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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惹事儿精
    房伯远没受过这等委屈,先哭着指了周臻说道:“母亲,是他的错。”



    房夫人看着房伯远伤得那个样子,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替了房伯远。但周臻的母亲康宁长公主,是皇上的同胞姐姐,他的父亲虽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但到底也是个侯爷。房夫人往日里巴结还巴结不上周家,如今怎么敢得罪了周臻。



    所以,虽一听就知道这是周臻贪玩闹出了事儿,但房夫人却不得不把错处的怪到受伤得房伯远身上。房夫人便忍痛说道:“哪里是人家周小公子的错,明明就是你的事。不是说不让你到处走么,是谁引得你……”



    说着,房夫人那眼睛瞟了眼沈青琬与喜月,看到喜月的漂亮模样,略皱了下眉头。



    沈青琬立即上前一步,把喜月挡在身后,哭着说道:“周臻不打弹弓就好了……”



    沈青琬面上虽哭着,但却用手虚遮着眼睛看了房伯远,见房伯远满眼的不解和不甘愿,心中又是一喜。房伯远的势力与周臻相差大远,哪怕将来周臻家破,也能压上同样家业凋零的房伯远一头,房伯远如果忍不住怨气与周臻对上,自然是房伯远受苦。若是能因房伯远对周臻的不忿不服,而引得康宁长公主不满房家,那就更好了。即便康宁公主不去对付了房家,房家也会因畏惧康宁长公主,惶惶不可终日。人一害怕,必然会做出蠢事错事,那就离死不远了。



    沈青琬不想空出太多功夫,来对付了房家,房家这会儿也许因为沈继科战败的事,暂时歇了定亲的心思,但过了一两年沈继科再得重用,房家又会起了纠缠的心思。既然早知道她们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将来他们许做什么谋算,不如就在萌芽初期就把他们掐死。让与自己敌对的人做大,再狠狠打脸,固然过瘾有趣,但沈青琬在这些人身上耗了一世的所有光阴,这一世可不舍不得再多耗在他们身上。



    也没让沈青琬等待太久,往日里被房夫人娇宠着的房伯远怎么受得了这等委屈。见他受了这么大委屈,周臻也没受了一句责难,房伯远就捂着额头,突然跳起来,撞到了周臻身上。房伯远毕竟比周臻打了几岁,立即就把周臻撞了个跟头。周臻是个不服输的,刚跌倒在地,就立即又爬了起来,去打房伯远。



    房夫人这会儿可是慌了,既不敢碰周臻,又舍不得房伯远,倒是转圈儿碰掉了几个花盆儿。沈青琬这时倒明白了之前周臻身边的小丫头,为什么去找了房夫人来。房夫人来了这里,必然不会责难了周臻,等着广胥侯到来,房夫人若懂事一些,许还会把错都推在房伯远身上。许就是这样的处事,才让周臻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的性格。



    到底是放掉所有荣华富贵,独来独往更自在得意呢?还是站在权力的顶端,让所有人畏惧跪拜更自在得意呢?前者少不得吃苦受欺,后者少不得被权势束缚?世上的事似乎总是有失才有得,没个真正圆满的让人觉得完全痛快的事呢。



    等周臻和房伯远打成一团儿,周卞与沈继科、沈老夫人也赶过来了。沈青琬从来没见过广胥侯周卞,见周卞面嫩得如个少年郎一样,虽然模样不是十分英俊,但一身风流姿态,看着就是一副很讨女人喜欢的模样。沈青琬看了一眼,心中也微微一动。



    难怪康宁长公主放着一帮子的青年才俊不选,选了传言中不学无术的他做驸马。但这样的人,真会参与太子谋反么?那康宁长公主,沈青琬虽然没见过,但选了这样的周卞,养出周臻这么个不学诗书喜做匠人的儿子,会是个有野心参与谋反大事的人么?



    难道周卞是个深藏不露的阴谋高手,还是康宁长公主身在皇族中人,对皇家阴谋避无可避,被无辜牵连?但所有皇家阴谋与她沈青琬没什么关系?等到太子谋反的时候,她早就躲到一处偏远小村,过自己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了。



    周臻因与房伯远打在一处,身上也沾了些房伯远流出的血。但也不见周卞着急,反而颇为无奈得叹了口气:“回去又要被公主骂了,臭小子不要打了,给你老爹省些心吧。”



    周臻却根本就不怕了周卞,最后打了房伯远一拳才站了起来。看到周卞,周臻还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周卞也就装作没看到,也没去问房夫人来龙去脉,先躬身行礼:“肯定又是我家孩子惹出的祸事,我在这里赔礼了。”



    然后,周卞就又对沈继科与沈老夫人赔礼:“在你们府上生事,真是失礼,但往后可不能不下帖子请我们啊。没帖子请我,我家公主不让我出门的。”



    沈青琬听了周卞的话,觉得她的小阴谋小算计,在周卞略有些缺心眼的举止面前,都显得有些丑陋了。就周卞这个性子,能不能和房家对立,还真难说了。若不是沈青琬面上还得装着哭,真得笑上自己一下。



    但还未待沈青琬笑上自己一下,周卞就已过去拿起周臻手里的弹弓,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这小子做得弹弓还真不赖呢,竟然这么远也能打到瓦片。”



    周卞这夸赞的话一出,房夫人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哪有这样一开始认错,转头儿就如个没事人儿一样夸奖起打伤人的儿子?



    沈青琬和沈老夫人当下也是一愣,沈青琬一瞬间想到了康宁长公主一家被判有罪的另一个原因,能不能是这广胥侯说话做事太得罪人,引起的?



    只沈继科知道周卞是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无奈得笑了下。又见房伯远一头的血,脸色煞白,沈继科就先吩咐了人:“先请个大夫过来,处理下伤口。”



    说完,沈继科看了眼还在哭哭啼啼的沈青琬,心中也是奇怪,他这个女儿怎么到了哪里就要惹出些事儿呢?难不成是个惹事儿精转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