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作文大赛跟作协联合会竟然是同一天,这让顾姳冉心中不胜唏嘘。
当她提前将请假条写好了交给班主任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伸手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皱着眉头在请假条与顾姳冉脸上来回穿梭了好几回,然后沉吟道:“姳冉同学,老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这学业总是不能够随意耽误的。你成绩本就差强人意,这若是再缺课的话就更加跟不上进度了。”
班主任不留情面的直言,让顾姳冉耳根子火烧火燎,有那么一刻,她差点就夺门而出了。
顾姳冉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指甲都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徐徐地道:“老师,我明白了。但是,这假,我还是得请。”
班主任见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打了水漂,联想到眼前这个女学生一贯的作风,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嘴角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抹讽笑,拿起笔在请假条上唰唰几笔签下大名。
“谢谢老师。”顾姳冉全然不理会班主任恶劣的态度,拿起请假条就往外走去。
背影一如既往挺拔。
读书时期的顾姳冉,虽然在众人眼里是一个大胆妄为的花痴,但不过是因为将所有自卑都用这些哗众取宠的手段包裹起来罢了。
后来成长起来的顾姳冉,才真正清醒地明白,一个不懂得欣赏自己的女孩,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获得美丽。
所以,后来的顾姳冉,不管多么辛苦,永远都是日复一日踩着七寸高跟,挺直背脊,行走起来仿佛带着风。
如今重回校园,顾姳冉自然不可能拾起七寸高跟,但是那份自信,却是已经深刻在心底,开出了一朵经久不衰的花。
与隆杏奔的夜谈,让隆杏奔这几日都陷入了迷茫当中。
见顾姳冉走进教室,隆杏奔也没有再如往常一样活蹦乱跳挤到跟前,而是双手托腮认真看着顾姳冉。
顾姳冉目光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粲然一笑,随后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打开课桌,赫然看见一堆报纸与一本美文精选。
顾姳冉一愣,正惊讶是谁,打开报纸一看,大篇幅的有关作协的报告跃入眼帘,心里顿时明白是谁了。
这节课是美术课,老师让大家随意画一幅当做作业。
顾姳冉挂心课桌里的资料,因此只是随意画了一幅简笔画。
只需两笔,就能够勾勒出一只小鸟。
算得上是小学生作品了。
不过当顾姳冉拿起颜料笔细心地勾勒出一抹彩色,看起来倒也是一只挺俊的小鸟。
南宫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座位上,手肘微微越过桌上的三八线,探头轻笑道:“画得还不错嘛,小学生。”
随后,一张宣纸推了过来:“求赐画。”
“小学生的敝作,只怕是还入不了你这大家之眼。”顾姳冉撇了撇嘴道。
南宫夜已经探手取过顾姳冉桌前的画,小心翼翼地摊开平放在自己的课桌上,喃喃笑出声:“其实跟你一比,这画倒是丑得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