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一路上岑默不语的容承祐没有依约送何晚纾回公寓反倒端直去了他位于市中心的幽静公寓。
脚步一个踉跄,何晚纾有点跟不上他的大长腿,“容承祐,你慢……”
喀——
输入密码,容承祐陡然将身后不知所措的何晚纾推进去,反手扣上门将她抵在厚重的门板上,长指勾起她柔美的下颚,幽深炙热的凤眼仅仅驻留一秒,便重重贴了上去!
身后冰冷的门,身前灼热的男性身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冰火难耐的让她缩了缩。
“晚晚,给我……”
魔魅的低喃,容承祐手快解开牛仔裤的束缚,着迷的凤眼在昏暗中盯着柔嫩的雪白双腿,猝然单膝跪了下去。
容正源的话刺激到了他,什么都能缓,唯独他的晚晚,不能!
如果没有一纸法律束缚,她骤然响起了什么,是不是又会造成七年前的恶果?他七年历练的冷静沉稳遇见何晚纾全部化为了狂狷的占有!
“啊!”
何晚纾难耐的将指甲掐入他的肩膀,几乎站不稳脚步,小脸红得滴水,着实想不到容承祐会有这么孟浪的举动,他今天晚上怎么了?
一种让人羞愧欲死的情潮瞬间席卷何晚纾清醒的理智,难以抵挡这样的方式,“容承祐,阿祐,不要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脚趾酥麻的蜷起,何晚纾哭闹着不依!
“晚晚,不够!不够!”
火热的气息喷洒在点点红痕的胸口,容承祐陡然抱起她转战卧室,很很折腾了好一番!
一脚踢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不停震动的手机被彻底冷落在角落,无暇顾及。
夜色迷离的醉人,卧室娇软的喊声和粗噶的低沉嗓音宛若森林深处紧密依偎交缠的枝杈,谁都不愿意就此罢休!
火热与冰冷,大浪无情拍打着礁石,激荡出寒意深深的浪花,近海岸处逐渐退去的浪潮留下一具身着奢侈香奈儿夏装,却是冰冷发紫的尸体,睁大的眼睛残留着美丽的影子……
美国洛杉矶十一点am.
陆陆续续走出的医学专家还沉迷于刚才那场精彩的讲说,津津有味的互相交谈着。
“师兄,你刚才那番话可真是震惊全场了,恭喜你。”许霜的脸色有点白,一身黑白正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双手抵着演讲台微笑。
斯文的淡笑,褚浩然整理手边的资料,“听你说家里出事情了,缓过来了?”
以二十八岁的年龄能出席这场医界盛会,许霜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女子了。
“大姨唯一的儿子骤然离世,我妈妈身体不好不便赶赴日本,绕道去了趟日本,就耽搁了点时间。”许霜面露哀伤,表哥难得来一趟A市,谁知……
染上忧愁的神情一收,许霜笑吟吟的提出邀请,“师兄跟我出去转转,当是陪我散散心了,好吗?”
微愣,褚浩然基于上次欠的人情,应允下来,“好,我正好想买点东西带回去。”
“给何晚纾?”
褚浩然低头淡笑,绕过她率先向门口走去,他的私事,谁都没资格过问!
停顿了几秒,许霜轻讽一笑,掩去眉眼间情绪,笑得端庄得体,跟了上去。
罗德尔大街被众多奢侈品牌环绕,坐落于繁华城比佛利,许霜含笑着以手指浏览过挂在水晶架上的柔软布料,停在件嫩绿长裙上,“师兄,何晚纾比较适合这件。”
何晚纾肌肤白,是那种如珍珠的莹白,荡漾着浅浅的光泽。
“你挑就好。”褚浩然抬手拒绝,小纾不爱这些东西,跨越个太平洋带回去反倒让她难为情了。
他是‘邻家哥哥’的身份。
见许霜耸耸肩挑了件离开,褚浩然视线陡然落在水晶柜中闪着流光的项链,眼中微亮。
“浩然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浅浅的吻落在冒了几颗痘痘的额头,褚浩然摸着她柔软的脸,“小纾在我心中是最干净的女孩,怎么会舍得不喜欢你?”
收回心思,扬手要人将东西包起来,小纾,我们之间的联系,哪里是说断就能断掉的?
二十分钟后——
“许小姐,夫人在等了。”
许霜轻点头,转而走到保持距离的褚浩然面前,“师兄,帮我个忙好吗?”
大姨的心情,她能理解。
“既然都陪你这么久了,说吧。”摸着口袋中的锦盒,褚浩然心情颇好。
才出国几天,他竟已这样的想念起小纾来?如今连他自己都讶异可以逃避那些年而狠心拒见入他心的邻家丫头!
“多谢师兄了。”
比佛利山庄酒店
经典好莱坞庄园层次分明的奢华舒适布局散着浓浓的浪漫味道,高贵优雅的妇人双腿斜斜轻拢,涂着丹蔻的指间夹着高脚杯,轻晃着,慵懒的眼眸隐隐露出精明的光!
阳光洒在风韵犹存的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
“霜儿,我想单独跟褚先生谈谈。”
一股深沉的不详从褚浩然心底凉薄之处蔓延开来,眼前柔顺和气的夫人却给他一种如芒刺在背的……冷!
许霜点头,看了眼他后转身离开。
“褚先生,请坐。”搁下酒杯,妇人眼角微微含笑,几丝皱纹若隐若现。
斯文的脸看不出情绪,褚浩然话带疏离,“……你是谁?”
“我?”撩了撩发,弯起的手指在阳光下闪着妖冶的红,眼中恨意乍现,“夫姓矢野,本姓小松,褚先生这么聪明,会猜不出来吗?”
大姨唯一的儿子骤然离世……
不便赶去日本……
略含哀愁的话顿时刺入脑皮层,褚浩然手指骤然捏紧,那个没救回来的人渣……斯文的脸一沉,难道她是……
“果然是聪明人。”
小松美子保养极好的脸上浮现笑容,却始终透着一股宛若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冷寒之气,蠢蠢欲动着。
“我想和褚先生合作,谈一笔互惠的交易。”修养极好,始终保持微笑。
小松美子身为日本DR集团的千金小姐兼现任社长,胆识手腕、脑子自然都是拔尖儿的,在丈夫死后更是撑起半边天,可她的宝贝,倾心教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
“不必。”
窥伺出她身上不平静的气流,褚浩然松开拳转身就走,回去得提醒提醒小舅注意点了。
一阵轻笑,小松美子不慌不乱,“你得到何晚纾,我击垮容承祐,这笔交易,你不亏。”
所有牵扯进她儿子死亡的人,一一都得得到教训!
褚浩然转头看了眼深深微笑的小松美子,脚步一抬,头也不回的离开。
合作?
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反噬小纾?除了他亲自计划实施,否则他谁也不信!
砰——
小松美子漫不经心品酒,眼中满满的讽刺的冷意,不急,一切只是个开端而已。
一郎,母亲会帮你讨回所有客死异乡的公道!
“姑母,你确定他会答应吗?”
从暗处走来一名身着白色刺绣和服的女子,脸上笼着哀愁和伤心,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判的那么重!
小松广泽的妻子,苍井流香看向阳台藤椅上贵气优雅的小松美子,如今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她了。
“他会,一定会!”
不一定,只有女人善妒!小松美子轻睐了眼平常嚣张毒辣的人,此刻却如同最和顺的小猫儿般,顿觉的可笑。
蠢女人!
伤害她的一郎,谁能逃得过?
一个寡义廉耻的私生子,竟也敢妄想社长之位,当真以为小松家除了懦弱的哥哥,就没人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将矛头指向何晚纾,这样曲折迂回……”怎么缓解她内心燃烧的怒火,仓井流香聪明的压下,不敢外露自己的情绪。
关于报复,姑母已经拿出诚意了。
“将人直接推入地狱太容易了,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从天堂跌落跌落地狱!”
阳光落下,柔美的脸顿时折射出冰冷的、尖锐的光,小松美子精心绘制的指甲捏着杯沿,腥红的液体晃动着,闪着妖冶的光!
陡然背后升起毛骨悚然的冷意,仓井流香一向知道这个拥有铁娘子称号的姑母狠心冷酷,近期以势如破竹的冷厉气势踢走亲生哥哥坐上社长大位,可如今……
她投奔她,成为她手中的工具以达到为丈夫报仇的目的,对吗?
……
八点二十,秦家陡然陷入一阵死寂般的诡谲沉默中!
“小纾,你这是做什么?”
温润的嗓音有点冷,秦旭翰沉沉的目光盯着一大早……亲密相携现身秦家的俩人。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突如其来给人闷头一棍子,容承祐你这是拜访来了还是抢人来了?
稍弯腰,容承祐抬起身微微笑,优雅自如,“我跟晚晚事情得跟二老报备一下,所以今天特地拜访,希望你们能将晚晚交给我。”
切入主题,容承祐干净利落的话说的毫不含糊,林娴讶异这年轻人的单枪直入,讪讪放下手中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这是提亲来了?
沧桑的眼睛一敛,秦逸毕竟是在商场上见过世面的人,愕然之后立即回神,伸手一比,“坐。”
“小纾,我问你话呢!带人回来也不说一声,你还有没有把长辈放在眼里?”
看见躲在容承祐身后的人,秦旭翰气不打一处来,他对容承祐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最低档次!
尽管知道两人早有肌肤之亲,可秦旭翰总不能说服自己轻易接受,七年前的事情还没算清楚,怎么能把小纾再次交给他?
何况,还有褚浩然的深情横梗着。
稍微将何晚纾往后推,容承祐始终淡笑不减,从容不迫,“如果提前告诉秦总我即将拜访,恐怕你会准备好棍子将我打出去。”
“行了旭瀚。”
秦逸摆手,他知道儿子对容承祐的成见深,可人都来了,将人赶出去总是不好看的,“小纾,吃过了吗?”
“呃……吃过了。”声音有点小,何晚纾乌龟的彻底。
她的早餐,嗯……吃的比较惊心动魄、精疲力竭!
一路脑子晕乎乎的难以从清晨运动中缓过神来,等她眼睛目明的时候,容承祐已经牵着她的手站在秦家大门前,优雅的朝她微笑。
“晚晚,我得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将你娶走。”
如他所说……何晚纾低叹,瞥了眼小舅隐忍不发沉沉的脸,心里挺没底儿的。
面上今天登门拜访吗,实则是消除过节来了。
秦逸转而看向泰然自若的容承祐,和气的一笑却出口拒绝,“容总,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薄唇轻勾,容承祐敛眉,静候下语。
“我们一直中意浩然,他是我们看着长大孩子,知根知底,也和小纾青梅竹马,情意匪浅,正准备找个日子让他们先订婚。”
“外公!”
何晚纾一惊,浓浓的讶然,“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浩然哥即将订婚?我们都说好只当……”
“小纾,你以为浩然的归国真是突然的吗?”
秦逸打断她,面色严肃正经,“我们怕你在外面被人骗了,浩然也对你有意,所以才让他尽快回来。”
严重的指桑骂槐!
容承祐凤眼掠过冷光,谁被谁骗了?打着哥哥幌子却行龌蹉之行的人是谁?
“外公,我不同意!”
外婆不说话,小舅不指望,何晚纾抿唇看了眼沉默的家人,猝然转身跑了出去,倔强的神情像极了当年不肯嫁去B市的秦蓝!
心中一痛,秦逸头钝钝的疼,小纾,你怎么不肯听话,外公会害你吗?
“我出去看看。”敛去凤眼波怒,容承祐镌逸脸孔波澜不惊,这一切他料到了。
“容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小纾的生活,我们秦家没福气要你这个孙女婿。”
秦逸陡然出声,浩然和他们家的关系,和小纾的纠葛,外人怎么会了解半分?
高大挺拔的身影停下,容承祐冷冷讽笑,转身之际的凤眼格外的冷冽、淡漠。
“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问问褚浩然,七年前的真相究竟为何?他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龌龊事儿,晚晚的车祸,他真没责任?”
“容承祐,你这是为你犯的罪孽洗罪!”
秦旭翰拍桌低吼,神色怨怒,难道你没对晚晚做不可饶恕的事情,难道晚晚数次进手术室时你流连女人丛也是假的?”
那阵子一直他陪着秦蓝,自然找过令她小外甥女生死垂危的混蛋,容承祐,我只信我看到的。
“我不否认。”皱眉,容承祐仔细打量秦家每个人的细微表情,凤眼微眯,傲然站立。
那时候,容承祐死机状态的脑中始终回荡着斩钉截铁的怒吼,小纾抢救无效,死亡!
他衣衫不整的到医院,每个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心痛到窒息,恨不得当街撞死赎罪的滋味儿,你们谁尝过?
容承祐有!
“可我和晚晚的婚事,决定权,在我!”掷地有声,容承祐强烈的念头不容置喙!
无论是爸爸,或是秦家人。
嗤笑,秦旭翰怒了,“我绝不让小纾进你容家大门!”
他不否认,就是事实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小纾不是你随意……”
凉薄的冷笑,容承祐骤然打断秦逸,执念已深,“我放过何晚纾,谁放过我?”
秦家人一阵静默,眼前狂狷霸道淋漓的人,真是刚才优雅沉稳的容承祐么?
心里发凉,这么讳莫如深的人,小纾跟他过日子岂不累到心力交瘁?
“如果褚浩然真有那么清白,当年就不会给晚晚下药。”搁下话,容承祐转身离开。
世上所有痛苦之最,莫过于当你将不明就里,心尖上的宠儿伤的身心俱损踏上不归路时陡然转身,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场惊心捣鼓的局!
他用了这么长时间等,你们一句缓缓,一句不同意……何晚纾,是他等了七年的不愿将就!
十分钟后——
“晚晚。”
蹲在车前台阶上的何晚纾抬头,微红的明眸轻眨,“容承祐你提亲失败了怎么办?”
外公刚的话好过分,明着暗里指责容承祐骗小姑娘,这样说,会不会让他好一点?
张开手臂,容承祐淡笑,“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私奔。”
“容承祐!”
忍住的眼泪啪嗒滑落脸蛋,何晚纾一股脑儿扎进他怀里,酸麻的脚站不稳,没骨头似的靠着他。
“哭什么,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小姑娘了。”稍微拉开,容承祐指腹轻抚着湿湿脸颊。
原来爱哭爱闹的小毛病一如往日。
拍掉他手,何晚纾水润的唇潋滟光泽,嘟囔两声,“我才不是小姑娘。”
“……的确,小姑娘怎么会昨晚哭闹着一遍一遍求着我……”薄唇贴着白嫩的耳垂,为了哄人,容承祐可是连皮相都赔上去了。
“大色、狼,不许你说了!不许说了!”
连忙捂住大嘴巴,不想听他巨细靡遗的描述昨晚她多么……多么的溃不成兵,容承祐,无下限!
长臂揽住纤腰,容承祐邪肆的靠着她颈侧低笑,“好,我不说,我用做的。”
骤然吮住脖子细嫩的肌肤,滚烫的舌尖轻舔好一阵才意犹未尽的松口,凤眼流光熠熠。
“还要来吗?”
脖子上的酥麻余悸仍存,迷醉的何晚纾骤然散去一脸红潮,埋进他怀里磕头谢罪!
只怪容总魅力惊人,男性荷尔蒙指标爆表,凤眼轻扫或是唇角微勾都能给人吸了过去!
“容承祐,这儿有监视器。”闷声道,何晚纾只想回去好好读一读他书房的忏悔录。
修长的指轻点她的后腰,容承祐眸中幽光一闪,长腿陡然将人抵着就往车上靠,邪魅私语,“晚晚,再来一次。”
勾起低垂的小脸,余热未褪的薄唇铺天盖地的压下,摩擦着鲜嫩可口的嫩唇,舌尖探入挑起暧昧的银丝。
一手撑着她微弯的腰,一手钻入俩人紧贴的身体轻抚,非得弄得她失去清醒不可!
咚——
锦盒丢入路边草丛,褚浩然甫回国便见这么火辣煽情的一幕,心口狠狠的扭在一起,刺痛的让他身体僵直。
容承祐,总是早他一步!
视线落在歪斜的精致盒子,纯净?施华洛世奇再美,也不过是一堆碎玻璃的拼凑!
沉痛的眼睛生生从桃色画面移开,小纾,你告诉我,和容承祐相比,我到底输在哪里?
时间,我比他长,伤害,他比我深,等待,我比他长,你的天平为什么不能稍微倾向于我这边一点?
可是爱情里,哪里容得下一点倾斜,一点误差。
轻靠着墙,褚浩然顿觉阳光刺痛了眼皮,轻叹几声,硬是将丢弃的锦盒捡起。
漫无目的沿着下坡路走,褚浩然脑中反复回荡着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的,郁闷的心口几近爆炸。
小纾,你口中的邻家哥哥、亲人,我不做!
兰卿酒吧
微白的浅淡光晕倾洒一隅,近乎赤、裸的舞者妖娆摇摆如水蛇的柔软腰肢,曼妙的舞姿摇曳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不同于平常酒吧重金属摇滚乐的聒噪,兰卿轻如流水的乐曲一如最新于表演的舞者般,宁静温柔到令人心神俱松。
林慕白轻倚着吧台,摇头失笑,“浩然,你最近来我这儿的频率有点高了。”
借酒浇愁,瞧何晚纾把人给折腾的。
“……”瞥了眼隐含揶揄味道的林慕白,褚浩然眉眼失落,轻笑一声,抬手注满淡黄色液体。
手肘一松,林慕白滑坐在高脚椅上,握着水晶杯轻晃,“何晚纾又怎么伤了咱褚大医师的了?”
他在B市长大,和褚浩然高中同学了三年,当时称得上是勾肩搭背的好哥儿们,后来他考上A市大学,可俩人是一直联系着的。
何晚纾跟前跟后的缠人的时候,他可清楚了。
微蒙的眼神随着液体晃动,褚浩然话中浓浓寂寞,“慕白,我等,容承祐也等,可为什么她只给了容承祐机会?”
纠缠的难舍难分的人,亲密贴着的身躯……小纾,明明、明明我比他时间长的。
“……或许你当初就不该仓促出国,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叹气,他这哥儿们对邻家小妹妹情根深种的很。
那种情况下他不走行么?
两个他最敬爱的人被捉奸在床,甚至爸爸决意离婚,然后疯了一样冲入车流鲜血直飞妈妈登直在他眼前咽气。
临死前掐住他的手,歇斯底里,“我死都不瞑目!褚成则、秦蓝,你们会遭报应的!”
“浩然,不要你也被秦家那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否则我死了也不安心!”
炙热的柏油路,他全身上下瞬间染上了妈妈愤怒的血液!
随之,爸爸吞药自杀,他不走,难道留在那个漩涡里苦苦挣扎不过走上寻死的路么?
“慕白,你知道的,我不得不走。”讽笑,褚浩然顿觉有点凄凉。
八年前他回国的时候,小纾就跟了容承祐好,可是我都没放手,小纾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耸肩,林慕白分神欣赏舞者全身心的Show,稍歪着头,“那你准备横刀夺爱,重燃旧情?”
他在A市久,容承祐能在商界以黑马之姿窜起,靠的绝非强硬的红色家族后台,个人因素占很大成分,眼光独到,诡谲莫测……
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碴儿!
这样的人在情场上岂能是个被动挨打的主儿?
“……我只想找回我的小纾。”
绕着他叫浩然哥的邻家女孩儿。
褚浩然仰头一口喝尽,随即抬手再倒了杯,“慕白,我很确定,我只要她。”
国外的放逐是对他心意的考验!
你只要她,可她要你吗?
林慕白摇头失笑,淡淡喝了口杯中的酒,怡然自得的欣赏****的柔美,执迷不悟的人,劝什么?
“为了小纾,我什么都可以做……”
醉醺醺的低语,褚浩然昏倒在吧台,正准备叫人将他抬到后面套房休息,谁知一打眼却瞧见熟人了。
“小舅,今天又得你扛人了。”
褚浩然叫小舅,于情于理他也该这么叫人以示礼貌。
“慕白,给你添麻烦了。”
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醉鬼,秦旭翰捞起他软绵绵的胳膊扛着出去,本来他是有事情要问他的,可……
等他清醒了再说。
如果褚浩然真有那么清白,当年就不会给晚晚下药!
容承祐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褚浩然在小纾大学期间回过B市?
只怪当初姐姐不肯跟着他回A市,站在阁楼对着浩然妈妈的灵位忏悔、赎罪。
对小纾,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
九点多的时候,黑色路虎停在路边停车格,宛若餍足的猎豹般慵懒的容承祐后仰轻靠着,熠熠流光的凤眼轻拍着怀里狠了心拧他的人。
“晚晚,很疼。”
晚晚以前就爱拧他腰上肉,笑眯眯看他疼的嘶嘶倒抽冷气儿的样子,如今记忆缺席时光后……习惯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嘶——”容承祐腰侧一阵疼,“你这笨姑娘,这要把我腰搞坏了谁以后疼你啊?”
捉住手,容承祐重重捏了下,似笑非笑的看她,估计肯定得给淤青了。
“容承祐,你还说!”
何晚纾抬起怒气凌然的小脸,明明陪他去远博处理公事的,怎么最后又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他就像是手中抓着一把鱼饵的引诱着,一不注意就给抱个满怀拍着她小屁股到休息室去了!
说什么修养身心,容承祐有你这么匡人的么?
微微笑,容承祐轻哄炸毛的小辣椒,“好,不说了,你看你这眼神很不得要把我怎……”
“现在为您插播一条A市时讯,日前在海边发现的无名女尸已有了结果,该女子名叫周心颖,曾供职于一家著名翻译公司四年,如今尸体已被其家属认领,死亡原因……”
浑身一僵!
何晚纾呐呐的推开容承祐圈抱的胳膊,全身因听到这个名字而微微颤抖,已经快要掩埋的污点,却因这个名字缓缓揭开回忆的序幕……
“矢野先生好心送你,可别辜负人家,快,上车了。”
“……你想往哪儿跑?”
“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可现在……
纤细的五指紧抠住车门,何晚纾顿时觉得这里压抑的彻底,车厢、撕扯、血……
不、她要离开,她要离开!
“晚晚!”
凤眸轻眯,容承祐赶忙摁了关闭,下车绕过车头追上惊慌奔跑的人,长臂一扯将她拉回怀里。
“冷静点,冷静点,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轻抚着她僵直的背脊,容承祐心口瞬间不安了起来。
那件事情对晚晚就是未点燃的炸药包,只要接触火种……怦然一声,立即爆炸出那晚可怕的回忆!
“……别、别碰我。”何晚纾身体抖得厉害,颤抖的手指始终不能环上容承祐的腰。
有些事情是不见光的尘埃,不经意就尘起飞扬了。
蓦然吻着她浓密的发,容承祐手臂紧搂着怀里散着凉意的娇躯,心底一股深沉的恶寒席卷,周心颖,怎么会……
谁,是谁?
闭眼抵着容承祐肩膀,何晚纾的敏感的神经线被波动,脑中始终回荡着难以克制的惶恐、悲戚……
“晚晚,来,我们先回去。”敛下难言的心乱,容承祐稍稍推开俩人的距离。
“不!”骤然捏紧他的袖子,何晚纾抬起的小脸淌着几条晶莹的泪痕,“容承祐,你别……”
猝然勾起她的下巴,微凉的唇来来回回柔情的吮过颤抖的粉唇,抵着她的额头,“我不会走,在呢。”
轻叹,容承祐顾不得刚走过行人的侧目,打横抱起何晚纾脚步一转,回她公寓,最近!
“容珏,你给我滚出去!”
微掩的门刚踢开,响亮的怒吼让容承祐皱了皱眉,冷厉的凤眼盯着吵闹不休的俩人。
“你们在做什么?”
精光一闪,容珏机灵点拽起沙发背上的西装包住季璃略微不整的衣衫,将她推在身后,“小叔叔。”
“晚晚需要安静,你们要吵出去!”眉心不展,在何晚纾颤了下之后攒的更深。
季璃微愣,察觉到了什么,“何小纾怎么了?”
瞥了她一眼,容承祐绕过站在客厅的俩人踏入卧室,将她搁下,握着她的手轻捏,“放松。”
“你说话呀,何小纾……”
“倒杯热水来。”低声吩咐,容承祐目不转睛。
微恼,季璃却不得不赶忙到厨房倒了杯温热的水端过来,看的容珏也心惊了下,这、这是怎么了?
喂着何晚纾喝下半杯热水暖身,容承祐这才微松口气,“好好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周心颖的事情他得好好查一查!
哪里有平白无故就死在海边的人?很深的不详让他心底发凉,如果真的牵扯上什么,也只有那件事了。
莫非……
微凛的神情让季璃心中急的冒火,可看何小纾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也不敢开口问,这种感觉,像极了那天何小纾被警察带走时的不知所措、杂乱无章。
“没事,放轻松。”
容珏轻揽上她的肩轻拍,不得不重复一句小叔叔的话,季璃的心思他摸得越来越清楚了。
两次慌张,均源自与何晚纾出事!
这个倔强如沙漠里仙人掌的季璃,什么时候才肯卸下尖锐的刺?
跟她闹,他心里也不舒坦,常常走神,甚至早上差点少看了一个零!
“你们都出去,我陪她就好。”清冷的嗓音刻意放低,容承祐轻拍的大手微停。
欲言又止,季璃暗自叹了口气,抬手掰开登徒子的手,冷瞪一眼转身离开。
容珏,你要谁不好,偏偏要没血没泪的季璃?
摸摸鼻子,容珏跟了出去,依这情况,他跟季璃还有的一阵子时间磨!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伤了众家姑娘心的容家小少爷偏偏把心落在潇洒的季姑娘身上了,报应来了。
喀——
门轻阖上,容承祐才抱着何晚纾到床上躺着,和衣陪着她,微低下头,“乖,眼睛闭上。”
在额上辗转摩擦了一会儿的薄唇移开,何晚纾始终揪住容承祐的衣角,不时抬头看他。
还好,还好这次来的,是你容承祐!
何晚纾往他腰上的温热靠了靠,手指无意识的轻抚着胸口,秀眉皱紧。
某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嗓音……
太阳穴钝钝的疼,何晚纾咽下喉咙的难受……矢野一郎扑过来疯狂撕扯衣衫时,脑中画面中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他?
“放松。”薄唇低语,容承祐重复他的话。
晚晚的神经太紧绷了。
修长的指转而爬上太阳穴轻揉着,心中暗叹,他们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车里广播传来的周心颖的死讯让他顿然一惊,死亡的那个浑球,身份是什么?
心中的臆测很真,如果他没记错,矢野一郎是日本DR集团甚有希望的下任社长,母亲更是持股众多,那么……
未知的人,究竟针对的是他,还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