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队长说完,黑着一张脸,再也不吭声了。
基地指导员看到这一幕,赶紧接过话头进行讲评,又邀请小心陪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学校领导,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勉励人心的讲话。
几分钟后,虽然灰狼战队仍然没有队员出来,这一次对抗演练终于提前落下了帷幕。
还打什么打,一个战队损兵折将,另一个战队都已经全员无损地出来了!
当黑着一张脸的龙大队长唤过作训参谋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就任性地告辞后独自离去。
当学生方阵都被各位教官带回解散休息,当基地指导员热情地陪着学校领导们去参加午宴之后,原本喧嚣无比的训练场终于变得安静了。
只剩下冷着一张脸的作训参谋,站在“迷宫森林”出口外,独自等待着灰狼战队的成员。
几分钟以后,几名好似做了俘虏般的特战队员,垂头丧气从通道口走了出来,这是那几位早早就已经阵亡了的特战队员。
看到毫无表情的作训参谋,正站在“迷宫森林”出口外迎风凌乱,几位战士自觉地在作训参谋军官的身后站成了一排,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陪着作训参谋一起等待。
又过了足足一刻钟后,当灰狼和其他几位还活着的战士终于走了出来,看到黑着一张脸,把龙大队长的范儿学了个十足的作训参谋,还有一排自己的队员,灰狼也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了。
灰狼下令全队列队,在作训参谋的面前,迅速重新集结列队完毕。
“报告!灰狼战队集结完毕,请求指示!”
“命令:灰狼战队全队重装穿越‘迷宫森林’。时间:三个半小时;次数:五次!计时立刻开始!”
作训参谋一传达完命令,也不理睬灰狼战队成员的反应,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头儿,咱们完了!”
一位特战队员一脸苦相地说道。
“认命吧!要是完不成,难不成咱们真想到部队农场喂猪去?”
灰狼认命般地说道。
“头儿,这都是那小子害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恨他!”
另一名队员突发异想地说道。
“恨他?技不如人,你拿什么恨他?等你们能打得过他再说吧!”
灰狼心有余悸地提醒道。
“灰狼,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又一位队员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告诉你,龙头可关注着这小子呢!上一次,还有这一次,都是龙头有意要试试这小子的底细!”
灰狼透露了一点内幕。
“啊?那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一位队员接话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就不大意了?”
灰狼转头不以为然地问道。
“至少不会这么难看吧!”
这位队员讪讪地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地,还不知道有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在等着我们呢!”
灰狼恢复了队长的权威,下完命令,带头往“迷宫森林”急速地冲去。
于是,一行人跟着灰狼,再一次钻进了“迷宫森林”,去完成五十公里的极限重装穿越。
这一次的交流对抗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在接来的军训成果汇报之前,部队也不再举行其它的对抗比赛。
这一次的对抗,让常宽和齐默在学生中大大露了一回脸,也让“活阎王”不再是“活阎王”了,而是彻底变了一张脸,看起来也不那么讨厌了,这让女生三连的军训生活有了彻底的改观。
学生兵们不再被视作菜鸟,而是赢得了更多的尊重。
各新生连队的学生们和教官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融洽,互相都收获了难得的友谊。
作为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常宽和齐默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齐默仍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该怎么生活训练还是一成不变,不过迎来了更多友善和欣赏的目光,尤其是来自军训团各连队的女生们。
而常宽,在被同学们多次缠着报告战斗经过之后,几乎有向英模报告会发展的趋势,口才也越发见长,还难得地收到了女生的告白。
虽然这样的女生并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但也让正相思成灾的常宽,在最后一段军训的日子,生活过得越发有滋有味和得瑟起来。
一个星期以后,军训结束的日子很快来临。
这一天,在学校的重要领导纷纷来到部队基地,在盛大而庄重的氛围里,在首长们检阅验收完军训的喜人成果以后,总少不了来一次军民一家和乐融融的会餐活动。
基地官兵和学校前来参加军训汇报活动的领导和老师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起军训的小小摩擦和那些不愉快,一副惺惺相惜、齐乐融融的场面,并进一步探讨了了互助双赢的合作模式。
在这样的活动中,生性耿直的常宽也当然地喝高了,最后在同样豪饮了无数杯,仍然脸不红心不跳,仍然淡定自如的齐默的搀扶下,才被架上了返回学校的专车。
当整个军训团的新生们都姿容整齐、意气几发地登上了数十台大巴车,挥泪告别了部队的官兵之后,终于顺利地返回了学校。
刚送走了军训团的师生,龙云大队长和基地官兵立即开展了一次战斗研讨会。
曾亲身参加了上一次对抗赛的十几位战士,还有领头的灰狼都一脸颓丧地进行了深刻地背书和反醒。
研讨会结束后,大会议室里只留下大队长、指导员、几位分队长,当然还有好几位专注于战术和运动技术的参谋军官。
作训基地里轰轰列列的研讨活动发生了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齐默当然也不会知道基地首长关于他的语重心长的一席话。
因为这个时候的他,还坐在返校的大巴车上,一边留意着真的喝高了的常宽,一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也不知道谁在念叨自己!
碎碎念了几句静心宁神的口诀,心绪重新沉寂下来的齐默,干脆闭起了眼睛,默默地开始调息起了经络,默默地搬运起了周天,一副外物不扰于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