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是了,如果烟儿并没找他,就不会发生这些事,这并非他贪生怕死,他的命,就是烟儿的。
他死能换烟儿生,死又有何惧。
“等等。”
“等一下。”
马义和落颜异口同声。
米圻斯拿着的刀刃,已经破开了衣服,依稀可见点点血梅。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不用死,倒是要求换一个。”马义夺过刀刃,银色的刀尖加上猩红的血液,看起来泛着寒光。
落颜不自觉松了口气,本身就对不起米圻斯,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想怎样?”缓缓撑起身子,手臂的刺痛让落颜差点倒下。
坐直了,掀开被子下床。
伤口已经处理了,自然,衣服也换了。
“嘿嘿,烟儿可是说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这是你们欠雨惜的,我只不过是替她讨回来。”前言吊儿郎当,后语凶狠残怒。
落颜挺怀疑这个马义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说。”米圻斯干干脆脆的一个字,肚子上有一个小血洞,他却仿佛没有感觉般,淡然的也不处理。
“她,留下,你走。”马义指着落颜,却看着米圻斯说。神色刺裸裸的挑衅。
如果米圻斯真的自己走了,马义再将这扩散出去,毫无疑问的,米圻斯的小弟们,以及他的事业,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留下的话。
“如果我不走呢?”米圻斯这么说着,马义点了点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走了,她,也会走。”同样是走,意思却不相同。
其实这是一个死循环,解开的话,正应了那句,解铃还需系寄铃人。
“我可以救你妹妹。”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这样,还不如救救这可怜的女孩。
就当,她替她活下去。
“你自己都半死不活了,怎么救雨惜。”不是马义嘴毒,事实就是如此。
“机会只有一次,我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没所谓。”勉强走几步,来到了马雨惜的病床坐在边上。
落颜话说得很淡,却充满绝望与孤哀。
“我不同意。”最先不同意的,居然是米圻斯。
烟儿的身体,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烟儿怎么会有一半的把握救马义妹妹,他直觉觉得会让烟儿不好。
而且,为什么不一开始提出来,到现在逼不得已才说出。
“谢谢你,我有分寸。而且,我是属于我的,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前一句,不过是哄人的,用了那种能力,大概,她就两只脚踏进棺材里了吧。
正好一命抵一命了呢。
只是,不甘心啊。
还没有问君夕为什么离开,还没有把小宝养大,好多还没做的事。
“我同意,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暼了米圻斯一眼,马义作对似的答应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应该尝试,因为结果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米圻斯的拳头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闭上眼。
“答应我,要好好的可以吗?”这几乎,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