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伯母我知道了,你别着急,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邵昊天捏着眉心,极其无奈的暗叹一声。
乔母感激的道:“拜托你了昊天!”
“伯母别说客气话,你是小西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岳母,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安心等在家里,或者坐车来T市,小西现在在市一院,她昨晚受了刺激出事了,小东也快到T市了,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小西,我马上就动身去景县!”
“小西出什么事了?”
“吞了过量的安眠药,不过已经没事了,在休养观察。”
“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女儿……”
“伯母,先这样吧,你现在也动身,客车这个时间还有的。”
“好好,我马上就走。”
结束电话,邵昊天快步往病房走去,推开门时,小西正在给小冉冉讲故事,见他进来,小冉冉立马叫道:“爸爸,妈咪讲的故事好好听哦!”
“嗯。”邵昊天随意点了下头,走到床前,神情严肃道:“小西,你好好养病,我现在得去景县一趟,乔叔出了点事,你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乔叔大概也就是心理不平衡,想要发泄的。”
小西一惊,“啊?什么事啊?我爸怎么了?”
邵昊天实话说道:“乔叔把乔国平和林澜妈妈的墓碑砸坏了,警方拘留了乔叔,我想办法保他出来吧!”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还不如让小西坦然面对。
“我爸他砸,砸坏了我亲生妈妈的墓碑?”小西瞠目到口吃,根本不能相信她所听到的消息!
邵昊天表情凝重,“是的,但是小西你要换个立场来看待这件事,你站在乔叔的立场来想,他当年把你从襁褓中带走,他对你视如已出,那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大哥留下的唯一骨血,是他的亲侄女,所以他对你倾注了很多的爱,可是突然间,他曾经的以为被全部颠覆了,他大哥死了,等于没留下一子半女,他替别人养大了他大嫂出轨的证据,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造化弄人,是场笑话!所以,他砸坏林澜妈妈的墓碑,纯粹是在发泄生气,因为林澜死了,他没办法再找林澜算帐,只能以此来达到心理的平衡点!你不要把墓碑看的太严重,我们再重新给立一个新碑就好了,林澜妈妈犯了错,受到乔叔的惩罚也算正常,兴许,林澜妈妈正因为得到了这个惩罚,才会放下她对乔家的愧疚,在天堂好好安息,你说对不对?”
邵昊天一番长篇言论,听得小西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她重重的点头,很佩服的看着邵昊天,“你分析的对,昊天,你看问题总能看到点子上,好犀利的分析!如果不是听到你这么解释,我又会难受的要命了!”
邵昊天欣慰的扬唇笑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有相对的真与假,我们把心胸放豁达些,学着站在不同的角度,以宏观的心态来看待问题,不要轻易用主观的单一想法而给一个人下定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亲朋好友,或者是社会上的一些弱者,多几分宽容,少几苛责,生活就会很美好的。”
闻言,小西动容,抓了邵昊天的手贴在她脸上,“昊天,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好这么有哲理的话?”
邵昊天亲吻上她的额头,“从我们这大半年来所经历的动荡中,我感悟出来的。舍得、放下、宽容、救赎,如果我们试着让自己心里装满这四个词,并且能做到的话,才真的是化恩仇为亲情。坦白说,我还没有完全做到,但是我在尝试和努力,小西你也可以的。”
小西心中长久以来郁积的阴暗,仿佛雪后初晴,豁然开朗,她唇瓣绽开一抹浅笑,很认真的说,“昊天,我也会努力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很好的,不会再钻牛角尖,做乌龟和蜗牛了。”
邵昊天异常欣慰,他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小西好乖,你进步的很快,我终于能放下些担心了。”
小西莞尔,以前总觉得他摸她的头夸她乖,就像是把她当宠物狗似的,可现在却有种被呵护的感觉,也是啊,他比她大四岁,她少时就喊他哥哥的,能被爱人哥哥宠着爱着,她也有了小女孩儿撒娇的感觉,真好!
小冉冉茫然的看着爸爸离开,很是不解,她趴在床边来,眨着晶亮的大眼睛问道:“妈咪,爸爸刚刚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大懂呢,是不是外公有事情啊?”
“没什么大事,有爸爸在,外公会很好的,我们不要担心。”小西柔和的微笑。
“嗯。”小冉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到小西有些困乏的呵欠,她马上说道:“妈咪,我跟二叔二婶出去玩儿,你好好休息吧。”
小西为有这么贴心的女儿欢喜极了,她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去吧,注意安全。”
……
邵昊天到达景县碑林派出所时,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
特地喊了戚成同来,车子在派出所院子里停下,临下车时,邵昊天沉声道:“戚成,先去打听一下,墓园的老板是哪一个,谁是负责管理墓园的总经理?”
“好。我马上查。”戚成下车,走到一边去打相关行业的电话询问去了。
邵昊天背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了会儿,他这辆豪车开进来,又挂着政aa府牌照,自然会引起进出民警的注意,等到戚成回来,打开车门请他下车时,便有民警过来盘问,戚成拿了张名片给对方,微笑着说道:“我们邵总有点事儿,烦请找一下张所长。”
民警拿着名片端详片刻,忽然看着邵昊天惊讶道:“邵氏集团总裁的老家就在咱景县吧?”
“对,老宅在景县。”邵昊天淡声道。
民警竟然一副惊喜的模样,“那就是前县委邵书记的大公子啊,失敬失敬!”
很久没有人提起父亲邵援朝了,邵昊天不禁一阵恍惚,他缓缓伸出手,主动与这个基层小民警握手,凝声道:“家父邵援朝。”
“邵总,我们张所长办公室在三楼,我带您上去。”民警喜悦的跟邵昊天回握,邀请他进办公楼。
邵昊天点点头,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进去派出所,父亲去世一晃近六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总以为景县的人都早忘记父亲那个前县委副书记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