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见到沈青琬走了是急得不行,但韩远确实依旧笑嘻嘻的,觉得这回是成了他的一箭双雕之计。沈青琬是个不好惹的,他那师姐又是个脾气古怪不好对付的。两个人若是碰上了,就应该两败俱伤了,若是她们两个都伤了,那就便宜了他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再远远的逃开,不让他那师姐追得上。而沈青琬对上他的师姐,韩远觉得还是沈青琬吃亏的可能性大。想着,韩远就更放心了一层。
制约这两个女人结盟的可能性,韩远觉得没有,他素来在女子中打转儿,觉得没有女子能容了另外个美貌女子,更何况如他师姐那样脾气古怪的人?
韩远心头一美,突然想起沈青琬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心想若是沈青琬真的与他那师姐结盟,他岂不是没了活路?但韩远立即摇了摇头,劝说自己不要相信这件事。
韩远想过了这事儿再抬眼看了喜月的容貌,就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月儿,昨天你就是睡在这里的么?睡得可是舒坦?”
喜月呸了他一口:“不要脸,勾着我家姑娘去惹事。”
韩远委屈说道:“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啊,想当初我是师门中,我看着我师姐长得很可爱,就逗了逗,哪料我师姐对我情根深种。又哪料到我师姐试药的时候弄错了,结果瘫了,模样也越长越普通,半点儿没有小时候的可爱样子。但却转开心思,一个劲儿的缠着我,我只能跑啊,谁能跟个又瘸又不好看的女子过一辈子呢?”
喜月听得韩远这么说,又呸了韩远一口,说道:“你个渣男。如果姑娘十日之后没有回来,我喜月拼了命也的杀了你。”
韩远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又嬉皮笑脸起来。喜月也不理睬他,欢星之前还有些可怜了韩远,但听了韩远这么一通闹,也不大想去理睬韩远,也转身出了门。韩远吃饱喝足,就翘着脚眯了眼睛,躺在床上哼起了小曲儿来。
沈青琬一路快马加鞭,待赶到苍云庵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沈青琬走到庵堂外,果然就听得一阵琴声。心道:那韩远最起码在这里,还未曾骗我。
沈青琬就一翻身跃上庵堂的矮墙,可才一踏上,就有一阵刺痛,原来矮墙之上早有人设好了机关,有钢刺直接扎破了沈青琬的脚背。沈青琬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心中暗道:她是太过轻敌了。
然后沈青琬强撑着稳住身体,向下看了一样,看到在墙底就设有陷阱。若是她刚才耐不住痛倒了下去,就直接跌落到了墙底的陷阱中。沈青琬仔细观察了周围环境,才发现这里处处布满陷阱,且还有一个迷阵。沈青琬就知道韩远没有将他师姐最擅长的说出来,他师姐最擅长的应该是布阵才是。
看来韩远与他这个师姐也并非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对这个师姐避之唯恐不及,不然韩远怎么会隐了他师姐最擅长技能,来保护他的师姐?
沈青琬观察了一番,见若是翻墙跳树都有陷阱,但若是敲门而入,走了大路,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陷阱。沈青琬就把脚费力从钢钉上拔出,又跳到墙外。沈青琬见那钢钉上并没有毒,就给她自己上了些止血的药,然后拖着伤脚走到庵堂门口,敲了敲门。
沈青琬敲了几下门,门内就一老迈声音问道:“谁啊?”
沈青琬忍着脚痛回道:“是过路的。”
门内那老迈声音并不回话,依旧问道:“谁啊?”
沈青琬皱了下眉头,试着回道:“我是沈青琬。”
但门内那老迈声音依旧不回话,仍是问道:“谁啊?”
即便沈青琬是个胆子不小的,但也被这一声声老迈的问话吓得有些胆怯了,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青琬在面对徐长期的时候都未曾这么怕过,在面对千军万马厮杀的时候也没怕过,但此刻却有了丝恐惧的感觉。
但也因沈青琬心中添了些惧意,沈青琬就更加想看看这个让韩远害怕的躲在好人城,也让她生了一些惧意的女子长得什么样子。若是重生一回,能认得个这般有趣的女子,沈青琬觉得她也不算白重生一回了。
沈青琬闭了下眼睛,听了从庵堂内传出的琴声,揣度着这个女子的心思,沈青琬轻声笑道:“是韩远,韩远说他的师姐在这里,总是欺负了他。我觉得欺负了韩远的人应该是个有趣的人,就一时好奇来看看。”
沈青琬说完,那庵堂的门就打开了,沈青琬就看到从门中走出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头发花白,但目光如炬,看走路身形就是带着功夫的。
那婆婆看了眼沈青琬,就点了点头,说道:“进来见我们姑娘吧。”
沈青琬听后,就跟在那老婆婆往了庵堂里走,走到一个竹屋前,那老婆婆才停了下来,对竹屋内恭敬说道:“姑娘,她来了。”
沈青琬见到这竹屋就是一愣,若是在江南或是京城见到了竹屋还不是很奇怪。但这是北疆,竟然有人在这边搭了个竹屋,这需要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来搭这么个丝毫无法避寒的竹屋啊。
沈青琬随即就听到竹屋里有一女子冷声说道:“你进来吧。”
沈青琬就拖着她那伤腿,进到竹屋里。沈青琬就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木轮椅上背对着她抚琴,那背景着实是好看,而拨动琴弦的手也是十分好看。
然后,沈青琬听得琴声一止,那女子回过头来的,模样也是实在普通,至少比起她的背影与她的那双素手比起来,她的模样确实太过普通了一些。
那女子见到沈青琬就看着沈青琬仍在流血的脚,轻声笑道:“能被钢钉刺穿,还能冷静下来,观察周围观景,以求突破,确实难得。”
随即那女子又冷下脸来,说道:“但有正路不走,有门不敲,着实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