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无处可去,难道跑到空间里,对着小黑哭诉?她一路飞奔,跑到了李墨的院子外,推开了门,李墨正端坐在桌子旁,对着烛火看书。
他抬头,看到突然出现的林乔,眸子里闪烁着惊讶,他放下书站起来,“你怎么了?”
“我……”林乔想说什么,眼泪先滚落出来了,也许是失去了理智,又或者是急于求得安慰,她跑过去,抱住了李墨,令李墨心惊了一番,“你——”他想说什么,又猛地顿下来,转而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无言的安抚她的情绪。
林乔干脆把头埋在李墨的怀中,呜咽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擦了李墨一身,哭得两眼红肿。
“二爷,”闻声而来的小春,见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惊,随后在李墨告诫的眼神下,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哭完了,林乔从李墨的怀中出来了,李墨这才问,“怎么啦?”口气温和、尽是宠溺。
林乔破碎的心,总算是得到了一分慰藉,她咬了咬唇,说:“跟我娘吵架了。”
李墨伸手擦林乔脸上的泪痕,发现她的脸颊发红,是抠掌的痕迹,“打你了?”
“嗯,”林乔点了点头,视线放在地下,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李墨忽的伸手,将林乔揽于怀中,他用下巴抵着林乔的头顶,手掌抚摸着林乔的后脑勺,“很疼吗?”
“有点,”林乔闷声道:“我娘说我在外面胡作非为,把我气哭了,你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不知检点,攀龙附凤的人吗?”
“虽然传闻中,你是这样的人,不过我相信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是传闻中?”
李墨说:“就是小溪庄的人这样说,其实,我不止一次听到大宅里的丫鬟说,不过她们说的你,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因为你比那样的人,更加乱来。”
“你什么意思啊?”林乔伸手掐了李墨一下。
李墨笑着,任由着她掐,他说:“你不是挺胆大的吗?好像是有点不检点,否则,你怎么会引起我的注意……”
林乔瞪着李墨,叹气一声,“真不知你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可能我来错地方了。”
“来对地方了,”李墨说:“因为我跟你是一类人,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了。”
“不同你瞎说了,”林乔挣扎开来,她往门外走,“我去烧水,我现在是又累又饿,只想洗个澡,快快入睡了。”
李墨拽住了她,他向外面喊了声,“小春,准备宵夜和洗澡水。”
“是,二爷,”外面传来小春的声音。
“不要麻烦小春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许去,你陪着我,”李墨往后一拉,将林乔拽了回来,两人双目对视,企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大脑中的想法。
“好,那我不去,”林乔放弃了执拗。
小春把吃的拿来了,林乔端着碗扒拉着饭,李墨拿一双筷子体贴的替林乔夹菜,从来没有想到,林乔享受着李墨的体贴,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小春则来回的折腾,准备洗浴的东西。
最后林乔吃完,小春已经把洗澡的水准备好了,她说:“你没衣服吧,我去拿件我没穿过的新衣服给你,可是啊,林乔却拒绝了。
“谢谢,不用麻烦你了.”
“好,我先退下,有事情,再唤我。”小春退下了。
林乔进了卧室,用手试了试水温,温度稍微偏高一点。
李墨站在珠帘外,说了声,“你且自便,我上楼看会儿书。”
“哦,”林乔应着,听得外面,李墨上楼的脚步声,她走到了衣橱前,将李墨的衣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李墨的衣服,林乔翻看着,拿了一件外衣,里衣还是穿她自己的吧,林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这似乎有种,自己在勾搭李墨的嫌疑,可现代女友穿男友的衣服,那是非常正常的呀。
林乔洗完澡,把脏衣服丢进了空间里去,换了自己的干净里衣,再穿上了李墨的外衣。
“林乔,你还好吗?”脑海里传来了小黑的声音。
林乔愣了下,随后道:“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要去猎艳,别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打扰我。”
“其实,你娘和你弟弟没什么恶意,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所以要对我禁足?要强迫我成亲,还动手打我,要知道我真正的家人,从来不舍得对我动手。”林乔说道。
“这……方式不对,心意是好的,”小****:“你看她们又老又小的,多可怜啊,你不能不要——”
林乔不待小黑把话说完,直接屏蔽了小黑,让它无法再钻到自己的脑子里面来。
林乔打开了窗户,让房间里透气,随后开门,唤了小春进来收拾,她便扶着楼梯上楼,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走上最后一节台阶,她冲正在翻书的李墨笑道,“我好了。”
李墨看过来,目露笑意,“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行吗?”林乔嗔怪地看着他,走近了,“好看吗?”
李墨点头,“好看是好看,就是衣服大了些。”
林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随手翻了本书,上面写着《中庸》两个大字,林乔翻了两页瞧,这个,真不是她看得懂的东西。
“将来,你会去考科举吗?”林乔问。
“会,不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我爹娘如此辛苦筹谋,就是为了我能出人头地,”李墨道:“可惜的是,奴籍之身,不可参加科举,至今,连个秀才都不是。”
林乔问,“安定侯不给脱奴籍?”
“嗯,也不知到底是何缘由,大抵是我家干了什么不对的事吧。”
“什么对,还是不对。”林乔说,“分明是怕你家升到了安定府头上去,这个安定侯死要面子,不过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
李墨笑道:“借你吉言。”
“就是不知你文化底蕴如何?有字帖或者写的诗吗?”林乔打着主意,尽管林氏如何反对,她还是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尽管这个安定侯不允许出现危及他权威的报纸出现,她也必将报纸这项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