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誉的父亲容谦是长子,在他之下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妹。
白霜口中,容誉的二叔父容诚,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一事无成,却又野心勃勃的人。
“连睡在自己身边的老婆半夜出去与别的男人私会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有那个脑子想到来分股?”容誉啪地合上文件夹,大手一挥一个抛物线将它丢进了垃圾桶,他又端起咖啡,“查出什么了?”
他是在问话,语气却是在陈述一件事。
他不需要这种没有内容的东西,因为他根本不会把属于他的股份让出去,他要知道的是容诚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使他这么做?
他只关心这一点。
康桀看向白霜,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塑封袋,里面是一小叠照片,“他带着律师从本部离开后,在城中绕了近两个小时,随后去了这里。”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栋孤立林间的欧式建筑,铁门锈迹斑斑,灰暗的墙面布满了红色的爬山虎,看起来似乎无人居住。
第二张照片上是容诚正往里面走去。
第三张照片上是他关了铁门。
白霜道:“据康辉说,他进入里面之后待了不到半小时便迅速离去,这期间他没有看到除了容诚以外的人露面。康辉本想进去看看,但在围墙外有高压电网,找不到任何漏洞,他最终只能罢手。所以我们只能确认容诚与这里有关系,但不能确认他们的关系是否建立在荣光利益的基础上。”
“安全最重要。”容誉说了句,又称赞道:“康辉的摄影技术长进了不少。”
康桀瞄了一眼,还真是,至少不糊了。
容誉一张张地看下去,每张都差不多的构图,每张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一楼黑色玻璃上透出的人影;二楼书桌上放着的水杯和药瓶;容诚出来时鼓鼓囊囊的外套……
他拿起只有那栋欧式建筑的照片,淡声道:“房子有些年月了。”
“是。这栋房子建造于1967年,户主是出口贸易的商人,姓林,已于二十年前病逝。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在他过世五年后便带着母亲移民海外。我以想要购买房屋的名义向她致电,她明确地拒绝了我,表示房子是她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她不会将它变卖。”
“1967年没有高压防护网。”康桀忽然插嘴。“一般人也不会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外安装高压防护网。”
白霜道:“我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是她临走时安装的,为了防止有人入室偷盗。可那防护网是新的,一点破损都没有,我有理由相信她在撒谎,是有人让她做出这样的回答。”
容誉轻笑两声,把照片放回塑封袋里,问康桀:“你觉得呢?”
“我同意白霜的说法。”
“那就找人把房子拆了吧,看看是谁让她撒谎。”容誉轻描淡写道。
把房子拆……
白霜道:“先生,这样做传出去有损您的声誉。”
容誉疑惑地看她:“建造在郊外林场违规建筑,拆了它,有何不可?”
“我明白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