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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一章 迷情流沙河
    灵吉菩萨一路遁行,来到黄风岭,一见下方火焰熊熊,面色不由大变。



    黄风岭本就是西行一难,他蒙世尊如来赐予定风丹、飞龙宝杖,正为降服黄风怪。



    如此,不仅可得西行功德,更可将黄风怪收列门墙。



    旁人只道黄风怪是一只黄毛貂鼠,偷吃灯油得道,但实则,这兽乃是洪荒异种。



    否则,三昧神风以往为何不曾见于仙圣佛陀?



    当然,三昧神风囿于黄风怪道行低微,是故,不显于世。



    就这…尚将齐天大圣的眼迷了。



    但落在陆北手中,却是不同。



    【三昧神风,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山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只除是神仙,方可得无事】



    陆北取得此妖内丹,放在掌中观看,却见那内丹浑圆融一,不停散溢出丝丝玄妙深邃的黄色气息。



    “怪不得,竟有几分先天土之本源的气息,嗯,还有一丝混沌元灵…虚无赑风的痕迹。”



    陆北喃喃说着,将内丹收好。



    此时,行者和八戒也将唐僧唤醒,收拾马匹行礼,打算继续向西行去。



    然,一声佛号却于当空宣起,声音中带着惊怒。



    灵吉菩萨现出身形,他一袭黄色袈裟遮体,目光冷厉,说道:“太微帝君,你为何多造杀孽?”



    陆北神色淡然,望着灵吉菩萨,问道:“这位道友,不知是灵山之上的哪一位?”



    “灵吉!”



    灵吉菩萨神色不善,冷声说道。



    陆北眸光微眯起,手掌按在了腰间三生神剑,森然一笑。



    灵吉菩萨目光陡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灵吉,你可知,就凭你方才对本帝如此说话,本帝就是斩了你,灵山也没有话说!”



    陆北眸光清冽,沉声说道。



    灵吉菩萨额头上豆大汗珠渗出,目光惊恐。



    因为,此刻正有一股股强横的杀机,从四面八方的虚空向他碾压而来。



    灵吉呼吸急促,举步维艰。



    “呵,”陆北轻笑一声,收回气势,探手一招。



    灵吉菩萨被这动作吓了一大跳。



    陆北仅仅向那燃起的黄风岭抚去,刹那之间,火焰渐渐熄灭。



    而后水气充沛、木气秀发…原本被烧成焦炭的百里山岭,不过三五个呼吸,已是郁郁葱葱、青黛生烟。



    “大罗神通!”



    灵吉菩萨心旌摇曳,面色潮红,目光迷醉。



    他仅是巅峰金仙,何尝见过这等玄妙的神通。



    陆北淡淡一笑,道:“只是五行本源圆满混一的运用。”



    灵吉菩萨见此,心中既是惊惧,又有些叹服,双掌合十一礼,“帝君五行后天大道臻至大成,可喜可贺。”



    陆北淡淡一笑,也不理灵吉菩萨的恭维。



    这时,唐僧已然幽幽醒来,正好见得灵吉和陆北对话。



    一见灵吉菩萨装束,唐僧忙是挣脱行者和八戒的搀扶,上前拜道:“多蒙菩萨相救之恩。”



    灵吉菩萨面色尴尬,一时间,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而后,灵吉心思复杂地和唐僧尬聊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不说唐僧一行收拾行装,继续西行。



    灵吉菩萨回返小须弥山道场,端坐莲台之上,面色阴沉似水。



    任谁生死不由己制,还要陪着笑脸,心情都不会愉快。



    尤其,说好的那一劫,他作为解难者,获得西行功德呢?



    这还不提少了一个可以看家护院的黄毛貂鼠了。



    这西游一劫,发难者有功德,解难者同样也有功德。



    因此,灵吉心头可谓恼火不已。



    却在这时,外间弟子来报,观音菩萨座下惠岸行者来访。



    “快请!”



    灵吉菩萨高声说道。



    未久,惠岸行者便来到道场之内,行礼过后。



    惠岸行者说道:“家师已得知师叔遭遇,正在着手解决此事。”



    “师兄既然能够惩戒那嚣张跋扈的太微,却是再好不过了。”灵吉菩萨闻言,转怒为喜,不过想起一事,却又是沉吟了一下,问道:“就是…那太微修为深厚,不知师兄她如何处置?”



    “惠岸,你师父可曾提及?”



    惠岸行者摇了摇头,说道:“师叔,家师言事不秘、则害成……因此并未告诉于我。”



    灵吉菩萨点了点头,暗道观音心思缜密。



    ……



    ……



    流沙河前。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深。



    唐僧面色焦虑,说道:“这河水如此难渡,该当如何?”



    恰这时,天空轰隆隆响起,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行者道:“这天要下雨!”



    “快些找个地方躲一躲才好。”唐僧目光忧虑,急声说道。



    八戒手搭凉棚,高声叫道:“师父,大师兄,那里有一处荒庙。”



    霎时间,滂沱大雨,倾刻而下。



    一行众人,行迹狼狈地牵着马,望那荒庙跑去。



    陆北却是看着昏沉的天空,暗暗嘀咕道:“这雨有些奇怪……”



    近得庙中,唐僧先冲上首的佛陀行了一礼。



    陆北看了一眼,面色奇怪,问道:“圣僧,这什么佛都不知,你就拜?”



    唐僧正色说道:“贫僧非拜这佛像,而是虔诚致意也。”



    这时,行者和八戒也在一旁寻了一大堆干草,铺就一番,让唐僧坐了。



    陆北看着佛龛之上,结着灰白蜘蛛网的佛像,也不大清楚这是哪一尊佛陀。



    不过,他不放在心上,径直寻了一角落,默然而立。



    四人看着外间的大雨,竟无一丝停下的迹象。



    唐僧心中就有些着急。



    然在这时,重重雨幕深锁的庙外,突然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



    她提着一个花篮,踉踉跄跄地跑将过来。



    女子面如小月,瑶鼻苏挺,樱桃檀口,肤色白腻莹润,自有一股妩媚动人。



    此刻,她由于被雨水淋的湿漉漉,一身荷花色绣罗襦裙,就是紧紧贴在肌肤上,露出了玲珑有致的曲线来。



    陆北皱了皱眉,眸光闪烁。



    女子挎着花篮,一步迈入到庙中,一见庙中一大票人,便是面色微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猪一双猪眼瞪得又直又圆,显是被无限春光给吸引了心神。



    “阿弥陀佛!”唐僧先是高宣了一声佛号,斥责道:“八戒,非礼勿视!”



    老猪哼了哼,在猴子的怒瞪中,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这时,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忙将手中的花篮,紧紧挡在了胸前。



    与此同时,白皙如玉的脸颊,浮起来的胭脂红晕,一直延伸向秀丽的玉颈。



    陆北目光凝了凝,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不过,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唯一的疑点,就是一个女人出现在荒山野岭,还拿着篮子。



    这…莫非是提前引发了白骨精剧情,可眼下明明是…流沙河啊!



    过了一会儿,唐僧也和那妙龄女子交谈了一番。



    原来,这女子是去附近山上采摘花草,再到不远处的村镇贩卖的。



    在山中贪了时光,因此天降大雨,只得在这座破庙暂闭一番。



    外间大雨哗啦啦,一刻不停,不久之后,夜幕低垂,天色昏沉。



    庙中空地上,也早已点了一堆篝火,唐僧让那女子在篝火旁烤火。



    至于老猪和行者,则是远远地坐在一旁。



    唐僧说道:“同逢山雨,道左相逢,却也是一桩缘法。”



    “能在此地躲雨,不能不感谢一番此地主人。”女子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主人?”



    唐僧笑了笑,说道:“女施主,如此敬佛礼佛,必有后福。”



    那女子浅浅一笑,玉手探出,就从遮盖严实的花篮中,取了一注线香。



    她走到佛龛近前,在上首的香炉插上线香,又拿了烤火的一根木枝,引燃了。



    这才拿着篮子,抱在怀里,继续烤火。



    陆北站在门旁,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外间,夜色渐渐深沉。



    老猪却是当先睡熟了起来,只有行者一双如电金睛,眨也不眨地看顾着唐僧和……那女子。



    同样,以他火眼金睛之能,也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就在这时,一股股淡淡的香气漂拂过来。



    行者眼前就是恍惚了起来,巨大的困意如层层潮水一般席卷灵台,头一歪,竟昏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在他眼中,同样看到自己的师父也是栽倒一旁!



    山庙之内,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正在弥漫开来。



    闻到这奇怪的香气,陆北心中微惊,稍后即是恍然,面上适时现出潮红,同时就势倒了下去。



    目光之中,光影急剧变幻,只见唐僧和行者八戒、以及龙马……皆是被挪移出此方地界。



    “太微,我知你正在清醒,定光欢喜佛的迷情七欲香,只是引动情欲。而金蝉子师兄和那猴子、八戒,是受了法戒的人,并无一丝作用……对你这样的俗家人,却就没那般容易了。”



    观音菩萨清冷的声音响起,但在陆北听来,分明带着一丝羞恼。



    “弟子今以肉身布施,助太微入我释门,受我法戒,试戴金箍!”



    观音菩萨面上现出圣洁光辉,清声说着,正要一番施为。



    陆北却是装不下去了,霍然起身,冷哂说道:“肉身布施?菩萨这是打算恶心死陆某吗?”



    “嗯?”观音菩萨脸上又羞又怒,惊声说道:“你怎么无事?”



    陆北冷冷一笑,不屑于和自作聪明,实则智商欠费的女人,多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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