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卖到另一户人家做丫鬟也就罢了，偏生的将你娘给卖到了烟花巷子里。后来那李氏谎称你娘跟野汉子跑了，可把安定候的人震惊了一番，老夫人也伤心透了，以为自己指错了婚。后来，为了弥补李管家，便将李氏指给了他。”王婶唏嘘道，要是她自己有这般的经历，恐怕早就疯了。



    “后来呢？”林乔气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后来你娘又回来了，牵着刚学会走路的你，肚子里还怀了个，”王婶说：“你娘到老夫人面前也不说出事实，只是淌泪，让老夫人收留她。老夫人这么些年也总是念着你娘，毕竟你娘从小长在她身边，跟亲眼看着长大的闺女一样，但是她身上背着污点，安定侯府自然不会留着她，便将她打发到了离锦城不远的庄子上来了。到后来你长大了，老夫人还吩咐了下来，让你去安定侯府里当差。起初你娘也不跟任何人说起这些，可心里实在苦，跟我相处熟了，在我的追问下，说出了这么些事实，可对于你们姐弟俩的身世，还是不愿说起，估计又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王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乔叹气一声，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林氏和林然以后就是她要负责的人了。



    王婶语重心长道：“小乔，你长大了，懂事了，可要好好待你娘，你娘心里可苦了。”



    “放心，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娘，谁想要欺负我娘，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先。”



    “好孩子。”王婶拍了拍林乔的肩头。



    “林玉，你给老娘滚出来，你这个狐狸精怎么教的孩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一声暴喝在院子中响起，只见李婆子一手拽着小然，一手拽着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脚下生风的走进来，小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看着凶神恶煞，有一些吓人。



    “李婆子，你这是做什么？怒气冲冲的，”王婶说：“别吓着了孩子，”说着，伸手将小然给拉过来，护在身后。



    “我做什么？”李婆子声嘶竭力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家林然想要做什么？将好好的孩子给打成这般模样，你们是想作什么？”李婆子拽着她的儿子李俊才说，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顶着一张被打青的脸。



    面对李婆子的怒气，林乔脑袋有些发蒙：“小然，这是怎么回事？”她偏头看着王婶身后的小然，小然拽着王婶的衣角，眼睛里掉出泪来。



    “我……我，”眼泪吧嗒吧嗒的从林然的眼睛里流出来，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倔强：“他该打。”



    “说什么呢你？你这个野种，凭的什么资格竟敢打我的儿子？今日非拉你见官不可，关到牢房里好好的教育一番，总比被啥狐媚子教坏了强。”李婆子噼里啪啦的乱说了一通，差点将林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全了。



    “李婆子，你说话注意些？”林乔皱了眉头，这个李婆子说话可着实难听，无怪她的丈夫能被刻薄死了。



    “我呸，”李婆子唾了一口：“老娘怎么就说不得了，她林玉是个狐媚子，这里的人都知道，想当年谁不知道她是个野汉子跑了，最后生了你们两个……”



    “啪——”李婆子挨了林乔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捂着脸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