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林枫一个打滚站起,将长棍扔在地上,丹田之中所剩无几的灵力尽数向双掌凝聚,颤抖着的掌心幻化作猩红色,隐隐散发出恐怖威势。
惊涛掌共九掌,每一次挥动要消耗大量真元,在应对两人攻击之时还要保持某种绵延不绝的状态又谈何容易。
察觉其双掌之中蕴藏着的恐怖能量,贼匪二人神色顿时凝重几分,随即拉开架势准备迎接林枫这拼命一击。
狭长战刀赫然朝着林枫门面怒劈而下,以攻代守,让得林枫不得不防,第一掌狠狠印于刀背之上,绵延不绝力道顺着刀背传入高瘦男人胳膊,登时将其震得气血翻涌,倒退连连高瘦男子心中大骇,这必定是武技,此时此刻高手男子再也不想与林枫拼个死活。
剩下蛮壮贼匪刚想要后退,林枫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近前,抡起惊涛掌一阵劈头盖脸的奔着其胸膛心口等脆弱位置。
有心想挡,但拳头与掌心相撞瞬间,贼匪身体之中灵力顿时被震得无法凝聚,接下来一掌彻底化解其防御,重重印于胸口。
只听得厚实闷响过后,蛮壮贼匪吐血狂飞出门外,模样相当凄惨。
冷不丁背后破风声传来,林枫条件反射似的向后纵身一跃,长刀险而又险的擦破了他的脊背,留下一道尺把长的血淋淋的伤口。
等到林枫想要起身再战之时,身体之中的灵力却只够再催发出最后一掌。然而两贼匪只是受了轻伤,待一掌催发出之后,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大不了脑袋掉碗口大的疤。但白素一女子,若是受到这两个恶心家伙侮辱简直生不如死。
惊涛掌给两贼匪带来巨大压力,以至于他们不敢贸然出手,只是满脸煞气的瞪着林枫,怒声道,“小子,你当真要与我狼头帮不死不休?”
“凡事要按照规矩办,今日你欺辱我妹妹,明天保不住就要合力杀我!”林枫义正言辞的胡诌着,强行牵扯一层亲戚关系,也好让自己师出有名。
两个贼匪微微色变,正想说些什么辩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慌张苍老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寒食慌张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与虚弱卧在床上的白素,似而明白了什么,赶忙朝着两个贼匪赔笑着道,“两位大王这又是何苦来,那三千黄金的嫁妆小老儿已经准备好,明日两位大王便可去接收。”
“嫁妆?”贼匪听了顿时眼前一亮,“老东西,你刚才说是多少银钱?”
贼匪有百十个帮众,一大伙子人需靠大量经济维持。而白寒食口中的三千两黄金已然让他们大为动心。
“三千两黄金是我毕生积蓄,只图闺女在山上能过得好点。”白寒食可怜巴巴的哀叹着,随即又哀求道,“总之是要到手的人,大王何苦纠结一时。”
无论是三千两黄金,亦或一旁虎视眈眈的林枫,都令两贼匪不得不重新考虑。只见得蛮状匪首烟柱咕噜一转,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说,“三天太他娘的长了,最迟明日晌午,美人与金银都要带回山寨!”
眼下哪里还有周旋的余地,白寒食只得唯唯诺诺着点头称是,说上万般好话才将两个瘟神送走,空旷屋子里只剩下神情恍惚着的白素,与眸子中杀意未敛的林枫。
“老家伙,你真打算把女儿送狼窝里?”林枫收敛气息,语气微冷道。
“嫁他个姥姥!我闺女是仙派中人,哪里是这些狗贼能够玷污的。”白寒食疼惜的捡起碎裂满地的唐三彩,愤愤不平地道,“看在你护我闺女有功的份上,跟我来一趟……”
经过方才教训,贼匪们暂时不会找麻烦。白素留在房间中调息打坐,林枫则带着疑惑,跟着白寒食走入一间地下室。
窄小的室内胡乱摆放着一些兵器,几包火药,以及大大小小的箱子。林枫拿起一把长剑,胡乱的把玩一番旋即不耐烦的道,“老头,你莫不是指望着用这些破铜烂铁去对付贼匪吧?”
“当然不是。”白寒食艰难地走过杂物堆,掀开角落里堆放许久的油布,露出里面两只大木箱。
白寒食干枯如鹰爪手掌摩挲木箱,像抚摸孩童面颊,“得天独厚,我白寒食富贵七十载,既能善始,不求善终。”
掀开箱子,黑色粉末状物散发出刺鼻的硫磺气息。白寒食用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珠盯着林枫,一字一顿的道,“接下来的话你要一字不落的听清楚,否则老子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被其决然之色震惊,林枫瞳孔猛然紧缩,他隐隐已经猜到即将要发生什么,遂惊愕问,“难道你是要……”
……
日正当午,正堂茶几前边摆放两木箱。箱子被锁上,白寒食端正坐在正北边藤椅上,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的辫子被重新梳洗过,整洁端庄。
茶几下暗道中,林枫与白素手执着兵刃蓄势待发,只需冲破上方薄薄一层隔板,便可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恢复元气的白素活泼许多,她蹲得有些发闷,于是与林枫附耳问道,“昨晚我爹与你去做什么,还要神秘兮兮的背着我?”
闻言,林枫不由得身子一僵,他踌躇稍许才勉强挤出笑容,“不过吩咐今日作战事宜,没有特别之处。”
见林枫没有交谈欲望,白素心中虽然有些郁闷,却也没有自讨没趣。
又过半许,打外面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爽朗笑声震耳欲聋道,“白老儿,新媳妇儿与嫁妆可备全?”
身着新郎红绸装扮的贼匪首领容光焕发,沾着唾液的金牙闪着精光,滑稽又恶心。
他身后高瘦男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霸道声音让座位上白寒食浑身不由得一颤,却不急着起身伺候,眼睛半闭不睁的道,“钱财备好,保证二位一辈子花不完……”
暗中躲藏着的林枫冷汗打湿衣襟,面目僵硬恍惚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白素美眸中带忧虑色,似想要说些什么劝慰林枫,又担心被外界察觉。
被晌午日头逼得大汗淋漓,匪首端起青瓷茶壶咕咚咚咽下,茶叶末子咀嚼两口喷在地上,又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随即贼溜溜的眼睛就放在两只木箱上面,一把就掀开了箱盖。
满目金黄亮花双眼,贼匪难以置信的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金砖,拿出一个放在嘴里咬,咯得龇牙咧咧。
“呵呵,好好儿再多看两眼。”白寒食微眯着眼,又喝上一口茶水才缓缓道,“钱财,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老头子要了没用。可我那闺女……哎。”
听到叹气声,前边站着的贼首面色一沉,“老头,你闺女能入狼头帮是她的福分,你这叹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