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个歹徒的脑袋劈下去后!我怔怔地愣在原地……后怕……满是后怕……我怔怔地注视着那个歹徒的眼睛,此时的他,正用一双凶恶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禁退后。
“汐佳!”图佑城大喊道。
歹徒猛地一下扣住我的手臂!用刀指着我:“别过来!再过来的话!我就对她不客气!”
我怔在原地。
此时,图佑城的眼里闪烁着关心和愤怒,他用极其严酷的声音说:“你想要怎样?!”
“呵呵,不想怎么样,就是要你跪下。”歹徒恶狠狠地说道。
“跪下!”歹徒厉声说道。
图佑城隐忍着面容,像是做了万分挣扎的一般,脸上闪烁着一层阴骘,他咬着牙,屈膝跪在了这狂风之中。
心脏,仿佛被冰冻得仿佛再也不能跳动。下一秒,我猛地推开禁锢我的那双手,猛地朝那个正欲举起酒瓶朝图佑城头上砸下去的歹徒跑去——
正欲伸手制止——
“砰!”的一声!
酒瓶清晰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带着冰凉的液体,混合着血液的味道,怔怔地从我的头上流下,浸湿了我的睫毛……
眼睛一阵刺痛,好像是透明的玻璃穿透晶体的那种感觉,刹那,我的眼睛一阵剧痛!
“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叫。
“汐佳————!”耳边只听得到图佑城关切的呐喊声,可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看不到了,好黑……为什么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好痛,一片刺痛,眼睛里面像是盐水浸泡的那种痛,我惨叫着捂住眼睛!
“汐佳————!”远方,传来图佑城的声音,可是,我已经无力地向后倒去——向后倒去——……………
一双温柔的臂膀接住了我冰凉的肩膀,长发垂在他温热的手腕上,我的睫毛,感受到了一阵温热的呼吸,有泪水掉落到我的脸上,可是,我已经麻木,感官已经麻木。阿图,你在哭吗?
手臂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抓住,他将我的手紧紧地按在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缓缓地流淌下来,我怔怔地感受着那温热的液体,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颊,“阿图,不要哭。”我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傻瓜!你这个傻瓜!”图佑城泣不成声地说道,将脸紧埋在我的脸颊。
“只要……只要阿图没事就好……”我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图佑城紧握我的手,泣不成声地在我耳边低吼:“傻瓜!你这个傻瓜!”温热的液体附着子我的脸颊上,泛起一阵滚烫,我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青涩的胡渣,温热的皮肤,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了……
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温暖的臂膀紧紧覆住,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揉进他的骨子里!
他在我耳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颤抖,第一次,在敌人面前,他毫无尊严。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慨,和报仇雪恨的决心!“铿锵”一声!只听他冷冷地抓起我一旁的铁棍,脚步从我耳边沙沙走过。
“你们想死。”冷冷的声音传来我的耳朵,而我,心脏一片揪紧,我喃喃道:“阿图……不要……不要……”
即使失明也能感觉到,气氛一触即发。
黑暗中,我仿佛能听见厮打声和铁棍敲击身体的声音!天呐!他在做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爬起身来,侧耳倾听。
感觉眼前有铁棍闪过的光芒闪过,我的心不由地揪紧,心脏失去了节奏。
“阿图!阿图!你在做什么?!”我声嘶力竭地呐喊。
可是,打斗并没有停止下来,回应我的,只是一声声惨叫,和一个倒在我面前哀嚎的人,“啊——!”我恐惧地大叫!
“汐佳!”图佑城回过头来,对我喊。
我急速地蹬着腿退后,“不要……不要过来……”
“汐佳!是我!”一双温暖的臂膀紧紧地将我抱住!我紧紧地抱紧了他的肩膀,“阿图……我好怕……”
“不怕,有我在,我在。”他艰难地哽咽。
我点点头:“你在就好。”
“走,我带你去医院。”感觉到身体被一个人一把抱起,不知道为什么,躺在他的怀抱里,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心,即使是在这样动荡的环境内,也依然能感觉到如磐石般坚定的安心。
他抱着我,一步一步踏着“尸体”,像前走去。
当然不是真的尸体,因为,每踏过一步,那些“尸体”就嗷嗷大叫,很显然,阿图把他们打成重伤。即使我眼睛看不到,也依然能感觉到阿图散发出来的戾气,他冷冷地抱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意识逐渐模糊,朦胧的呼吸中,我仿佛感觉到了阿图沉重的呼吸,“汐佳!撑着!”
可是,手臂上的鲜血还是一直淌个不停,大概是刚才被玻璃瓶划伤的缘故,此刻那里一片刺痛,我皱了皱眉头,疼得深吸一口气。
“汐佳!撑着!给我撑着!”耳边传来图佑城声嘶力竭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我不禁攥紧了图佑城的衣袖,问道:“阿图……我会瞎吗?”
“不会的!不要说傻话!我不会让你瞎!无论让我付出多少代价!就算是要我的命也罢!我也会治好你的眼睛!你听到了吗?!图太太!”图佑城在我耳边说。
我微笑:“我恐怕……当不成你的图太太了……”
“不要说傻话!我不许你说傻话!”
“阿图……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你了……请找一个,能让你幸福的女人……”
“傻瓜!此生,我非你不娶!”图佑城斩钉截铁道,“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吸了吸鼻子。
医院,我被一时间放上手术台。
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医生温和安抚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空旷冰冷的手术室里有秩序地进行着。
我不由地抓住了手术床单。
眼皮被微微掀开,一阵强烈的刺痛袭来!伴随着剧烈的、刺目的光线!毫无预兆地打在我的眼睛上!
“糟糕,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