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舒气势汹汹地冲到前厅,直奔着陆天涵而去:“陆天涵,你敢告密,我今天废了你。”
陆天涵眼睛一瞪,脸色大变,顾不上嘴里叼着的美食,起身拔腿就跑。
盛怒之中的月楼舒哪能罢休,加快脚步就要追上去,不料却被木望天拖住。
“你做什么?放开!”月楼舒不满地瞪着拉住她袖子的木望天。
木望天抽了抽嘴角道:“你以为小爷想管你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水光绝的病情,小爷才懒得找你!”
“光绝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出马没有问题么?”月楼舒心中一紧,停下脚步疑惑道。
“保住性命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他被废掉的琵琶骨要想治好,有点费事!而且他身体里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毒,小爷一时半会尚未研究出来究竟是何毒!”木望天皱着眉头神情难得严肃道。
月楼舒想到那池子里的毒虫和水光绝说的话,不由得蹙眉道:“光绝曾说过皇帝给他下了一种毒,只要一晒太阳就会慢慢被烧干水分而死!”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毒,这种毒小爷只是听师傅提到过,但世上并未有,如今这种毒居然研究成功了?”木望天很是惊诧道。
其实毒并不是月楼舒最担心的,因为她还有一颗药,这颗药不管是什么伤都能治好,关键是水光绝被废掉的琵琶骨!
况且镜国皇帝既然会下这种毒,那应该会有解药才是,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到解药的!
“你刚才说光绝的琵琶骨有点费事,说清楚点!”月楼舒稳定心神道。
“不错,究竟怎样才能医好哥哥的琵琶骨?”已经在旁边听了一会的锦赐也开口追问道。
木望天脸色发苦道:“要想治好这琵琶骨,有两样药必不可少,一是雪山之巅的百年雪羚羊角,二是火山熔岩周围生长的千年火灵芝,这两样东西曾经被我师傅寻到过,只是已经用掉,如今想要再寻到,机会十分渺茫!”
“百年雪羚羊?千年火灵芝?”月楼舒心中暗暗记下,咬牙道:“我立刻派月宝楼全力寻找这两样东西,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光绝的伤!”
随即月楼舒又问道:“对了,光绝醒了吗?我想去看看他!”
“还没有,他被毒虫吸了不少血,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若是情况好的话,今天晚上应该能醒,最晚明天晚上也该醒了!”木望天摸着下巴道。
“那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我去陪光绝。”月楼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道。
这话刚说完,木望天脸上顿时一副诡异的表情道:“听陆公子说……”
“闭嘴,别听他胡说!”月楼舒打断木望天说的话,心虚地瞅了锦赐一眼。
锦赐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勾起唇走到月楼舒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呀,就能折腾,你知道今天发现你离家出走,我有多担心?现在京都硝烟四起,很不安全,你还乱跑!”
月楼舒听了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是气过头了么,下次不会了!”
锦赐脸色一黑,瞪了月楼舒一眼,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先去洗澡,我们等会去看哥哥!”
被锦赐的手握住,月楼舒笑得眼睛一弯,锦赐的手虽然有些清凉,但是她却能感受到那清凉底下隐藏的热情。
握紧锦赐的手,月楼舒乖乖跟在锦赐身后,任由锦赐带她到房间里,给她准备好水,替她擦背洗澡,将他特有的清澈温暖传递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月楼舒趴在浴桶上,傻傻地看着锦赐清雅干净的容颜,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她每次看到锦赐为她做这做那,总有一种不真实的美好,生怕这样的清澈温柔有一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锦赐一脸淡然地给月楼舒擦身子,面对那灼热的视线视而不见,只是耳朵上的粉红却出卖了他,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将毛巾往月楼舒脸上一丢:“舒儿这般看着锦赐,莫不成是昨日旭日王爷尚未满足舒儿,现在又想要锦赐?”
月楼舒一听差点晕掉,胡乱摆手道:“我哪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喜欢看你,怎么看都看不够,今日可是禁不起你折腾了!”
锦赐眼神渐渐幽深,捏住月楼舒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道:“舒儿当真永远看锦赐都看不够?永远都不会有厌倦的一天?”
握住她下巴的手有些用力,甚至有些微微不稳,月楼舒终于明白锦赐还是很介意的,只是他为了她选择了忍耐与退让,可惜他心中的苦楚,怕是难以言说。
月楼舒捧住锦赐的脸,不让他转过头去,盯着锦赐有些发红的眼眶,心疼的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哽咽道:“锦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意志不够坚定,你别难过好不好,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
锦赐闭上眼掩去难以言说的伤痛,抖着声音道:“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没用了,如果不是我一次又一次被别人救,别人就没有机会将你抢走。”
月楼舒用力摇头,抱住锦赐道:“不是的,我没有被任何人抢走,我还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永远都看不够你,根本不能没有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生我气,就打我骂我好不好!”
锦赐握紧双拳,复又松开,反复很久,终是伸手抱住月楼舒,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哽咽道:“舒儿,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只要一想到你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我就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再记得我。”
月楼舒如何不知道锦赐的痛苦,谁愿意自己的爱人被人分享,说到底还是她对不起锦赐,抬头轻轻吻了一下锦赐的耳朵低诉道:“锦赐,若是有来世,我一定记得找到你,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这一世欠你的,我全部都补给你。”
锦赐沉默了一会,狠狠咬了月楼舒一口道:“不止来世,是生生世世!你生生世世都欠我的!”
“嗯,生生世世都欠你的!”月楼舒哭着鼻子用力点头道。
屏风内,紧紧拥抱的两人,传递着彼此的心意与誓言,或许他们的世界里会有其他人,但是他们相拥的时刻只有彼此。
…………
“阿嚏……”月楼舒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停地打着喷嚏,鼻子通红通红的,看起来着实凄惨。
锦赐坐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擦头发,责怪道:“瞧你折腾的,都说了我没事,还非得抱着不放,这下受凉了!”
月楼舒乖巧地靠在锦赐怀里,听他说着责备的话,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虽然锦赐总是嘴上凶,但是她知道锦赐的心是最柔软最宝贵的!
刚才锦赐流露出的情绪,她才知道锦赐内心究竟有多么痛苦,只是锦赐如今为了她已经学会一个人独自排解孤独寂寞,这样的锦赐怎能让她不心疼。
她的锦赐本来就该得到最好的,怎么舍得让他舍得受一点委屈,没想到最近事情多居然忽略了锦赐,锦赐都将心事藏在了心底,都不告诉她了!
想到这里,月楼舒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转过头狠狠地啾了锦赐一口,认真严肃道:“下次有不高兴千万不许再憋在心里,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让你天天穿那套紫色衣裳出门!”
锦赐手上的动作一僵,瞪了一眼月楼舒道:“那套衣服早就被锦赐烧掉了,你休得再提!”
什么?居然烧掉了!她还想看锦赐穿的说!
月楼舒不满地扁着嘴,天知道锦赐穿那套衣服虽然有点太艳丽,但是锦赐却完全压住了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女气,非常好看,只要梳个合适的发型,谁也不会错认锦赐的性别!
锦赐看着月楼舒将失落都挂在脸上的表情,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楼舒看着锦赐终于笑了,像以前一样笑了,差点又流下泪来,她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锦赐这样一直笑下去!
察觉到月楼舒眼中的深情,锦赐别过头掩饰住脸上的红晕道:“别闹了,我们还要去看哥哥呢!”
月楼舒知道锦赐是害羞了,也不闹他,不然锦赐又得炸毛了,于是乖巧地任由锦赐给她擦头穿衣,出门的时候又被锦赐逼着喝了一碗她不喜欢喝的姜汤。
去前厅用晚膳时,没有看到百里临风的身影,月楼舒知道百里临风定然是为水光绝的事情忙碌,也未觉得有失落。
饭桌上月楼舒不停地给锦赐夹菜,直把瑞泽和木望天酸的不行,直囔囔着吃不下去,倒是今晚难得在的陆天涵厚着脸皮硬是要月楼舒也给她剥虾!
月楼舒笑着点点头,然后在陆天涵得意时,将碗里的虾壳全都倒入了陆天涵的饭碗里,气得陆天涵直接炸毛,捧着碎掉的一颗玻璃心让月楼舒补偿他!
月楼舒才不理他,结果陆天涵干脆转移了目标,死命地纠缠白鸟,白鸟被缠得在王府里到处乱跑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