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姐有庄子上的丫鬟领路,走到了田间上,看到从来未见过的景象,想到了那些田园诗人作的诗句,不由诗兴大发,念了几句诗,诗句里的景象同眼前的景象相结合了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咦,前面的不是五小姐和六小姐吗?”莫小姐伸手指着不远处道。
姜宛诗顺着她们的眼神往外面一看,果然是的,姜宛棋和姜宛画正从果林中走出来了。
“我们走吧,我可不想与她们碰上,”姜宛诗转身要离开,端着一副嫡小姐的姿态。
齐小姐却惊讶地说:“旁边的男子是谁?这次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客人吗?我怎么从未见过。”
姜宛诗便回身,再望去一眼,目光放在与五六小姐随行的李墨身上,见他英姿不凡,想了想,确实不曾见过。
“我也不知,等她们过来,问问,”姜宛诗同两位小姐便站立在了原地,等着人过来,她们站的地方,正是李墨他们必经之路。
待她们刚走进,姜宛诗就问道:“两位妹妹好雅兴,这是去果林玩了一圈?不知这位是?”
小姐们还未说话,旁边领路的丫鬟,就抢着回答说:“这位,是李管事的二儿子,李墨。”
“哦,原来是李管事的儿子,”姜宛诗的反应,简直就是同姜宛棋和姜宛画的反应一模一样,看着是个翩翩佳公子,却偏偏是奴才的儿子,还不可惜了!
李墨出于礼节,问候了下,“想必这位就是四小姐了,四小姐安好。”
“谢谢,我很好。”姜宛诗冷眼看着他,将他打量了一番,这个李管事倒是好福气,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来,若是奴籍不脱,也是埋没了。
忽的,姜宛画言笑晏晏地看着李墨,她说道:“那边的房屋作何用处?是个村庄?”
姜宛画伸手指向了小溪村那边,李墨答:“是佃户们住的地方。”
“哦,是这样啊,”全程,姜宛画脸上都带着笑容,对李墨的回答非常的满意,也可以说,全程的目光,都在了李墨的身上。
姜宛诗瞧得分明,姜宛画竟然对一个奴才这么上心,是的,这个奴才瞧着是有几分姿色,可有姿色,也掩盖不了,是个奴才的身份,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突然,姜宛诗的小脑袋瓜里面闪现了一计,让这个姜宛画丢丢人,吃吃苦头也好,也算是她作为姐姐,让这个姜宛画吃个教训。
平日里最不喜欢同这个两个庶妹混在一块的姜宛诗,这回却极为有耐心,陪着两位妹妹一起,在满是泥泞的田里,走了好几圈,让庄子下那些低贱的佃户,看来看去的,她也忍了。
一路上,风景她倒没心思看了,一个劲的在分析,姜宛画对这个李墨是什么样的心思,不会真看上了这个奴才?
不会吧,虽然是个出身低贱的婢女,好歹父亲对她甚是宠爱,还超过了自己,将来,定会寻得一门好亲事,不会眼光如此糟糕吧?
姜宛诗越发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小计策,该是对姜宛画的一个教训了,当然,也让她自己出出气,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宠爱,不将她这个嫡姐放在眼里,该是好好的教训一番了。
话说,大少奶奶郑芸舞残忍的对待了一番大少爷之后,气冲冲地往大宅里面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打道回府去。
刚进了内宅,同三少奶奶许絮正面碰上了。
“哎哟,这不是嫂嫂吗?看起来,火气有点大?”许絮见到郑芸舞说话永远都是这样阴阳怪气的,想要触郑芸舞的霉头。
平日里,郑芸舞要端着自己阁老小姐家的架子,不与她一般计较,现在,就是一炮仗,一点就炸了。
“火气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了那么多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郑芸舞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想要遁走,但是许絮不是好打发的,她上前,拽住了郑芸舞的手。
许絮说:“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仗着是阁老家的小姐,就可以目中无人,如今,我们都是侯府中的媳妇,不分贵贱高低,你这样,非得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郑芸舞甩开她的手,冷笑着说道:“不分贵贱高低?这话,谁说的?你一个区区庶子的妻子,还敢与我这个世子妃论高低?”
“你,你欺人太甚!”一直以来,许絮压制在心底的自卑涌现了出来,她强撑着说:“世子想来是谁,还说不定,就凭他那孱弱的身体,能再撑几年?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哈哈……”郑芸舞肆意大笑道:“你这话,说的可真蠢,就算世子爷死了,也轮不到跟你相关来,别忘了,我有儿子。”
这下,许絮的脸直接黑了,跟炭火一样的黑,儿子!多么痛的领悟啊,郑芸舞这是讽刺自己生不出儿子呢。
许絮一下猪油蒙了心,上去,伸手就扇过去一巴掌,郑芸舞不甘示弱,握住了许絮的手腕,反而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郑芸舞有些歇斯底里地疯狂,她目露凶光,脸上挂着变态氏的笑容,“我告诉你,以后看到我,离我远点,别以为家里是二娘当家,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惹恼了我,你没好日子过。”
郑芸舞推了一把许絮,许絮就如薄纸张那样,弱不禁风,即刻就往后倒退了几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郑芸舞扬长而去了。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走过来关心的询问了,她横眉竖眼,直接甩了丫鬟一巴掌,可怜了这丫鬟,飞来横祸。
许絮一甩衣袖,这回,换她怒气冲冲走人了,她径直地走回了自己住的屋子里面,刚好的,姜文瑾巡查了小溪庄一圈回来,正在了桌边休息,喝上了一壶热茶。
许絮气冲冲地走进去,一屁股用力的在他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吩咐了丫鬟,“给我倒茶。”
丫鬟战战兢兢的,立即倒茶,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怎么啦?”姜文瑾问了一句,这个许絮一看就是满身怒气的,他无法看不到。
许絮姜丫鬟倒的一杯茶,一饮而尽了,胸腔中的怒气,还是不能消下来,她愤懑道:“还不是你那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大嫂。”
姜文瑾笑了声,道:“大嫂怎么了?你怎么尽去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