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走在前面的季沅湘，陈亦辉细心地发现，她的耳朵根都有点红。一晚上的郁闷感觉，就这样一丝丝地从心底抽去。
“刚才胆子很大，现在知道害羞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亦辉含着兴味，看着季沅湘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才没有害羞呢，‘秀色可餐’嘛，情夫大人的皮肤那么好，我才想尝一尝啊，又没有什么丢人的。”季沅湘勇敢地与他对视，虽然那颊上的红色还没有褪尽，但听起来，这一番话，倒还算“义正辞严”。
陈亦辉的唇边，渐渐染上了深深的笑痕。这个情妇，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趣。想来这三个月，一定不会虚度。
六百万的代价，简直是特超所值嘛！
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拥住了她的肩。淡淡烟草味，混合着薄酒的味道，萦绕在季沅湘的鼻翼。
“到了！”不自在地出了声，季沅湘觉得喉咙口有点干。
手从他的肩上滑到了腰，还没有等季沅湘挣脱，就已经把她搂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的眼睛，不敢跟他对上，陈亦辉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季沅湘恼怒地拍了下他箍在腰间的手臂：“喂，你勒得我透不过气来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陈亦辉几乎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才强行从电梯的空隙里挤了出来。因为看到她与罗子牧俪影双双而生的不满，忽然云消烟散。
夜幕早已降临，连城市的霓虹灯，都已经半带着黯淡。他们出来的时候，明明并不算太晚，难道自己在汽车里睡了一个长觉？
脸上蓦然又烫了起来，竟不敢伸手开灯。
随后进来的陈亦辉，似乎也无意打开水晶吊灯。凑着天边露出半边脸的月华，看到季沅湘的五官在朦胧里，竟比白天更美丽。
轻轻合上了大门，陈亦辉的双手已经合围了过来。季沅湘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顺着他的力气，往后缓缓倒去。
他的眼睛，漆黑如子夜，竟带着无垠的深广。常常装着的两分笑谑，这时一丝也瞧不见。仿佛忽然掉进了漆黑的夜里，除了手心传来的一丝温暖，周身竟觉得有淡淡的寒意。
怔怔地四目相对，谁也不能移开目光。
“你的眼睛……”季沅湘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听起来带着几分清冷。却让陈亦辉的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脸部的表情又回到了平时。
仿佛那一抹而过的痛楚，只是季沅湘的错觉似的。随手打开了灯，季沅湘仍然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的陈亦辉，让她的心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