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由得睁大,紧接着被拥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嘴角扬起安心的笑,慢慢地陷入了昏迷。
曲清晚做了一个梦,梦里许许多多的影像不停的交换着,最后都变成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
用低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晚儿”,让她的心莫名的疼痛,总觉得这个人很悲伤,让人想要安慰他。
“好痛!”
揉着胀痛的额头,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眼睑拉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一笼洗的发白的蓝色帐顶,梦中光怪陆离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不堪,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慢慢地坐起来,曲清晚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她身下躺着的是一张土炕,房屋也是一间土坯房。
屋顶上铺满厚重的茅草,除了这张床和一个简易的柜子,没有多余的家具,显得很贫寒。忽然某种预感从心底翻腾起来,吓得她瞪大双眸。
不会是又穿越了吧?还能有比这个更荒唐的事吗?
“晚儿,你醒啦!”箫容瑾惊喜的声音打消了曲清晚的疑虑。
他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端着的碗放在一边,然后紧紧地将人圈在了怀里。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吗?你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箫容瑾说的很平静,可微微的颤意,将内心隐藏的激荡泄露了出来。
那天他随着曲清晚跳下悬崖,虽然在坠落中用剑钉在峭壁上,暂时稳住急坠的身形,可是两个人的重量根本无法支持多久,他的胳膊又在打斗中受了伤,转眼间他们又往下掉。
或许是老天有眼让他们大难不死,一颗长在峭壁中的老树救了他们的命,减少了下坠过程中的缓冲,落入谷底的时候只是重伤昏迷,然后被路过的村民救回来。
他的底子好又有一身武功,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只是曲清晚一直昏睡不醒,这个贫寒的乡村里没有药没有大夫,他真的很怕她会出事。
“箫容瑾?”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滑过这张精致绝美,却满是疲倦苍白的脸,心微微泛疼。
坠入悬崖昏迷前,被他拥在怀里并不是错觉,而是他真的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
真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山崖那么高,一眼看不到尽头,他为什么要跳下来,如果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两个人都摔死了怎么办?
他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他是尊贵的世子爷受众人敬仰,真的太傻了。
“你不需要感激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淡然一笑,箫容瑾握住曲清晚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随即端起药碗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把药喝了。”
“嗯!”乖乖的靠在他怀中,一口一口喝着他喂的药,心中的感情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真的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对他心怀感激吗?
不,这不是单纯的感激,却一时说不清楚。
一碗药很快见底,箫容瑾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真实。
那天她被黑衣人打落山崖的情景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即使现在拥抱着她,只要想到那种画面依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