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得了“好人城”的地址却没有急着去了好人城,反而带着喜月好好在城中留了一会儿,熟悉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沈青琬也不再遮掩着她下毒的本事,但虽未遮掩,却也没有故意声张。
喜月先是知道沈青琬手里很有钱,后又知道沈青琬在边疆建了一座城,如今又知道了沈青琬使毒的手段,她都不知道沈青琬竟然瞒了她这么多事,喜月这几天就有些怏怏不乐,看到了沈青琬,说得话都少了许多。
沈青琬上辈子是早就见识过边境的风光,如今带着喜月来到了边境上就有意也让喜月来看看如今这风光如何。但沈青琬没想到喜月竟然怏怏不乐起来,沈青琬就靠在喜月身边说道:“我知道你生什么气,这些东西我瞒着你确实是我的不对。”
喜月抿了下嘴摇了摇头:“我知道姑娘瞒着我的缘故,是不想拖累了我。我都明白的,不过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过几****自己就好了。”
喜月这些天对着沈青琬也不再奴婢奴婢的自称了,但是还是习惯叫了沈青琬为“姑娘”,总是改不掉。沈青琬也不强逼着她,就由着她慢慢改好。沈青琬之所以留在这边疆小镇久一些,也是猜到就算韩远把那所谓城池建的再好,大约也没多少人。到时候去了那里,喜月有事憋在心中,怕是更加难过,还不若就在这里把该思量好的思量过,把该考虑好的考虑好。
这小镇子上最起码还热闹一些,喜月看看热闹心情就会好一些。但喜月想了一两天,心情就转好了,她是考虑着,欢星、乐晨与她都是跟在沈青琬身边的丫头。如今沈青琬离了京城就独带了她一个,虽然欢星与乐晨也是有事务在身无法过来,但毕竟如今就她一个在沈青琬身边。
喜月在沈青琬身边的日子久了,也多少摸索出一些沈青琬的脾气。沈青琬若说是对人好,那对人是真的好,为她们的将来费尽了心思。若说是待人凉薄也是待人凉薄,竟然能狠下心让她们都离开,也能狠心下离开京城。
但这就样该既待人好又十分凉薄的沈青琬,让喜月没办法离开沈青琬身边。这么多年下来,沈青琬不似个主子,她喜月也大约不像个奴婢,她知道沈青琬的一切喜好,甚至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了沈青琬送水,什么时候又该改了沈青琬喂糕点。
她并非出自一个奴婢因畏惧沈青琬的姑娘的身份而全心全意的照看着沈青琬,而是把沈青琬当做她抚养的孩子一样看待着,似乎沈青琬渴了饿了她就能所感应一样。可是喜月没有想到,沈青琬竟然瞒了她这么多东西,喜月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但想了想,她喜月又何尝事事都对沈青琬言明呢?喜月这才方下了心中的结,慢慢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她们这在镇上一耽搁,竟又等到了一个人,不是旁的人,正是欢星。原本欢星没跟着,是因为她确实有事在身。而后欢星一听到沈青琬来到边关了,她本就在不远处办理事务。
如今听得沈青琬来了,欢星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到了这个小镇上。与喜月的患得患失的心思不同,欢星是打从心里高兴沈青琬能来到边疆。原本她是以为沈青琬让她在外面做事,怕是不好再和沈青琬再如以前那样在一处了。毕竟沈青琬虽然是侯府姑娘,可一旦嫁了人所受的束缚就更加多了。
但欢星没有想到,沈青琬竟然退了亲,还来到了边疆,这往后往来就方便多了,最起码对于她欢星来说。她就可在边疆这里管理这处的商号,每日里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一同嬉闹在一起,不比在京中被束缚着好多了?
欢星一看到沈青琬就呲牙笑道:“姑娘。”
沈青琬看着欢星黑瘦了许多,就觉得心中一酸,然后听到欢星的称呼,就轻笑着说道:“还在叫我姑娘,怎么教了多少次也不记得呢?”
欢星笑着说道:“当真都习惯了,偶尔改了称呼叫了都别扭得很,还不如就叫了姑娘舒坦。”
沈青琬见她让欢星她们改了这么多年,她们都改不掉习惯,沈青琬就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那就算了,你们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别说是姑娘了,只你们喊我,什么张三狗四王二麻子,我都应着。”
欢星与喜月听得沈青琬这么说,都忍不住笑倒在地上。
笑着笑着,欢星就哭了起来,她用力擦掉了眼泪后笑着说道:“姑娘能够出来真是好,我们就能又在一起了。离了姑娘身边,心里没着没落的,如今跟又捡回了个家一样,真好,真的,真好。我就是喜欢这么和姑娘在一起,一起笑笑闹闹,听着姑娘的话行事,最好能不用我拿主意就不用我拿主意,反正我拿的都是笨主意。就这样最好了……”
沈青琬听着心里也跟着有些难过,沈青琬用力眨了下眼睛说道:“之前是我想差了,我以为我所想的就是对的,就是对你们好,其实你们许根本就乐意那样做。我的主意也有不对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是为别人着想,其实是为难别人,遇到这种时候,你们就骂我两句。”
沈青琬说完这话,喜月抿着嘴笑了起来,欢星也跟着笑了起来,欢星一边笑着笑着一边说道:“我若是真的叫了,姑娘能不打我么?”
沈青琬看着欢星,很认真的说道:“那……自然是要打你的。”
欢星就笑得更欢了:“姑娘这样,分明就是吭人呢?我才不上当呢。姑娘,我带你们出去玩玩儿吧。你们看这个镇子看得就是面儿上的事,真正好玩儿还没见过呢?”
沈青琬上辈子这些都见过了,却不扫欢星的劲头儿,笑着说道:“那你得带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欢星笑着点了点头,逐一说了她能寻到的所有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