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容看到家婆对待吉利低声下气的样儿,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大家都是媳妇,难道共产党媳妇就应该比国民党媳妇有地位?
玉恩见妻子生气,劝她想开点,吉利是共产党烈属,她嫁进谭家,谭家的处境就能好一些。农容听了玉恩的话不再做声,不过妯娌间就像两条平行线,走不到一起。
玉安见岳母对自己的母亲不屑一顾,不给吉利回娘家,也不理岳母。他要求吉利必须孝敬家婆,如果胆敢认为自己是共产党烈属的后代,对国民党军官遗属的家婆不敬的话,他就用拳头说话。后来姐芬低下了高扬着的头,给了亲家群英一些笑脸,玉安才给吉利回娘家。但和岳母说话的口气好像充满火药味,总让吉利打圆场。
吉利生下了儿子,群英为照顾她和孩子忙得焦头烂额。
姐芬认为女婿为别人收尸就算了,可还悄悄做着道公佬,那可是搞迷信活动。群英在亲家的“教育”下,和吉利一同劝玉安另找事做
玉安原本就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可看到家人叽叽喳喳地在耳边唠叨,一气之下,在儿子满月后,买了一条小篷船,在丽江上过起了飘忽不定的打鱼生活。有时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不知是生是死;有时拿几条鱼回家,又出去和朋友喝得烂醉。
原来玉安做道公佬还经常可以见到他,可现在连家都不沾了。女儿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孩,姐芬自然气不过。骂玉安说吉利真是瞎了双眼,嫁给你这种人!玉安回应她说如果国民党******成功,我家变成光荣之家,吉利嫁给我算她走运咧!吉利则认为只要能跟玉安在一起,玉安是怎样的人她都无所谓。
群英见两个外孙在农村插队,过得很苦,跟玉梅说再有招工,悄悄找人办算了,让杨家宝知道了,他这个死脑筋又阻止了。不久,果真又有招工了,杨家宝还是不同意儿女回来。玉梅悄悄找人帮忙,等杨家宝知道了,儿女已从农村回来,准备去上班了。杨家宝在家拍桌子,大发雷霆说玉梅给他这个共产党员的脸抹黑,让玉梅吓得好几天都起不了床。
因为奶奶忙着照顾堂弟,木棉自然没有以前那样时刻受到奶奶的关注。她认识了一帮小伙伴,镇上每个角落都让她玩遍了。原来白净的脸色晒得黑黝黝,饭也吃得多了,身体比以前强壮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胡秋从越南来看母亲了。此时,北越在中国的支持下,控制了越南的大部分领土。胡秋知道玉安娶了吉利,还有了儿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然后向玉安和吉利道喜。她说她还是未婚,不把美国人从越南的土地赶走,北越和南越不统一,她就不考虑成家的事。
木棉看到胡姨穿着淡绿色的军装,脸上没有丝毫胆怯的神情,心想这个越南女军人打仗一定很勇敢!
此时,中国为支持北越而提供的大量军事装备和物资援助,源源不断地从北边运达中越边境。杨家宝的脚虽然不太方便,但还是经常组织人员帮忙将这些物资运进越南。
木棉还跟姑丈去过凭祥,是坐着大卡车去,她觉得很威风。她奶奶用表姐的旧衣裳改成的一条有点像旗袍的裙子,她的脚又瘦又长,穿起来很好看。
后来群英不敢再给木棉穿这条裙子了,因为她被街道委员批评了,说做不三不四的裙子给孙女穿,还问她是不是想把孙女培养成资产阶级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