只得聊些无关疼痒的话,即便如此,诸葛啸却不是省油的灯,他的目的是除掉眼前的两个人,至于南云霄那是以后的事情,只是他怎么还没到,难道他临时倒戈了,约好的时间早已过半,却还不见人来,诸葛啸有些坐不住了,即便准备了后手,却也是他不想的,毕竟那会有些麻烦。
“我的王妃怎么还没来,不会根本不再你手上吧”眼看时间过去,诸葛鑫有些急了,即便再好的性子可关于柳镶韵他还是坐不住。凳如钉板般难受,却还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折磨。
诸葛啸突然想到什么便眼前一亮,“她是不再我身上,却在我‘挚友’手上。”特意加重了挚友二字。
诸葛鑫轻皱一下眉,诸葛啸特意咬中哪两个字眼是什么意思,虽是疑惑,却没有要多问的意思,不管诸葛啸指的是什么,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他也不会急于一时。
诸葛鑫轻蔑一笑,讽刺毫无保留的显现在脸上“是吗?看来你还真是相信你那位挚友,只是他似乎不太守时。”
诸葛鑫的话,明显触碰了诸葛啸心里的刺,关于那挚友的性情他却是捉摸不透,要不是知道他的目的,那所谓的挚友也不会那么好心帮自己。
“咳”冰冷的气氛随着诸葛冥鸿的一声轻咳,而有所缓和。
两位王者、两位王臣,走在一起,确实尴尬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