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丫鬟见了林乔的举动,也纷纷跟着一起,摘了些花,嗅嗅手中的花。
“这花可真香啊!”一个丫鬟道:“我多摘些,晒干了,放到袋子中,制作成香袋,就可以保持这样的味道了。”
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采儿,突然笑了笑,“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若这林家香水小铺将这种花制作成香水就好了,用起来可方便了,这味道闻着可真好闻,感觉有安神的效果。”
林乔抿嘴笑了笑,没想到能从侯府丫鬟的口中听到林家香水小的名字,看来林曦将香水生意做得很大嘛,她心道,等着,过几天,我就出一批薰衣草香水出来到晋城的香水铺子当中去。
“采儿,让人都把东西摆到里面来,”郑芸舞喊了声。
“哎,来了,”采儿指挥着众丫鬟小厮,将吃食提了过去,“小心点,被踩了花。”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穿过花丛,主子们在花海中央,选了块空地,让人将布铺到了地上,都席地而坐,畅谈起来。
布置好了后,只留下了从侯府带来的贴身丫鬟,其余人等,都退到了林子当中去了,按照侍卫说的,不能站在一旁,打扰了主子的雅兴。
大家都在林子中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息,庄子上的人,心思百转千回,在他们的心里,干活赚钱吃饭是人生头等大事,像主子们这样悠闲的嬉戏于山间,在他们看来既无趣、又浪费时间。
“饿了吗?”李墨坐在林乔旁边的石头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烧饼出来,他难为情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也要跟着一起出来,怕你肚子饿了,没有吃的,就去厨房跑了一趟,结果只有烧饼了。”
林乔被逗乐了,她不伸手过去,反而主动探身过去,在烧饼上咬了一大口,咀嚼着,“恩……好吃,刘叔做的烧饼,原来可没这么好吃的,难道是因为你拿给我的原因?”
李墨帮她理了理乱发,“本来是要拿糕点的,厨娘说都被装走了,你喜欢就好。”
林乔继续啃着烧饼,“你也吃啊。”
李墨点了下头,随即毫不避讳的在林乔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倒弄得林乔小脸一红,不好意思了,李墨眼底闪着促狭的笑意,惹得林乔恼羞成怒。
她清了清嗓子,醋意横飞,“你跟我老实交代,你同那个六小姐,一路上都说了什么?我看着你们,还挺亲密的呀?”
“咳咳……”李墨被烧饼呛住了,他伸手抢过了林乔的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水,总算是平复下来了,他举着双手,“青天在上,我李墨要是做了对不起林乔的事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对发誓这回事,还挺相信的。
“好啦好啦,发那么毒的誓言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墨笑着拉住林乔的手,“没说什么,我就是在旁边听着,这六小姐好像这里有问题。”李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又是暗示、又是明示,她好像就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也暗示了,自己已有婚约在身,她就要让我在旁边跟着,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他们家的奴才呢。”
李墨正了正色,严肃道:“对我来说,姜宛画只是一个安定侯府的六小姐,一个小妹妹,一个小屁孩。但是你在我眼里,是我李墨的女人,我将来要娶的女人。”
林乔一下捂着脸,红透了,心里开心极了,在李墨的眼中,她是女人,还是他的。
她支支吾吾的低声说了句,“恩,那你也是我男人。”
“什么?”李墨装作没听见得样子,打趣着林乔,“你再说一遍!”
林乔羞赧极了,扭头,懒得理他了。
“林乔,”有人喊着她走过来,是绫罗,她笑着走来,道:“四小姐说你泡茶的手艺好,让你过去泡茶呢。”
“哦,好,”林乔忙得站起来,此时,绫罗已经走近了,她看了李墨几眼,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林乔妹妹未来的夫君吧,真是仪表堂堂,就连六小姐都赞不绝口。”
六小姐都赞不绝口?这个绫罗还真是逮着机会,就挑拨一下。
“绫罗姐姐,您就别打趣我了,这位是二管事的儿子李墨,相比您知道了。”林乔笑道:“那我们走吧,别耽搁时间了,煮茶可没那么快。”
“好,”绫罗笑着跟上林乔的步伐,转身之际,余光还落在李墨的身上,不由在心中鄙夷了一番,就算是长得再俊美,再如何仪表堂堂,奴才就是奴才,从来都登不了大雅之堂。
林乔走入了花丛中,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张迁和姜文莘二人,之前她走在后面,他们二人没发现她,可现在她是送上门去,让他们发现。
林乔咬了下唇,打定了主意,到时候死不承认。
到了绫罗指定的地方,就在四小姐的身边,跪坐下来,全程低着头,一丝不苟的泡茶,做个安静的透明人,但愿姜文莘和张迁二人没有看见自己吧。
旁边是悠闲聊着的主子们,他们所谈论之言传入林乔的耳中。
听得见大少爷姜文轩道:“近几期的报纸,都没有见到你们二人的撰文,难道真的离开了?不打算回去了?”
“当然是真的,回去做什么?反正那李白兄,不用我们,也能办得风生水起的,况且上次,我差点被他连累的,被我爹好一顿骂。”一提这事,张迁就有点火冒三丈的迹象。
姜文莘在一旁扑哧笑着,他说:“你爹能骂着你?张大人可是在千里之外的长安。”
张迁努了努嘴,“在信中骂了,也算骂了。”
“你就是强词夺理,”姜文莘叹息了一声,他说:“到底是因为我们之前因为摊上事了,就摒弃一走了之,如今,李白兄东山再起,我们还有何颜面回去?”
张迁低了声音,也有些惋惜,“其实,李白兄还是挺有趣,挺开明的一人,当时若不是郑夫子阻挡,我们可能就留下了。”
“听你这般说,这个李白,还有点意思,不知是哪里人?可有功名在身?”姜文瑾插话进来,他在父亲的案桌上看见过报纸,这个报纸还曾毁了父亲麾下的一名官员,也就是齐郡守,他不由对这个李白有些好奇。
张迁道:“我们并不知,只知这个李白兄,长得眉清目秀,看年纪不大,但学识渊博,是一个才华横溢之人,有没有功名,哪里人士就不曾知晓了。”
姜文瑾笑了笑,“那回了晋城,你们同我引荐了可好?若是能将此人收入侯府当幕僚,可算是一桩好事。”
然,张迁的目光并不在姜文瑾的身上,他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煮茶的丫鬟,动作行云如流水,看上去特别的雅致,而且,这个丫鬟,看着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