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舒可是一点也不怕他的怒气,仍然挂在他身上笑个不停,就在她笑得浑身抽筋的时候,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下来。”
月楼舒身体顿时僵了僵,偷看了一眼刚才出声的百里临风,想挺起胸膛装作听不见,可惜实在是对他昨日在大殿上的那随意一瞥心有余悸,不敢太过分,况且仇也报的差不多了,就乖乖从海风王身上跳了下来。
瑞泽看到月楼舒对他的话视若无睹,而对百里临风的话却言听计从的样子,顿时一股无名火从胸口冒了上来,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忍住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月楼舒下来后,一时间有些忐忑,毕竟这是人家旭日王府,她从下人中混了进来,着实不太光彩,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百里临风璀璨如星的眼眸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既然是来府里干活,那就得遵守府里的规矩,还愣着作甚,茶凉了,泡茶!”
啥!百里临风还真把她当下人了,居然叫她泡茶!月楼舒不满地扁了扁嘴,想光明正大的拒绝,但一想这一拒绝,估计转眼就得被请出王府,那她不是前功尽弃了,于是一咬牙,心道忍的一时,快活一世,才一脸不情不愿地拎起茶壶开始泡茶。
月楼舒前世混迹在商业圈里,自然离不开茶,久而久之也练就了一些泡茶的技术,看了一眼碟子里的茶叶,便知道那是上好的龙井,于是开始照着她前世的法子,认真的泡起茶来。
在她泡茶的时候,在场的几个男人均是将视线投向了她,估计是以为她不会泡茶,怕她白白糟蹋了茶叶,在发现她泡茶的技术相当纯熟后,才挪开目光,心里暗暗讶异。
片刻后,龙井的清香已经弥漫开来,月楼舒这会也受虐习惯了,给坐在石桌旁的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端起一杯,走过去递给百里临风。
百里临风伸出完美如玉的手,接过茶杯,轻轻含了一口,眼中闪过满意之色,点点头道:“泡的不错,以后这泡茶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啥?他不但将她当丫鬟使唤,还准备长期使唤?月楼舒顿时有些忍不住脾气,可一想到她只有三年时间集齐五样东西,便又忍了下来,有气无力道:“成,你什么时候想喝,我什么时候泡。”
坐在石桌旁的三人,喝过茶后似乎也很满意她泡茶的技术,白衣男子更是一边喝茶一边说道:“百里临风,我可真是有些妒忌你了,什么好的都让你给占了,看来我想喝口称心的茶,还得经常来窜门了!”
月楼舒受到间接夸奖,心情不错,觉得这白衣男子挺对她的胃口,况且他也是她要下手的目标之一,想到这里,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又给他满上一杯,朝他眨眨眼睛道:“国师若是想喝舒儿泡的茶,只需派人通知一声便可。”
白衣男子似是没想到月楼舒对他突然示好的举动,眉毛微微挑了挑,有意无意地扫了百里临风一眼,才勾起嘴角笑道:“既然公主盛情,光绝便在此先谢过了,只是不知公主如何猜出我的身份?”
月楼舒不客气的给自己也泡上一杯茶,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神采奕奕道:“本公主虽与国师未曾谋面,但也知晓镜国的国师亦妖亦仙,有无数种面孔,刚才看了国师的脸,本公主看的仔细,却是没有记住国师究竟是何面容,只感觉每看一眼,都看到不同的面容,光凭这一点,难道还不能确定吗?除非这镜国有两个国师。”
白衣男子听着月楼舒的解释,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月楼舒一眼,笑道:“公主好眼力,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一口一个国师的,听了着实觉得生疏,公主若是不介意,就将光绝当做朋友,唤我光绝便可。”
月楼舒见他这般洒脱随意也比较满意,来到这个世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关注,与人相处时总是客套疏离,像水光绝这般的洒脱自然的性格很对她胃口,仿佛找到了前世交朋友的那种感觉。
月楼舒眼中笑意盈盈,用手摸着下巴道,调皮地冲着水光绝眨了眨眼睛道:“既然绝都愿意交舒儿这个朋友了,为何也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公主,莫不是不诚心,哄着舒儿开心么?”
水光绝在听到月楼舒喊他绝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下,这光绝和绝虽相差一个字,可是感觉却相差甚远,光绝可看作朋友之间熟稔的称呼,而绝却似情人之间的亲昵呼唤,月楼舒这样喊,便显得有些逾矩了。
不过水光绝只是微微一笑,也未出声纠正月楼舒对他的称呼,身体前倾,定定的看着月楼舒道:“的确是光绝的疏忽,光绝在此给舒儿赔罪了,可好?”
月楼舒看着突然靠他很近的水光绝,不自觉的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柔和气息包围,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让人不知不觉想放下所有疲惫,沉醉下去,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哼,果然是好色本性,为了我皇兄而来,现在又想着勾引光绝,当真是没有一点女子的端庄贤淑。”就在此时,瑞泽看着貌似毫无节操的月楼舒,忍不住心中的不快,凉凉地出声嘲讽道。
怒!月楼舒好不容易有个觉得可以亲近的朋友,稍稍让自个放松一下警惕,这海风王又来挑衅,当下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本公主自然不懂女子的贤良淑德,但你堂堂海风王,不但没有君子风度,大丈夫的广阔胸襟,却是心眼小的和针一般,处处与我一弱质女子争锋相对,当真是脸皮厚的紧,你这样的,就算求本公主勾引你,本公主也绝对下不了手!”
“岂有此理,我心眼小?你弱智女流,你也好意思说,你这女人当真是不知羞耻!”瑞泽被月楼舒气的再次炸毛,一拍桌子起身准备将她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