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安定侯的眼中散发着不悦。
二房的人是嘲笑和得意。
四小姐是嫌弃。
世子爷是面无表情。
慕青则是惊愕,她因着儿子去了儿媳,儿媳要生产,她好几年没回来了,原先大嫂生了老四是有些胖没错,可没现在这样胖啊,若是被府外的人看见了,岂不是以为安定侯府的当家主母是个妖怪不成?
“咚!”地一下,安定侯重重地一掌打在了桌面上,他目光冷冷道:“谁让你出来的?”
吓得扶着大夫人的林乔,都忍不住哆嗦了下,这个安定侯身上的气场,好强大!她只是个弱女子啊!
大夫人全身发抖着,她直视着安定侯:“侯爷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府里的当家嫡母,家里举办家宴,哪有我这个嫡母不参加的道理?”
大夫人抓着林乔的手,坚定的往前了一步。
“来人……”安定侯喊道:“把大夫人带回去。”
立即的,上来一群带刀的侍卫,领了命令,带头的侍卫说:“大夫人,您别让我们为难了,请吧!”
“我不走!”大夫人猛地推了一把那个侍卫头领,侍卫头领尽管一身武功,突然被大夫人这么大力推了一下,也止不住的后退了两步,他左右为难着,两边都是主子啊!
“拖下去!”安定侯府又大声说了声。
侍卫首领咬了咬牙说:“夫人,得罪了。”他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要钳制住大夫人。
“我看谁敢动我!”大夫人一声大吼,戏台子上唱戏的人都惊到了,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演戏,站在一旁的姜总管连忙去让台子上的人下去了,回后台去,免得侯府中的事情,被外人窥探了去。
老夫人也讲话了:“如烟,你这像什么样?嫁夫从夫,你夫君说什么,你还敢顶嘴?是不是也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娘,我……”大夫人的眼里涌上了眼泪来。
老夫人说:“既然叫我一声娘,就听话,回你的月宫去,难道你占着侯府的嫡母位置,还住了侯府中最大最豪华的屋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夫人看着眼前这些人,个个冷漠,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说看怪物一样。
她将目光放在了自己一双儿女的身上,“轩儿?诗儿?”
姜宛诗明显很嫌弃她,直接撇开头去,她心中想,打我生下来,就没管过我,还想让我认你当娘?
姜文轩手握成了拳头,放在嘴边,虚弱地咳嗽了几下,引得安定侯和老夫人异常关心,“轩儿,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祖母,父亲,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好,你好好的休息,保重好身体,”老夫人和安定侯的眼中尽是疼惜之情,姜少枫连忙快步走过来,推着世子爷的轮椅,走了。
安定侯看着大夫人还立在那里,一皱眉头道;“还不快滚!”
大夫人这下,心彻底碎了,一双儿女,都不认她了,她说:“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大夫人转身,推开了林乔,大步的跑了,林乔和秦嬷嬷连忙的追了上去,“夫人。”
“真是扫兴,明明很高兴的,结果来了那么一头猪,扰了兴致!”姜宛画大声的嘀咕了一句,她最高兴眼睛长在头顶,高高在上的姜宛诗,有这么样一个怪物一样的娘。
姜宛诗知道她这是针对自己,狠狠的瞪了姜宛画一眼。
老夫人本来端着茶在喝,突然听见姜宛画说了这么一句话,重重的将茶碗搁在了桌子上,严厉道:“许氏,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就教出了这么个刻薄的女儿来?跟市井之徒的那些个人的女儿有什么不同?”
二夫人连忙抱歉道:“娘您息怒,是儿媳的错,姜宛画,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呢?向宛诗道歉!”
老夫人冷笑:“儿媳?我有你这样的儿媳?”
许氏脸色一变,道;“奴婢一时误嘴了——”
安定侯出来打和场道:“娘,今天是个妹妹办的家宴,别拿这些坏了妹妹的心情。”
虞国公夫人着同老夫人说道;“娘,来尝尝这道菜,是女儿特地从长安带回来的菜式,您一定喜欢。”
两兄妹一唱一和的,将老夫人哄得开心,戏台子上的戏又演了起来,整个院子又热闹了起来。
老夫人面上笑着,眼色却是冷的,她看着二房这一屋子的人,长得再一表人才,再如花似玉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鬟肚子里出来的,拉低了安定侯府的血脉,真是越看越不欢喜。
只有大儿媳妇,真是蠢钝如猪,以前是有花容月貌没守住夫君,被贱丫头趁虚而入了,如今,还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真是越看越烦躁!
若不是娘家是柳丞相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如日登天,否则,早就休掉了,另聘了别家的女儿为侯府夫人。
不过这个柳如烟可真是命硬,前些年,在侯府的一场公开宴席上,露面了,吓到了一众贵宾,她一时气急,给她的饭食里下药了,可愣是没死,也真是命大。
就是可怜文轩和宛诗怎么有这样的母亲,文轩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还有隔代遗传的遗传病癫痫,打小就在药罐子里泡着,宛诗这柳如烟生下来,又不管,若不是自己照拂着,估计都养不大了。
老夫人越想越恼火,恨不得柳如烟立即就去死。
“老夫人,奴婢给您换一杯贡菊茶吧,您最近有些上火,吃多了油炸的食品,别坏了身体,”林氏端了一杯泡的贡菊茶放到了她的手边,老夫人笑了笑道:“还是玉儿你贴心。”
安定侯听见林氏的声音,向她看了过来,脸上浮起一些笑容来,而二夫人立马的,也将目光放到了林氏的身上来,见她一副跟以前一样狐媚的样子,心头顿时冒起火来,小溪庄那种苦的地方,这个林玉,怎么就一点没老的样子?
虞国公夫人也看了过来,一见是林玉,惊讶地说道:“林玉,真是好些年没见到你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氏浅浅笑了笑,说道:“是老夫人恩典,特意将奴婢和奴婢的儿子女儿接了回来。”
“哦,那就好,这些日子在家,可有人说话了,”虞国公夫人小时候跟林玉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