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拉着我上了楼，刚踏入房门，立马扣住我的腰，欺身吻了上来。



    他吻的冲动而迷乱，我只觉得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在唇齿之间，残余的酒精气息伴着小波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连大气也透不出。



    我下意识想挣开他的怀抱，不料手刚抵上他的胸膛，就被他反手一扣压在腰后，然后整个人被他逼到墙角，背部直抵墙面。



    我的手被钳制住，捏得生疼。小波的吻在唇齿边流连，几近啃咬。与此同时，他一把扯开了我西装的扣子，手从我单薄的里衣外直接探入，毫不怜惜的来回揉捏我的肌肤。



    小波这次是要来真的？



    雨水浸透的衣服黏在身上，背后又是冰冷的墙壁，寒意直透肌肤；却又不得不正视身上炽热的触感。



    我整个人就像在冰火两重天之中，进退不得，理智和情感此刻开始激战。



    一方面，我一向认为女人用身体，或者男人要求女人用身体证明爱情，都是对爱情的侮辱。小波如若是不信我的话，非要这样来证明，将他对我的知心置于何地？



    另一方面，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总觉得这霸道下有一些他的无可奈何。比如，他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强逼我而让我厌恶他，进而远离他？



    一想到他会离开，心又不可抑制疼痛起来。



    小波啊，小波，一直以来不愿意，无非有一些矜持而已，如果真能掏心掏肺给你看，我岂会犹豫。



    想着想着，心终于柔软下来，身体渐渐不再紧绷，也不试图扭动身体来表示反抗和不满。



    原本禁锢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我于是伸出手，沿着他的衬衫下摆，自下而上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自然地还住他的腰，抚上他的后背。



    岂料，小波原本紧贴着我的身体像触电般逃离了，他一手砸在我左侧的墙上，一手仍然捏着我的右臂，吼道“琦琦，你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道”我平静的说完，又强调道“不过，我愿意。”



    “本该不是这样的，你并不想这样。”小波的目光在我脸上搜寻，似乎想寻找出一丝我勉强的痕迹。



    “小波，没有什么是本该？没有谁规定了谁一定要和谁一起”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小波，我还是你记忆中的琦琦。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我们是一家人，从以前，一直到现在”



    我微笑着看着他，眼里又泛起了湿意。



    “我刚才说，我爱你，不是骗你，更不是骗我自己。我不过想，如果真的留不住你，至少我把我最想说的话都告诉你，不要徒留遗憾。我知道如果你决定了，如果你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我勉强留你，你也不会快乐。所以，我只能等你决定。小波，你放心，如果你走了，我就当你死掉了，我会努力忘记你，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过的很好。可如果……如果你还有勇气留下来，即使以后我们过的不如你预期的那么好，也请你别自责，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我，一直都会是幸福的。就像以前一样，我始终相信，哪怕天再黑，我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沉默着望着彼此。



    小波漆黑的双眸似正波涛汹涌，可我却把不准一会会是风平浪静还是风暴来袭，此时，只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一深一浅地呼吸声。



    好一会后，他终于伸手扣住我的脑袋，将我揽入怀中，打破了这份磨人的平静。



    “傻瓜。”



    我未及出声询问什么意思，他伏低在我耳旁补充道“琦琦，现在的我钱不多，名下无房，无跑车，身无长物，还胸无点墨，只是吃糠咽菜好养活，扛打耐揍会暖床，就这样，你还要么？”



    “要”我回答的不带一丝犹豫。



    话音刚落，小波的吻重新又覆上了我的唇。接着，只觉脚底一空，整个人被横抱起来。他抱着我，走的很稳，在进入卧室时还抬脚关上了卧室的门，我来不及惊诧便倒在了床上。



    随即，他整个人压了上来，将我紧紧扣在怀中，吻的越发霸道。



    他未给我出声的机会，好一会后，他的动作才停滞下来，双手搁置在我的耳边，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凝视着我。



    他细细打量我的眉目，认真的说道“今晚留下吧。”



    “呃？”



    我还不能马上理解小波跳转的思路，一下子愣住了，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答。



    他接着说“琦琦，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继续留在你身边的理由，我发誓，我一定会让我们的未来过的比大部分人都要好”



    语毕，他的吻便落了上来，但终于温柔起来，一如熟悉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如何还能拒绝，单从从心里上来说，我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更何况，这次他也容不得我说不了吧。



    于是，一室春色。



    事后，他抱着我，小心翼翼地、温柔地吻着我的额头。我这时才敢仰起头，对上他星亮的双眸。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他抬起手来，指腹缓慢柔软地滑过我的脸颊，“疼吗？”



    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



    他拨开我额边汗湿的发丝，轻声地问“你以前……”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流过洋，夜生活一直比较丰富，甚至在思想上我也不属于传统的保守派。而小波身处的环境及经历，也让他确实没有料想到。



    “晓菲的经历，让我对这种事没有办法放得开。”我打断他，一边说，一边往他怀里贴近了一些。



    “我……”他似乎有些懊悔地叹了叹气，又说不下去，支吾了一下，还是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却是浅浅地笑了一下：“现在也好，终于有一件事情，我付出的比你多。”



    “我……”小波动了动嘴，却没有接着说。



    倒是我，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想要他明确的回答。



    “你，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回答的很果断，说完，他又将我搂紧了些。



    或许是因为到了这个阶段，自己在他面前更加地随意起来，我贫嘴道“谁信，你不是说过我不放手，你就不走的么？”



    “那是……”他略一皱眉，还是坦诚道“我或许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亲眼见你和张俊……”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我却感觉到了。



    “那天咖啡馆，你看到了？”



    他没否定。



    我从他怀里起身，急急解释“我和张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因为……”



    “我现在知道了你爱的人是我，这就够了。好了，这种氛围下，我们不要提他好不好。”他笑，又把我拉在怀里，用胡茬蹭了蹭我的额头。



    我嫌恶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心情倒是大好起来。然后，手怀上他的腰，起色心的在他后背画小圈圈。



    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我随口问道“小波，当年，你为什么要我给你的刺青勾画龙图呢？”



    他没回答，握住我捣乱的手，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问“累不累……要不，再来一次”



    我霎时脸就红了起来，刚才热辣的场面还挥之不去，羞的我直摆手。



    “那就睡觉吧。”他笑，拉我入怀，顺带给两人盖好被子。



    这段时间连轴转，我确实已经疲惫到极限了。我于是听话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迷糊了。



    此时，头顶上方传来小波低沉而清晰的声音



    “那时，除了记忆，我想这是我能留下唯一与你有关的东西了。”



    原来，这世间，还有有一种不舍，无法诉说，却能镌刻入肤，融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