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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外祖去世
    自此芳书华就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在沈青琬处养伤,别说沈青琬与喜月欢星这几个知道芳书华往日性子的人看到他这番作态觉得很是别扭。



    就连韩远也李诺并张婆婆也觉得古怪,张婆婆于夜间就私下对李诺念叨:“这沈青琬着实古怪的的人,这来的人也古怪异常,哪有他这样模样妖媚,表现的却端庄得很呢,且看着他刚醒过来对沈青琬说的那话,似乎对沈青琬也有些情谊呢。”



    李诺轻笑着,揉了下冰凉的双腿,笑道:“不论她与什么人交往,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她倒是能够多交往些能人才好,也省了我们往后再多费心。”



    张婆婆笑着看了李诺,见李诺的精神比以前更好了,就笑着说道:“虽然这处什么都没有,但却有些趣味。那沈青琬虽然脾气古怪,但看她对了她身边的人倒还不错,往后就算我这老婆子没了,我也心安了。”



    李诺听到这处,立即皱眉说道:“婆婆怎么总说这样丧气的话,是故意说给我难过么?”



    张婆婆也没劝李诺,只是自己叹了口气:“人终有一死,总是免不了的。虽在此处有沈青琬照顾着,姑娘还该寻个人,这样我这老婆子才放心。”



    说着,张婆婆打算再去磨一磨韩远性子,虽然韩远之前做下的事,让张婆婆恨不得捏死韩远。但韩远这些日子对李诺下得心思,张婆婆也看到了,她身子是一天不及一天了,张婆婆觉得还是应该给李诺寻个依靠,而韩远如今看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张婆婆之前那样挤兑韩远,也不过是为了让韩远不要忘记了他对李诺做下的错事,让韩远时时记着为李诺多着想一些。如今张婆婆看着即便李诺再怎么不理睬韩远,韩远还是一直黏在李诺身边,张婆婆就略微放心了,如今就再劝李诺转了心思就成了。



    而李诺听到张婆婆又说为她寻门的亲事的话,不免苦笑道:“婆婆觉得何人会要了我这个残障?罢了吧,不要去拖累人了。还不如就此留下沈青琬身边。什么男人比得上利益关系牢靠呢?”



    张婆婆动了嘴唇,想去提一下韩远的名字,但想着如今韩远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儿,还没磨砺出来。若是这会儿说给李诺听,到时候劝动了李诺,反倒是韩远转身跑开了,岂不是让李诺更加伤心。



    张婆婆就先把她的打算全部忍了下来,只于以往那样过着日子。



    到了初三,大雪就又飘了下来,这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整下了一天一夜。等雪停了,足有一人多高。若不是及时清扫着门前的大雪,沈青琬她们连门都出不去。待雪一停,沈青琬就出了门,看到旁边跟一面墙一样的积雪,叹道:“北疆的雪就是比京城的雪要大。”



    有个长住北疆的汉子皱眉说道:“即便是我自这里长大,也少见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雪落下来,怕是有人家要遭殃了?旁的人家不比这儿房子这么结实,这大雪落下来,不知道要毁了多少房子,又要冻死多少没家的人。到了明年,怕是这里的日子要更加艰难。”



    沈青琬皱眉看了眼这积雪说道:“没了家业,怕是又要有不少人被逼得落草为寇了。等雪一化,就去附近镇上招些人家,看看能招了多少人来。这些日子就喜月和张婆婆烧火做饭了,还得寻些女子过来。既有人家毁了房子,就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一家子都迁了过来。”



    随后,沈青琬又转头对喜月说道:“若是有人愿意过来,就将愿意过来的人都登记造册,不能误了。”



    沈青琬说完眯眼看着这皑皑的白雪,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这雪我想起一首词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这是上辈子沈云瑶所写的词,但如今沈青琬已经知道沈云瑶的诗词都是旁人所作,就也顺势想到那个做此词的应该也见过这皑皑白雪,站在高处俯瞰这大好山河,才能做出这样豪气的词。



    沈青琬念完这一首词,就听得人赞了一声“好”,沈青琬顺着那声“好”回头看去,就见李诺坐着木轮椅也出来了。李诺走到沈青琬身边,笑着说道:“此词作者该是个有雄心大志的男儿,但姑娘此次最好不要于人前再说。”



    沈青琬虽然不通文墨,但也隐约明白此词中暗含的反义,刚刚不过看到这皑皑白雪,一时忘情才将此词说了出来。也就是她沈青琬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儿所说,那大约就会有人立即上折子奏她谋反了。沈青琬就故作才知道的样子说道:“当日听那老尼说的有趣儿,就一道记下了,没想到竟然是不好的话,那我是不再说了就是。”



    沈青琬说完,想了下,上辈子当沈云瑶做出这首词后,怎么就没人质疑了沈云瑶呢?还是睿王本就故意让沈云瑶落下这种错处,让他动手要除去沈云瑶,也能有了借口?



    沈青琬不再看着那些雪,笑了一下说道:“明年得快些把城池建起来了,不然将来若是生乱,我们怕是不好对付。”



    随即沈青琬就又与李诺等人商量了怎么建了城池,既然此处多雪,他们能不能蓄些雪水,等着明年来用。沈青琬逐一与李诺商量过后,已出了正月。芳书华的伤已见好,就不愿在沈青琬处久留,对沈青琬恭敬笑道:“芳某谢过沈三姑娘救命之恩。”



    沈青琬也跟着笑道:“既要道谢,不如诚信一些,不如送些银子来,我也算知道了你的诚心。”



    芳书华不免苦笑道:“沈三姑娘着实看得起在下了,沈三姑娘作为一城城主,但在下不过是一介贫寒书生,哪里能有指给给沈三姑娘送银子呢?”



    沈青琬勾起嘴角笑道:“不必说这话来哄我,你们做得是经天纬地的买卖,若出不起银子,你再折点儿旁的事儿给我听听。我认识的人做了个商号,如今有心与北边做买卖。当日你倒在我的城下,乃是头朝南脚向北,正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总有些要紧的事是你知道的,我是不图那些,就只是为了个利字,只图一个利字。”



    沈青琬说完,对芳书华晃了晃手指:“若是你扯不清楚,人家可不让你走哦。”



    芳书华看沈青琬年纪长了几岁,容貌更加严厉,又常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得他着实心痒。但如今他已经摘掉沈青琬是被那人放在心上了,是他不能动的人,即便他心痒难耐,也得忍了下来,笑着说道:“沈三姑娘,我只能说这大雪一下,边疆牛羊多有饿死,皮子必然涨价,牲畜幼崽也是紧俏货物。而在这地,姑娘需要防备着三股势力,一个是不远处恒城的守将李煜,一个是离此最近的北蛮科斯部落,另一个就是王勇的马贼帮。”



    沈青琬见芳书华竟然对他所做的事一直不露,料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今沈青琬是最怕麻烦了。既芳书华能说出这话,给沈青琬指了挑赚钱的门路,且指点了这地方的局势,沈青琬也不再去仔细追究芳书华究竟在做什么事,就只笑着说道:“那好啊,得了芳小公子这句指点,也算是给了我银子了,就是恩情两抵。给芳小公子多备些干粮,送芳小公子出了城去吧。”



    芳书华听沈青琬说得豪迈,但回头看了看这所谓的城门,不过是两扇破木头门,芳书华就抽动了下嘴角,端正说道:“就此别过沈三姑娘,芳某在此祝沈三姑娘升官发财。”



    沈青琬听芳书华这么说,心中就略有不解,发财她是知道的,但是升官这话确实奇怪。她沈青琬还能升了什么官?莫非要从县主变成郡主不成?



    但自芳书华离开后,沈青琬就立即让欢星就按照芳书华的话,多弄些牛羊幼崽过来卖,也多存些皮子,等着到时候还能赚了一大笔钱。随即乐晨也指派了账房先生给沈青琬送了些银子过来,乐晨与欢星的一切都是沈青琬给的。虽然沈青琬没说她想要什么,但乐晨还是每年将一半盈利送给了沈青琬。



    其余的一半,乐晨与欢星共分了一成,其他的存在公中,留作这商号进一步发展。乐晨与欢星虽然就只两个年轻女孩子,但她们倒是把商号经营的不错,眼看着商号日渐壮大,欢星都越加沉稳了,沈青琬虽没见过如今的乐晨,但也可以想象如今的乐晨必然比往日更加稳重了。



    沈青琬得了银子,她即刻就开始置办着建城事宜,但大约到了这年中秋,沈青琬突得了明老夫人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