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眯眼看着韩远,她才不信韩远有这样的义气,为了几个破房子就不愿离开呢。韩远想要留了下来,一个就是为了她手里的药方,一个就是为了喜月的美貌。
但沈青琬无法把药方全给了韩远,因为韩远若是得了药方,第一个转过头来大约就是屡次对了韩远下毒的她了。而喜月更不能给了韩远,韩远就一花花公子,是个摘了花儿闻过了味道就扔了的人,那能长久的待一个女子好。
沈青琬就冷笑一声,带着喜月与欢星就进了屋里。喜月与欢星进到屋里,沈青琬看着还有几个原本给韩远做活儿的几个伙计,沈青琬就笑着说道:“如今这里是我的了,你们愿意留下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呢,就……”
沈青琬瞄了眼旁边拴着的山羊,笑着说道:“既是我的人,就把这羊给杀了,我们今日好好吃了一顿。”
韩远从来就不爱担负什么责任,在这处帮着沈青琬建了城,也不用心,对这些伙计更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根本就没个监工的样子。有了好吃的,好玩儿的,也只他一个人独享,根本就不顾虑着旁人。
那头山羊,也是韩远鼓弄来给自己打牙祭的,原来本是一群的,后来是被韩远一边喂着一边吃,一直到最后吃的只剩下了这么一头。而且伺候沈青琬个小姑娘,总比伺候韩远个脾气古怪的人强。
那些伙计许久都没沾过肉味儿了,听得沈青琬这么说,都嚷着不想走,立即就应道:“我们这就把羊杀了,给姑娘烤了吃。”
沈青琬笑着说道:“把羊分成两半,一边烤了,另一半我们做羊肉火锅吃。如今天也见冷了,吃羊肉火锅最好。我们这次来,还带了许多青菜,够大家好好吃一顿的了。”
这些伙计家都在边疆,性子也豪爽,见到沈青琬这般说,就笑着问道:“那姑娘可给我们带酒了。”
沈青琬立即就从马背上卸下了一大坛酒,笑着说道:“之前就准备好这里有名的烧刀子了。”
沈青琬说完,一直在这里苦耗着的伙计们,立即就欢呼起来。韩远看着他一瞬间就被众叛亲离了,就委屈的抽了下鼻子,拉扯了一下沈青琬轻声说道:“你这样给他们喝酒吃肉,不怕他们闹事儿啊?喜月那个好看的样子,可引得这里面好几个汉子眼睛都亮了。”
沈青琬挑了下眉毛,笑着说道:“有我在,他们能生得了事儿么?”
韩远苦着脸说道:“那,那你为什么对他们都这样好,独对我这般坏,你们在这里喝酒吃肉,要把我往黄沙里面赶?你莫非……”
韩远说着,突然了然的挑了下眉毛,笑着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嫉恨我对喜月好,冷落了你,你……”
韩远还没说完,就躺倒在地,沈青琬把药瓶收入怀中,对个伙计吩咐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天都晚了,把他就这样赶了出去,他也太过可怜了。就把他用棉被裹了,扔在马棚里,等到明天在让他离开吧。”
沈青琬说完就带着喜月与欢星进到屋里,这屋子明显是韩远住的。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整齐,还有挂着一副字,上面写着:“天下第一风流公子”八个字,那笔迹与外面的“好人城”三个字一样,一看就是同样出自韩远的手笔。
喜月看到这屋子就皱了眉头:“姑娘,咱们不住他的屋子,去另外再挑了房子住,这个屋子不干净。”
欢星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儿,摇头说道:“就这屋子最好了,旁的那是真的又脏又臭的。”
欢星也知道喜月说的“不干净”,并不是指这个屋子不干净,而是指了因为这个屋子是韩远住过的所以“不干净”。
但沈青琬是全然不在意这件事的,她上辈子跟着韩远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脏地方没睡过啊,更何况韩远这屋子收拾的还算不错。
沈青琬就笑着说道:“如今到了这地方,想要个屋子已经不容易了,就这么凑合住吧。今夜你们与我一起睡在这个屋子里,明儿再说明儿的事。”
欢星已经处理好了商号的事,是准备陪着沈青琬在这里扎稳脚跟后,再回到商号。欢星在外面历练了几年,一看到这所谓的“好人城”,就知道这个城池要真的建了起来,还需要很多人力物力,她需要再外面帮着沈青琬。
而沈青琬之所以让欢星与喜月与她一起睡,也是因为她到了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她虽然有药可以制住那些伙计,但喜月与欢星没有啊。尤其是喜月,人长得还很好看,一路以来引了不知多少狂蜂浪蝶,这一路以来沈青琬都是与喜月睡在一处的,这会儿就更不能分开了。
欢星与喜月也知道沈青琬的用意,立即就开始收拾起韩远的屋子。收拾好了屋子,就把火锅备上了。欢星吃了几口火锅,虽然她多了些历练,但本性还是心软的。
欢星就对沈青琬说道:“姑娘,那姓韩的男子这屋子还算做的不错,这边疆夜里都很冷,姑娘还是让他到屋里待上一晚吧。”
喜月听着欢星的话,笑着说道:“姑娘刚才已经吩咐给个伙计了。”
说着,喜月就夹了块肉片给了欢星,欢星这才松了口气,就又继续吃起了火锅。
沈青琬笑着吃了几口羊肉,突然就听得一声男子的嚎叫,欢星立即就站起身来,但随即那男子就大声的唱起歌来。那歌声里带着这里的乡音,沈青琬她们也听不大懂,就听着起初是一个男子在唱,后来就好几个男子跟着附和着唱了起来。
虽然隐约能听得几个“情啊”“爱啊”的,但是却清楚究竟唱的就是什么,大约也脱开不什么情哥哥爱妹妹之类的内容。
沈青琬听到这歌声是从那几个伙计住着的屋子里传出来的,沈青琬就笑着说道:“这里的人把情歌也唱的这么豪迈啊。”
喜月也跟着笑了说道:“是啊,和我们京中当真是不一样。”
当真是不一样了,这里是另外一番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