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的弟弟阿水参加了国.军。他参加国.军不但是为了把日本侵略军赶出中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姐姐曾和日本人同居,他受不了街坊的白眼!
陶师傅的助手阿宝因为父亲被日机投弹炸死,毅然报名参加国.军。他说趁年轻掌握一技之长固然重要,可我们国家的大好山河被日本一点点蚕食,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如果再不抗争,中国人都变成亡国奴了。
陶师傅对阿宝说:“你参加国.军,把日本侵略军赶出中国后,只要我没死,会把手艺全都传授于你!”
南宁市民的眼泪还没擦干,日机又来轰炸了。南宁市区四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哭声振天、惨不忍睹。
“该死的日本鬼子,你们欺人太甚,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到报应的!”莫太太抱着孩子和群英他们挤在大榕树下,边哭边诅咒该死的日本鬼子。
望火楼在没轰炸警报时挂一个长形的红灯笼;有警报挂一个圆红灯笼;紧急警报时挂两个圆的红灯笼。市民只要看见望火楼一挂上两个圆的灯笼,就躲到树下、城洞或空旷的地方。
这日,望火楼忽然挂上两个圆的灯笼,日本飞机又来轰炸南宁了!
群书和父亲到上山打柴去了,母亲扶群爱和群勤到街尾的城洞后,想到灶上正煮着稀粥,她心疼来之不易的白米,怕烧焦,又转身回家把粥从灶上拿起来。可是,日本人投下的燃烧弹击中了葛家,顿时一片火海……
葛老爷子埋葬了被烧死的妻子后,对儿女说:“明天又上山砍树割草!”
葛家的房子又立起来了,可没有了女主人,房子显得寂静异常。但葛老爷子的脾气却好了许多,不乱骂人了。他头发全白了,人又消瘦,个子显得更小了。他白天黑夜不停地编草鞋,给国.军捐了很多双草鞋。
春婶带毛头从乡下上南宁来了,她是来送米给她二姐的。她望着已炸毁的卖给韦升的房子,长嘘了一口气,对街坊说:“幸亏我卖房回乡下买地,现在乡下的生活比城里安定多了!”
迈着小脚,蹒跚着路过的赵家媳妇听了她的话,对她说:“春婶,你真有远见,你去当仙婆都得了!”她的住房被烧了,上无寸瓦,一家人被迫去难民收容所住,因此讲话不免带点酸味。
群英生二女儿时,是难产。莫太太帮她请来了产婆,整整一天一夜,孩子都没生下来。母亲不在人世了,丈夫又不在身边。在昏昏沉沉中,她警告一定要挺住!在疼痛中,她叫道:“孩子,你父亲正在打日本鬼子,你帮帮妈妈吧!”边喊边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二女儿生下三天后,谭汉才和群基、天林回来了。谭汉才的军装有些破损,性格还是那样开朗。群英说她闻到硝的味道。他开玩笑说是“三月三”时他去抢花炮留下的!
群英白了他一眼,说:“和日本妞对山歌了吗?”
“对山歌了,我唱我的,她唱她的,互相都听不懂!”谭汉才逗群英。
群英见丈夫把和日军的战斗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轻轻敲了敲他的鼻子。
谭汉才抱着二女儿,看了又看,说:“这么漂亮的小妞,叫玉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