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旋来到龙州，还是在群英这里落脚。好几年，群英都没见过马旋了。马旋比以前胖了一点，皮肤还是和以前当兵时一样黑亮。



    马旋把买来的烤乳猪肉放在饭桌上，随身带来的一个麻袋往墙角一丢，自拿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群英放米进铁锅去，边煮饭边跟马旋聊。



    群英见马旋的衣服脏脏的，对他说：“脱你的衣服下来，我帮你洗！”



    “不用了，晚上我自己洗！”



    群英见马旋的麻袋沾有油污，拿湿布过去擦。她的手触到麻袋，见里面好像是一叠叠的纸。马旋忙过去，轻轻拉住群英，说：“葛婶，不用擦，这烂麻袋我到处丢的！”群英见马旋好像不愿她动那麻袋，就不擦了。



    群英问韦叔和韦婶的近况，还知道马旋复员回农村务农后，生活过得不太好。此次来龙州是想进越南，贩些货拉回柳州卖，好当上有钱的“好猫”！编织袋里装的是马旋所有的复员费，他想拿这钱来做生意。



    群英知道他想进越南，说了一声：“哦！”



    “葛婶，有些吃惊吧？世事真是难料！当年我进越南打仗，现在我进越南贩货！”



    群英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



    玉安来了，他和马旋喝起酒来。群英看到玉安和马旋不停地说着做生意之事，对他们说：“你们进越南，贩点山货、越南特产就好，千万不碰“黄”、“白”、“黑”！



    住在边境的民众都知道，“黄”是组织越南妇女到中国**；“白”是从越南贩卖毒品到中国；“黑”是从越南走私武器到中国卖。越南因多年的战争，大量的武器散落在百姓的手中，买武器就像买青菜那么容易。



    玉安听到母亲这样说，笑道：“妈，‘鸡头’我是不会做的，做‘鸭头还可考虑！卖毒品毒害中国人，我也不会做的！”



    群英见儿子没说“黑”，着急地问道：“你们进越南不会去买武器吧？”



    “葛婶，我一个农伯，买武器做什么？买铁锄种地还差不多！”



    群英听了马旋的话，才放心。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为了保护家人，买枪防身的事，悄悄笑了。



    玉安告诉马旋，进越南可以贩海鱼干、矿石、橡胶制品、龙眼干、木材、珍奇动物等，其中木材、珍奇动物最赚钱，但没有关系很难运离边境。



    马旋急于赚钱，不考虑后果，进越南买穿山甲回国，在边防检查站被扣住了，说是国家保护动物。幸亏他跑得快，要不被抓住的话，肯定要进牢房。他本想靠复员费来发家致富，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心情极度郁闷，在中越边境四处游荡。在凭祥街头，他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也看到他了。俩人先是怒目相视，然后平静下来，对望着。那女人是胡秋，中国和越南打仗时，她和同伴扮成村妇，杀死了马旋的一个战友。马旋也杀死了她的同伴，并将她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