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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既然想做戏,那就做个全套吧!
    都说,人一旦开始回忆过去,那就证明这个人已经老了。



    躺在床上的于正仙听着窗外一阵阵就像锁链敲打窗户的雨声,一段段片刻的回忆不断闪过脑海时,因为回忆而显得有些疲惫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而他的老,是真正意义的老,不仅人老了,连心境也老了,再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了!



    贴身秘书轻轻走来,轻声说道,“董事长,金秘书到了,要不要现在就让他过来?”



    疲累的于正仙抬眼不语,只是摆了摆手。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足够让苟五德明白,搀扶起床上之人后,帮他细细整理好衣服后才退出了房间。



    就在苟五德退出房间时,于正仙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问着正轻步走向门口的秘书:“苟秘书,上次让你送去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停下脚步的贴身秘书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恭敬说,“还没。”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收敛起视线的于正仙的眼中却多了丝冷硬之色,等房间内再度恢复平静后他才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把存放在恒阳服务器上的邮件全都删了个一干二净!



    看来他的秘书,也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心知肚明的他却不动声色,等金问进来时,这位恒阳的老董事长已经整装完毕,一扫之前的疲累后浑身散发着勃勃生机。



    他是恒阳的创始人,只要一天没确认好恒阳的继承人,他就一天不能倒下!不管他的身体如何糟糕,都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即将倒下的信号,一旦他垮连了,恒阳也就垮了,于家也散了!



    “苟秘书,”于正仙抬眼对守候在一旁的贴身秘书道:“从先开始,不管任何人,都不许进这个房间,知道吗?”



    做了于正仙16年的贴身秘书,这几年随着他年纪的增大,苟五德几乎和这个恒阳的老董事长寸步不离,而在当下听到于正仙如此吩咐的他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领命踩着无声的脚步悄然走出了房间。



    一时间,金问直接面对着现在几乎很少出现在恒阳的董事长,对于这位不怒而威的老人,他带着深深的敬意和畏惧之情不敢造次。



    于正仙见金问坐得异常端正,几乎把整个背都拉成了一条直线纹丝不动,如此拘谨的神态倒是让他感到了一丝优越感,自从慢慢退居而二线鲜少出现在恒阳后,很少再能看到如此的态度了。想罢,于正仙笑着对金问说,“金律师,别那么拘谨。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在私塾外偷看里面小娃娃上课的样子,那时候的小娃娃不像现在,夫子先生的一个眼神都能令他们回味三天,小小年纪的娃娃各个就像坑里的萝卜头,一个个都笔笔直直,就差在背上吊根线咯!”



    世人都知道,恒阳的于董事长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乡间的一个小流氓,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却凭着他过人的胆识和独具的慧眼硬是趁着改革开放的这股东风创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听说这于董事长的真正的名字叫“于似仙”,后来那一场响应了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扫除文盲的浩大运动中,私塾中的先生听了他的名字后说:似仙似仙,何不就当神仙呢?天人地三仙,还不如一个正仙,不如以后你就叫正仙吧。



    那时候本来就在破四旧破迷信,没过多久,这个私塾先生就被打倒了,后来惴惴不安的他硬着头皮把这一段往事藏了下来,原本打算等风头过去,再把这名字改回来,没想到饿肚子的他躲进了山里的一间破庙,老和尚一问他的名字,就连连阿弥陀佛,口里直念到:上仙能起死回生,正仙能回生起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正是因为这老和尚的一语点破,于老董事长才把这名字沿用至今,上天定生死,他偏要逆天行事,正所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于正仙的这段往事,正是早年对记者采访时亲口所说,所以金问才会对这段话了解的格外透彻!



    金问作为法务部的核心人物,脑子灵活的他立刻接口说道:“董事长,以前那些坐在私塾课堂的小娃娃如今各个都不如你,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明师指路;明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



    “好!说的好!”金问的这一席话真是说到了于正仙的心坎里去了,他能赤手空拳打下这个江山,靠的就是自己去走,自己去悟。可惜了这金问不是为他所用,他若能年轻个二十岁,或许就把他纳入自己麾下为他所用。



    收敛起欣赏笑容的于正仙问:“金律师,你一定很奇怪吧,我为什么会找你。”



    法务部这几年来一直都捏在于家太子爷的手上,而金问作为法务部的核心人物,这几年自然是深得这太子爷的器重。既然这些年金问都在于点知身边打转,那自然是对他了解甚多,他那主子是不是能够挑起恒阳的大梁,心里通亮的他怎会不清楚?



    而就在不久前,于老董事长绕过于点知,直接对法务部下达命令,随他一起出征,这才有了他出现在陈家村的那一幕。而就在他还来不及把处理结果汇报太子爷时,太子爷的一个电话紧随而至,怒气冲冲的于点知在电话中把他一通大骂,自己的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就个招呼也不打这也太不把他这太子爷放在眼里,搁谁那里心里都会不舒服。



    但被臭骂的金问真是冤枉啊!出发前的几分钟才知道了自己这趟差事的金问根本没时间去解释,而一行人刚到此地就马不停蹄开会,整整用了一个彻夜,连眼睛都没时间闭一下,直到第二天现场考察之后回到酒店准备用电话汇报时,却接到了于点知的电话。



    他金问这十几年来为这太子爷干了多少肮脏的事情?而仅仅这一次却抹杀了他过往十几年的功劳,这让他痛感不快!



    于正仙望了眼一丝不苟的金问,笑说,“金律师,不管你以前的主子是谁,只要你能把我说的这件事办了,我保证,以后不管谁是恒阳的天,你金问必然是这天的左膀右臂!”



    于家的这次宅斗,从开始之处,就以不正常且扭曲变态的速度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亲眼目睹六年后于家现状的苟芸对于家宅斗的结果非常清楚,可是当过去被改变后,殊不知未来却也在悄悄改变。



    因为过去小小的一个扭曲,造成了不远未来中翻天地复的惊天巨变。但对未来深信不疑的苟芸以为自己正走在一条“零和博弈”的路上,在这战场上,不管谁能笑到最后,胜利者的光荣背后,往往隐藏着失败者的辛酸和苦涩!



    所以,不管最后的结局谁赢谁输,在这次零和博弈中,注定了不可能有双赢的可能。



    抛弃了过去和未来而重生的苟芸已经孤注一掷,就算把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她也绝不手软!可是自以为自己是在一场零和局面的苟芸却万万没想到,这场战斗从打响之初就是一个定和悲剧,不管于家的这次宅斗谁输谁赢,最大的赢家却是始终藏在背后的那个神秘力量!



    当满天的雨云渐渐染上黑色后,铅灰色的天空越来越沉,直到天际的最后一线光亮被黑暗取代后,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了黑色阴影之中。



    郊外一处偏僻,一间看似毫不起眼的院子亮着昏黄的灯光。骤雨抽打着房顶,雨飞水溅,迷潆一片,在夜色中就像染上了一层水茫茫的雾气,在黑暗中缓缓晕开。



    房檐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女微仰着头,一张白皙的脸藏在一头银发下,略显苍老的侧脸隐约可见细细的皱纹。



    当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落下时,屋檐下一排排如同断线的珍珠,在老妇人面前编织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面。



    老妇人在听到身后的细微的响动后,收回视线的她用低沉苍老的声音问:“怎么啦?”



    身后那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却张口去对看上去也就才六七十岁的老妇人道:“母亲,幽灵刚才来电话,他那里出了点状况,要不要我去……我怕他会出卖我们。”



    “没这个必要。”老妇人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到狡猾后说:“幽灵不是轻易会动摇的人,失去了一切的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老妇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让来人别瞎操心了,但对方显然不太赞同她的话。



    只见他犹豫了下,道:“幽灵毕竟已经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万一他心软了怎么办?”



    老妇人那犹见当年风韵的侧脸上印着一旁男子的影子,视线透过浓的化不开的黑暗问:“你信不过他?”



    “母亲,不是我信不过他,而是他实在太狡猾了。”



    “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猎人的陷阱。如果你不放心,不如亲自看看我们挖的这个陷阱是不是足够深。”



    老妇人苍老的语气中透着隐约笑意,知道该怎么办的男子悄悄退了出去。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种如是因,收如是果。



    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在一起的两人各怀鬼胎,心里打着自己的盘算。



    酒店内,于傲刚洗了个澡,围着浴巾赤着脚一遍擦着头发一遍走出来时,门铃忽然划破了宁静。



    心里狐疑的他无声靠近门口,从猫眼看到了被放大了的那张脸后,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于傲微蹙眉头,有些不悦又显得有些拘谨,探出头看了看走廊的动静后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换去一身湿衣的苟芸虽然脸色微白但比起刚才精神许多,相比刚才的绝望和茫然,经过缓冲之后显得格外肯定。门外的于傲越是拘谨,而她杵在门口的她却越是放松。



    “怎么,看到我不欢迎了?”苟芸讥笑说:“你爷爷巴不得我们两个能亲近,但于大少爷好像不太喜欢我嘛!”



    “怎、怎么会?”于傲结巴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不管苟五德是存心还是故意,既然在这于家老爷子的眼里她就是陈雅芝,那么于傲应该表现的求之不得才对。所以,胆大心细的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找于傲,以乱换真的她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就连踩在风口浪尖上的于傲也不由对苟芸心生敬佩之意。



    “放轻松点。”苟芸关上门,不介意于傲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身材,自顾走到窗前竟把紧闭的窗帘给一个大力,随着哗啦一声,被她拉开了一条极大的缝,就像在故意告诉别人,她陈雅芝,就是在于傲的房里了,怎么滴?



    她这种匪夷所思的做法另于傲有些不解,疾步上去想要欲盖弥彰,却被苟芸抱住了把他光滑精瘦的腰。



    这一前一后的亲密举动令于傲更是不解,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可是他却一清二楚。身后这个环着他腰身的女孩根本不是陈雅芝,而是个彻彻底底的冒牌货啊!



    虽然两人不久前已经达成了一致,但这毕竟是不能见光的协议,而现在身后的女孩不仅大胆包天,竟然还那么放肆!



    当肌肤相亲带来的哄热感令两人都感到尴尬时,故作镇定的苟芸笑问:“你怕什么啊?看到我们这样,有人会更怕!不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于傲抬眼扫了圈黝黑的眼前,脏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是隐藏在这黑暗中!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隐藏在哪里,但或许真的如苟芸所言,他的一举一动正在某些人的视线中!



    暗思后,于傲僵在半空中的手转而放在了正围着他小腹的手臂上,僵持了数秒后,邪邪一笑的于傲拉下苟芸的手臂后一个转身,下一秒他那邪气的双眼中倒影着苟芸微红的脸时才发现,原来镇静自若只是她的伪装,面对着他虽然假装不在意,可是苟芸羞涩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



    “既然想做戏,那就做个全套吧!”邪气的于傲单手勾起苟芸的下巴,搂紧着她的腰,丝毫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低头朝着红艳的唇瓣吻了上去!



    一场博弈,一场输赢。男女之间的较量,又会是谁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