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奋起的情绪有然而生时,脚下突然猛地一痛,我龇牙咧嘴地指着受了伤的脚踝,“脚……脚……”
“脚怎么了?”图佑城紧张地注视着我,替我检查着伤口。
“该死的图佑城!该死的舞会!该死的高跟鞋!好痛……呜呜呜……”我不顾形象的大哭出声。
“我带你去医院。”
“你走开啦!你这个家伙!”我气急败坏地捂住脚踝,一瘸一拐地朝大厅的门口走去,气死了!真是气死了!图佑城!你没有一点同情心……逼我学什么该死的舞蹈,骗我来这什么该死的舞会,骗我穿什么该死的高跟鞋,图佑城!你没同情心!没同情心!
我气急败坏,灰头土脸地往外走去。
此时已近傍晚,路上车水马龙,马路上闪烁着橘黄色车灯,我捂着脚,受伤地蹲在原地,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无助地对着那些车子叫骂!“停啊!有没有一辆车能停啊!我是病人啊啊啊!”嘈杂的马路上回荡着我被呼啸而过的车子的引擎淹没的声音,我无助地捂着右腿,蹲在原地,左顾右盼,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该死……图佑城怎么还没追出来呢?难道是被刚才举着酒杯与她搭讪的金发美女缠住了?
可恶的图佑城,只顾美色不顾女朋友,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胡乱地吐糟着。正在这时,我的余光突然瞥见一个正在不远处的少年……他是那么自然地站在那里……好像在坦然地等着车。
那一刹那,我的心猛地一阵揪紧。
“徐寂南——!”我几乎脱口而出,身体不由自主地飞奔过去——!也不顾上受伤的脚踝!
“徐寂南?!”我声嘶力竭地朝那个身影吼着,以身体最快的速度跑过去,顾不上剧痛的脚踝!脱下高跟鞋!飞奔向前!
“徐寂南!!是你吗?!!!徐寂南——!!!!”我像个疯子般站在大街上大吼着,声嘶力竭,声音沙哑,惺涩的风充斥着我的喉咙,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身体一阵阵冰冷,好像有一种无边的恐惧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我紧张得不能呼吸!
“徐寂南……ha,徐寂南……”我像个疯子般不断回头张望,可是,周围早已没了他的身影。身体忽然很冷,我绝望地抱着双臂,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突然间——
“嘟嘟嘟——!”一辆极速的汽车毫无预兆地向我驶来——!
我的眼眸不断地放大,惊恐充斥了我的心。
“啊——!”我捂住耳朵,绝望地大叫!
突然间——一道闪烁的身影破风而来!紧紧地将我圈住!我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抬头——那双注目着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双臂将我紧紧地扣住!我惊魂未定,找到空隙喘气!
我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得了哮喘一般,要把肺里的空气不断地排出来。双手紧紧地将他扣住,好像死命地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惊魂未定!
“林汐佳?”
“林汐佳?”
车子早已行驶而过,可我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得睁着空洞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
他轻拍着我的肩膀,温暖的声音与气息响彻在耳际。
突然间——他一把将我抱起——披上一件温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传来他淡淡的薄荷气息……他抱着我,一路向前。
安静的面包车内,我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原地,久久不出声。后视镜里倒映着我苍白的面容还有心有余悸的痕迹。我抿了抿嘴,下意识地低下头。因为,我不想让外面那些记者看到这些。是的,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整辆面包车给包围了!
我心有余悸地攥紧外套,指甲掐入手心也浑然不觉。
“别怕,有我在。”图佑城轻拍着我的手,试图安慰。
“林小姐!请问你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马路上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记者清脆的声音传来,而我,只是下意识地偏头躲避。
“她莽撞惯了。”图佑城抚了抚我的头发,一副宠溺的样子。
“额……我听说她刚才好像在叫……徐寂南,这个名字,请问徐寂南是谁呢?是你很重要的一个人吗?你为了叫他,不顾危险地跑到马路上,请问他是你的什么人呢?图先生,你认识吗?”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挑战着我的极限。
下一秒,我“砰”地一声关上车窗!情绪失控!“对不起!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胡说!你是哪家记者,这样乱写,我会告你的!”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以至于一反常态的态度震慑了在场所有的记者。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表情欲言又止。
心底的悲伤突然越涌越大,像一个漩涡般将我包围。我忍住心底的悲伤,对图佑城说,“走吧……”
“好。”他握了握我手,仿佛有一股安心的力量,静静地窜入我的心扉。
图佑城摇下车窗,转脸望向那些记者,“我们的感情很好,不需要大家操心,相信大家有更值得报导的新闻,对吗?那些关爱走失儿童的新闻,怎么没见你们报导过?”
记者纷纷不出声。
“关于徐寂南……”
我猛地看向图佑城!……
“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而已,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图佑城漫不经心地靠在车窗,枕着胳膊,望着那些记者。
“图少爷,是我们误会了,祝您和您的未婚妻生活愉快!”记者们转身欲走。
“等一等!”图佑城突然出声,“现在,我要给你们一条实质性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