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林乔和林曦却看到了难以接受的一幕，小然被夫子罚跪在庭院之中。



    还有小孩，上前唾弃道：“你一个奴仆之子，就是个小奴才，你也配上学。”



    带头的，正是林乔和林曦认识的人，便是林大志，他带着一群跟班，奚落于小然，小然瞪着他们，碍于夫子的训诫，不得反抗。



    众人用废纸团往小然的身上扔去，林乔看到角落放着一把笤帚，拿起笤帚，就冲了上去，“你们这群小混蛋，居然还欺负我弟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林乔用一把扫帚撵着一般熊孩子，满院子的乱跑，个个嘴里大喊着，“打人啦，打人啦！”



    夫子闻声，从屋子里走出来，“怎么了？”



    那厢，林曦已经拽着小然从地上站起来了，林曦弯腰把小然沾了泥土的衣服处拍干净。



    林乔闻声，回头，将手中的扫帚扔在了地上，走向夫子，“夫子，我倒是想问问您，这是怎么回事？我送我的弟弟来上学，就是让他在院子里罚跪，还要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欺辱？”



    夫子道：“林然做错了事情，扰乱课堂，还同人斗殴，难道我作为夫子，还不能罚他？”



    “不能，我林乔的弟弟，谁也不能罚他！”林乔大声道。



    “你弟弟跟你一样，都是贱胚子，才不配跟我们这些人一起上学堂。”林大志叫嚣道。



    一旁的林然立即冲了出去，把高他一个脑袋的林大志按在了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不许你这么说我姐！不许你这么说。”



    “小然，”林乔和林曦同时上前去，将小然从林大志的身上拽了起来，林大志挣脱了小然的压制，挥着拳头上前来，要趁机揍小然一圈，林曦见了，猛地推了林大志一把，林大志往后退了几步，他凶狠地冲林曦吼道：“你是我林大志的姐姐？还是他林然的姐姐？为什么帮他，不帮我？”



    林曦道：“我是小然的姐姐，为何要帮你？”



    “小然，”林乔抓着小然的胳膊，“不要冲动，难道疯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吗？”



    “是，我要咬回去，我恨他！”小然憋红了眼眶，林乔拦住了小然的肩膀，心中也不好受。



    “反了，反了，”那夫子道：“林然小小年纪，就有暴力倾向，殴打学伴，我这小小学堂，容不下他，你们现在就把他领走吧。”



    林乔看了夫子一眼，道：“走就走，既然夫子赶人，我们交了的一年学费，是否应该退还？”



    夫子他犹犹豫豫道：“既然是交了学费的，如何能退还？他被赶走，是因为不尊师重道，不爱护朋友，他这样的人，我为何要把学费退还了？”



    林乔放开了小然，走到一旁的水缸旁，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把水缸炸了，“哗啦”地，里面的水，流了满地，林乔再看向了夫子，“退还是不退？”说着，要往屋子里面走去了。



    夫子连忙抬手阻止，“好好，我退，我退，你等着。”



    这夫子进了屋子里，再出来，把林乔她们教的学费退还了回来，还嘀嘀咕咕的，“哼，就是低贱的奴仆罢了，老夫心善网开一面，不过奴才就是奴才，还妄图读书，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应该一辈子为奴。”



    林乔听了个正着，她气愤想上前，忽的，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只见是小然，他冲林乔摇了摇头，“姐，我们走吧，我肚子有些饿了。”



    “好，姐姐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馄饨，”林乔弯腰下来，刮了刮林然的鼻子，刚才自己还说对于疯狗不要咬回去，差点没忍住！



    小然被两个姐姐，牵着出了学堂，走在大街上，往小然要吃的馄饨摊子走去。



    “没事，姐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学堂，哪有这样为人师表的呃夫子！”林乔牵着小然，心中气恼，还不忘安慰林然。



    小然想了想道：“没事的姐，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学堂了。”



    “什么？不去了？”林乔停了下来，她看着小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然，你听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也不是所有的学堂，都像这样的，你怎么能不去学堂呢？若是大溪镇上没有像样的学堂，姐就送你到晋城里面去读书。”



    “姐，你先别急，听我说，”林然说道：“我是觉得我完全没必要去学堂，家里面有林知表哥当我师傅，他学识很好，教了我很多让我受益匪浅的东西，还有小黑，它也很厉害，教给我的，都是些新奇的学识，再说了，你的书房里面，有那么一大堆的书，我觉得看这些书，也比上学堂好。这两日，在学堂里，听夫子教课，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我早就背熟了，可是其他的人还学不会，我实在——”



    “好了，我明白了，”林乔笑着摸了摸小然的脑袋，“谁让我的老弟太聪明了，跟那群小不点都不是一个水平的了，其实姐让你进学堂，也不期望你学到什么知识，只是想让你学一学同人如何相处，不过现在看来，学知识才是最重要的，与人相处，等你再大些了，上学院读书去，确实，跟一群还尿床的孩子呆一块，会让人发疯的。那以后，你就在院子里念书，林知没空，让小黑教，或者是自己看书。”



    “谢谢姐姐，”小然高新的拽住了林乔的手，三人又继续往前走，到了馄饨摊子，叫了三碗混沌。



    热乎乎的混沌上桌了，林乔道：“快吃吧，等下我们回家，两天不见娘了，想她了吧。”



    林然点了点头，“想娘了，长那么大以来，还从来没离开过她这么长的时间。”



    “快吃吧。”



    林乔边吃着，又问了林曦，“你当真不一起回去？”



    “没事，”林曦道：“我要看铺子啊，谁让我是个自由身呢。”



    “辛苦你了。”



    吃完馄饨之后，三人回了铺子里面，林乔和小然收拾了一点东西，雇了辆马车，回小溪庄去了。



    回到了家中时，林氏看着小然，半天没缓过神来，缓神过来之后，差点没落下泪来，抓着小然嘘寒问暖，还问在学堂里的学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