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大家伙高兴坏了,看戏,这可是老爷们才能看的玩意,平日里他们这些地里干活的,哪能看到这样的盛事,除非是几家村子哪年得了丰厚的收成,或者是出了个举人老爷什么的,才会凑合了一起搭戏台,请草班子来唱一出戏,这热热闹闹唱几日的,这可是第一回,而且这唱戏的,还是那晋城中的名角。
地里,大家干活卖力,比平日里都多了几分精神力,出了地,卷了把旱烟,脚下飞速地奔往了就在附近的老家,把这小溪庄要唱戏的消息,小溪庄管事的大儿子要成亲的消息,广而告之,不过一天的功夫,这方圆百里的,都知晓了,这小溪庄大管事的大儿子要成亲了,结得是大溪镇上宋家茶馆掌柜的独女。
这门当户对的,可真是一门好亲事。
这可不,就有附近村子的人,来这小溪庄探头探脑的,看这戏班子搭起来了没,好远远的看一出,过过瘾也好。
而李管事行事速度也快,就在这响午的当儿,用马车将这戏班子从晋城拉了回来,哐啷啷地,装了好几马车,这马车里的角一掀马车帘子,净白又俊美的脸蛋露了出来,引得田里的人竞相争看,场面好不热闹。
戏班子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大宅的西厢客房,戏台子也开始着手搭了起来。
而咱们这大爷意气风发,这不,带了两个小厮,驱了一马车,正要出门。
二爷李墨拦下要出门的李砚,“哥,过几日就到你成亲了,你不留在家里修生养性,还要去何处?娘说了,要我看着你,别到处乱跑。”
李砚骑在大红枣马上,眉飞色舞,他说:“就因为过几日就成亲了,我得去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不说清楚了,我可不放你走。”
李砚只好道:“我想到晋城的首饰铺子,胭脂铺子里,选一些给我未过门的娘子,还听说了,这晋城附近,有一个花庄,今日培植了一批红色的珍稀花,那花香的味道历久弥香,我想置办一些回来,摆在我的喜堂上,给我的娘子看。”
李墨不由打趣道:“那聘礼当中,娘可没少置办了首饰、布匹、胭脂水粉,你又何须再做这些,这红色的花你带回来又如何?新婚当日,嫂嫂可是盖着红色盖头的,这花摆在了喜堂上,嫂嫂也是看不见的。”
然李砚却放声大笑,“这是我对我未过门娘子的一片心意,你又没有心仪的人,如何体会?她看不见又如何,我要告诉成婚那日在场所有的人,我李砚对我妻子的珍惜,和爱意。”
李砚挥了下马鞭,策马奔腾而走,小厮也赶着马车,跟上去了。
李墨望着大哥离开的身影,嘴角地弧度慢慢上扬,他手背负在身后,缓缓向前走去,迎着风,脑海中思索着大哥说的心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田埂上,那不远处,林乔领着几个农妇走在不远处的田埂上,他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观察着,遐想着,将来,他成婚之日,林乔身穿嫁衣的模样会是怎样的?
他又愣怔了下,他竟然想到了成婚,还是同林乔?李墨啊李墨,你这毒中的可不浅啊!
小溪庄上张灯结彩,下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在大爷的住处清扫,遵循管事奶奶的吩咐,把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下地的人也都回来了,从现在开始,这几日都不用下地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管事奶奶准备了两大筐子的喜糖,让两个小厮提着,由两个婆子伴着,往小溪村内走去,要将喜糖发放给每家每户,这种事情本来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不过这是她儿子的大喜事,管事奶奶要自己亲自做,才安心。
在村口,就遇见了一堆在玩耍的小孩,她停了下来,让李婆子让一众小童都过来。
李婆子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个儿的儿子,“李俊,李俊,让你的玩伴都过来。”
于是乎,呼啦啦地一众小童都走了过来,眼底装着好奇,皆看着管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