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舒理都不理,将牡丹郡主送来的水果和糕点一起丢出窗外,砰得一声将窗户关上,走到锦赐身旁坐下,看着他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刚才朝你挥手,竟敢不理,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公主了是不是?”
锦赐琥珀色的清澈眼眸看着月楼舒,平静道:“锦赐并未看见。”
“没有看见,你当本公主是白痴是不是。”月楼舒盯着锦赐干净雅致的脸,看到他唇角沾染的糕点屑,想到那是牡丹郡主送来的糕点,更是生气,抬起手将他唇边的糕点屑抹了去。
月楼舒动作看起来有些粗鲁,其实下手很温柔,并未用力。
站在锦赐身旁的白衣女剑客却看得眼睛直冒火,立刻衷心的出来护主道:“我家公子他说没看见,就肯定是没看见,何必说谎,公主难不成是故意刁难公子不成。”
月楼舒抬头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本公主做事,何事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剑客指手画脚,莫不是你也想下去陪牡丹郡主。”
白衣女剑客愣了一下,张口还欲辩驳,却被锦赐喝斥道:“你先出去。”
白衣女剑客看了锦赐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离去了,离去时还一脸不放心地左看右看,好像月楼舒是什么吃人魔鬼一般。
待白衣女剑客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静默起来,两人像是相互较劲一样,盯着紧闭的窗户,谁都不肯先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锦赐突然轻轻咳嗽了几声,月楼舒这才想起他虽然伤好了,但是元气伤了是一时半会难以迅速复原的。
月楼舒还是忍不住心软,端起茶给他:“喝点茶会舒服点。”
谁知锦赐却不肯接,转过头道:“公主不必对我如此,锦赐承受不起。”
她难得先松口,他居然还敢拒绝她的好意,月楼舒真得觉得她对他的让步是从未有过的,现在人家却根本不领情。
月楼舒也是真的生气了,饶是她将锦赐当成月国男子,处处对他忍让心软,舍不得他受伤受委屈,但谁也接受不了,前几天费尽心思救活的人,现在这般冷漠地对她。
月楼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放下茶杯:“好,既然如此,本公主以后也不会管你,刚才就当本公主一时头脑发昏,打扰了你的雅兴,以后你爱怎样就怎样,本公主绝不干涉,你满意了。”
锦赐闻言脸色白了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张口。
月楼舒看他这般冷漠倔强,心也是彻底凉透了,不发一言地起身离开,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锦赐的背挺得笔直,犹如他的傲气与倔强一般,让人感觉明明很接近,却又那么遥远。
月楼舒回头再不留恋地出了包厢,回到了百里临风的包厢,进去后坐下,不发一言,就连瑞泽三番四次的挑衅也不予理会,弄得瑞泽打出的力量全都落到空处,难受的很。
水光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微微摇了摇头。
瑞泽随着水光绝的视线看了看,再看看月楼舒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眼角一勾,凑到她面前,笑得一脸欠扁道:“看来有人费尽心思赶跑了情敌,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你那个月国第一公子不理你?你伤心欲绝了!本王早就说过了,你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最后什么也吃不到,看你这么可怜,本王就可怜可怜你,让你做本王的侍妾如何。”
月楼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她现在最想做的是,等晚上最后一次查探百里临风的园子,明天就搬出旭日王府去,找个地方清净几天,调整一下心情,她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软弱。
此时歌舒明尘安排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连那个大冰山卓逸尘也出现了,就在水光绝旁边的包厢。
卓大冰山仍然是一身黑色玄袍,刀刻一般的面容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让人不敢接近。
歌舒明尘看到镜国二王一将一师全都到齐,不由得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道:“承蒙诸位厚爱,赏脸来参加这次聚会,明尘感激不尽,在此先自饮一杯,大家一起赏明月,谈风月,痛饮畅聊,今晚不醉不归,在下先干为敬。”
众人举杯回敬,大家都知道歌舒明尘今晚招他们来肯定不止赏月聊天这么简单,自然也不心急,陪着歌舒明尘客套着。
歌舒明尘先是让小画舫上的人送上美酒佳肴,给每个包厢的贵客,小画舫上的姑娘们还会留下添酒加菜,一时间气氛变得香艳起来。
小画舫上的姑娘们给百里临风这边几个包厢送酒菜的时候,在下面争上了,都抢着要上来,差点都要打起来了。
水光绝见此笑着开口道:“诸位姑娘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们兄弟几人用膳时不喜人在旁伺候,你们放下酒菜就下去吧。”
听这么一说,姑娘们脸上顿时一片失望之色,满是不甘地望着几个包厢内俊美高贵的人,却见几人根本看都不看她们,伤心不已,也不高兴争了,按照顺序送上酒菜就离开了。
众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着歌舒明尘为大家准备的歌舞曲艺表演,很多人看得津津有味,也有人看的意兴阑珊。
月楼舒是根本看都没看,心里着实气得要命,她怎么也想不通,锦赐那天早上还……今儿个居然就变脸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到锦赐这里,根本就反了过来。
看着桌上的酒菜也没有胃口,不想吃,月楼舒靠在椅子上干脆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