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淑在桂林读完中学,怕回南宁被父亲逼着跟苏桂平成亲,因此父亲怎么来信劝说都不回去。
罗老爷再也忍不住了,带着罗管家和几个长工到桂林,要把女儿抓回南宁。
英淑在姨母家,看到父亲带着家人气势汹汹地冲入,心想不好,拿起手袋,猛地朝后门跑出去,消失小巷中。
罗老爷眼睁睁看着女儿跑走,气得瘫坐在椅中。
英淑跑到南京去读师范。因这次出门急促,手上只套着母亲遗留给她的手镯,身上并没多少钱,父亲又喝令她姨母不能再帮忙。因此她到学校安顿下来后,边读书边帮小孩子补习功课,挣生活费和学费。
英淑独自生活后,别说杀鱼了,杀鸡杀鸭杀兔根本不在话下,要不吃什么?这日,她杀鸡之时忽然有个念头闪过:如果让她杀人,可能都下得手了。想到这里,她自言自语笑道:“要是让我杀人,最好能把彬哥干掉!”
钟中知道虞嫚要出嫁了,在深夜里,长久地站在她的闺房前发呆。他伤心难过,但无能为例!
这日,天滴嗒滴嗒地下着雨,店里没客人来,群英和女伴边干活边说笑着。店门被推开,一青年军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的黄油纸伞还往下淌着水。群英抬头一看,是谭汉才,忙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谭汉才笑道:“学得怎样了?”
葛群英不好意思说,但旁边站着的米儿帮她告诉谭汉才:“都会裁些衣裳了!”
“哦,是吗?我正想帮我父亲做一件棉袍,你来做吧!”
“我裁得不好,只是陶师傅的助手……”群英内心对谭汉才充满感激,也想帮他做事。但一个小工,怎么敢乱帮顾客裁衣。
“做吧!我看着你裁!”陶师傅笑着对群英说。
能在陶师傅的指点下学习裁衣,当然是求之不得,因此群英高兴地答应了。
陶师傅跟谭汉才是认识的,问他:“龙州的冬天比南宁还暖和,干嘛要做这么厚的棉袍?”
“我父亲岁数大了,还吸鸦片,怕冷!”
“吸那东西,那要花多少钱呀!”陶师傅问。
谭汉才摇摇头,说:“没办法,为了吸那东西,家里的八角树一棵接一棵地卖,田地也一块块地卖,算了,不说了!”
店里一些人向谭汉才打听东北那边的战事。虽然广西离东北那边太远太远了,传过来的消息也只是像传说一样,但谁不害怕战火烧到自己家门口?
谭汉才走后,陶师傅对店里的人说:“谭排长为人很好,但感情却不如意,几年前他父亲做主帮他娶了妻,但他不喜欢,在新婚之夜就离开龙州到南宁边打零工边读书,然后报读军校。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
群英心里早就对谭汉才存有好感和感激,她听说谭汉才家中有妻子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谭汉才家中有妻子之事虞府两兄弟都知道,只是虞煜为自己的事都搞得不清不楚,哪会跟人提起此事?而虞彬在家连自己的事都不跟人说,更不会说谭汉才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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