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将哑巴女人的尸体搬下去后,水光绝刚想下去,结果又有一名杀手来报:“阁主,我们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海风王爷的贴身侍卫。”
“人还活着吗?”水光绝转身问道。
“还有呼吸,但是后背受了致命的刀伤,怕是难以保住性命。”
“立刻将那名侍卫送到旭日王府找木望天救治。”水光绝毫不犹豫道。
“是,属下告退。”
“果然是有预谋的!”月楼舒狠狠一拍桌子道,心里十分后悔没有多派些人来找瑞泽。
水光绝走过去抱了一下月楼舒柔声道:“我下去审问他们,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再将房间里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月楼舒伸手环住水光绝的腰在他怀里点点头道:“我没事,我相信瑞泽一定也没事。”
水光绝无声地摸了摸月楼舒的发丝,然后松开她下楼去审问盘查情况了。
月楼舒留在房间里看着梵光阁的杀手们搜索房间,这些杀手搜索的十分仔细,没有一丝遗漏,与隔壁房间相连的墙上特意留下的一块可以移动的砖也被他们找了出来,还有这个房间里的一些暗格,至于床上的那些遗留的毒粉,杀手们也用内力吸到了瓶子里带回去研究。
月楼舒蹙着眉头很是疑惑道:“既然这毒粉还在,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瑞泽却偏偏中招了?”
一名正在梁上查看的杀手回道:“公主有所不知,有些毒药并非洒出来人就会中毒,可能还需要一些外加条件才会中毒,或者和另外一种东西配合使用,这些毒粉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瑞泽和我们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喝了酒,难道酒里还有问题?”月楼舒冷静分析道。
“很可能是这样,不过还是要等我们回去研究过才能确定。”
月楼舒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齿小声道:“颐国人擅长使毒,看来我得让木望天多弄一点解毒丸,免得再有人中招。”
“唔?这花瓶里有一枚红玉扳指,似乎像是海风王爷手上的!”突然一名杀手出声道。
月楼舒一听急忙走过去拿过来放在手上一看,果真是她送给瑞泽的红玉扳指,细细看了一圈,发现有一边被撞出了一点裂纹,但不明显,倒像是天然的纹路。
月楼舒将红玉扳指用袖子擦干净灰尘,收进怀里朝着那名杀手道:“多谢你了,这的确是瑞泽的红玉扳指。”
杀手似乎不习惯别人的道谢,微微摇了摇头就开始继续搜索了,不过搜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了。
月楼舒其实心里也没什么指望,要真是歌舒明尘做的,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这些看得到的,都只是小白莲弄出来的罢了。
月楼舒干脆下了楼去看看水光绝那里的情况,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了让她极其火大的一幕。
那个上次被水光绝点中的什么女人来着,居然一脸哭哭啼啼的跪在水光绝的脚边抓着水光绝的衣袍下摆,嘴里还说着:“不关古瑶的事情,请大人明鉴,海风王爷只是让我陪他吃饭喝酒,到了深夜就将我赶出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月楼舒快步走过去声音冷冷道:“关不关你的事情,也要本公主审问了才知道,你若是再这样拉拉扯扯不知礼数,本公主倒是要怀疑你的动机了。”
古瑶抬头一看,居然是上次打晕她的蓝雕公主,急忙松开拉住水光绝衣袍下摆的手,低着头不敢吭声了,她不过就是见这个戴着纱帽的人肯定是个男子,声音也很好听,怕被怀疑先诉苦诉冤罢了,如今看来这男人居然也是蓝雕公主的男人,上次的教训深刻,她不敢得罪。
只是她心里有些怀疑,这个戴着纱帽的男子,身形和声音很像上次来找她的国师大人,难道国师大人为了蓝雕公主干脆隐姓埋名专门跟着蓝雕公主了?
想到这里古瑶又忍不住抬起头想窥探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面容,从她这个角度可能看到一个温润如玉的下巴,心中跳了一下,这个男人真的很像国师。
月楼舒看到古瑶偷看水光绝的眼神,知道这女人肯定在怀疑什么,刚要发火,水光绝已经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捏了捏。
月楼舒轻哼了一声,瞪了水光绝一眼,没有再说话。
水光绝其实早已审问得差不多了,其实无非就是确认了一下哑巴女人来到这里的时间和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其他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倒是看到以往同朝的一些官员那副畏畏缩缩怕见人的样子觉得好笑,想不到平日里在翰林院整天将礼义廉耻挂在嘴边的人,到了晚上就来风情苑寻欢作乐,一些平日里整日和他说天天晚上都去喝花酒的官员倒是没看到,看来这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
水光绝不知不觉想多了,等回过神身边的人已经要炸毛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才愣神的时候一直盯着古瑶的方向。
月楼舒心里酸溜溜的,要不是顾着瑞泽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到处乱放电的男人,虽然有纱帽挡着,可是里面的轮廓还是能看清楚,更何况她身具内力视力比普通人好,一眼就看出了水光绝一直盯着古瑶看。
月楼舒乱吃醋闹得水光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舒儿能察觉到他视线对着哪里,那也是对他熟悉了解的缘故,否则一般人如何能够窥探到他的眼神,更别说古瑶这种普通人了。
在月楼舒醋意没有爆发之前,水光绝起身道:“走吧,外面官兵已经被拦了好多时候了。”
月楼舒还没开口,就察觉到肩膀被人一提然后就被别人带着一路从三楼的窗户跃了出去,水光绝跟在后面。
月楼舒真是郁闷的要死,就算她顾着宝宝不能随便动武,但是轻功之类的还是可以用的吧,还非得这么小心翼翼的让杀手带着她离开。
好在杀手带着她落到一条巷子里放开了她,然后就消失了。
月楼舒气恼地瞪了水光绝一眼,拿掉他的纱帽道:“其实你晚上不必戴纱帽的,就算被人认出来,那阴险皇帝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
水光绝好笑的看着故意找碴的人低声道:“戴着纱帽并非怕什么,只是避免一些不必要发生的麻烦,皇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他们见到了难免会节外生枝,再说缠着我出门戴纱帽的人可是舒儿。”
月楼舒这下没话说了,一开始确实是她担心水光绝现在没了武功,这张脸长得太招人让他不论白天晚上都戴着纱帽的。
水光绝笑而不语,吹了声口哨呼唤白鸟,白鸟眨眼间就到了。
月楼舒抽了抽嘴角看着白鸟一脸享受的蹭着水光绝的脖子,没好气的拍开白鸟的脑袋道:“让你保护光绝不是让你占他便宜的,他的脖子只有我能碰知不知道。”
白鸟委屈的不行,灵动的大眼无辜地看着月楼舒,然后又看看水光绝,最后又蹭到水光绝脖子上寻求安慰去了。
月楼舒看得咬牙切齿,水光绝脸色则是黑的不行,这个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闹这些,真是幼稚的不行,想到这里水光绝心里突然一动,看了一眼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和白鸟嬉闹的月楼舒,眼底明明藏着满满的自责与担忧,他差点就要被骗了。
水光绝伸手将月楼舒一把抱进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说道:“舒儿,其实你不必总是压抑自己,什么事情都自己撑着,你还有我,心里难过了就不要想那么多,把事情交给我好不好?”
月楼舒吸了吸鼻子道:“不可以的,我也很想靠着你们的肩膀什么事情都不管,可是我发现我若是有一点松懈,你们就会受到伤害,或者因为我而发生意外,这肯定是对我违背命令的惩罚。”
水光绝叹气道:“胡说八道什么,舒儿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们每天就过着这种纷纷扰扰的日子,心里永远都不可以有一点放松警惕,否则明天就可能身首异处,可是你出现之后,不但没有取走我们身上的东西,而是用你所有的真诚和力量来保护我们,为我们做所有能做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很感谢你的出现,你让我很快乐。”
月楼舒被水光绝说的熏熏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好,没想到水光绝说起情话来简直能溺死人,总是三言两语就让她觉得温暖无比,她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了怎么办。
没等月楼舒甜蜜回味一会,水光绝又啄了一下她的脸颊道:“虽然你有时候很调皮任性,行事有些笨拙,脾气也时大时小,不过舒儿真的不用在意这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在这个处处充满危机的地方做得这么好,虽然你不是自愿的,但是我知道,舒儿只要想做,那一定会做得很好,只要你想找到瑞泽,也一定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