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温和的笑脸，季沅湘的脸有点热了起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杯子：“以前从来没有听到陈大哥会这么说话，总是很严厉地让我再弹一遍，又一遍，再一遍，每次都把我气得不行。”
“那时我是你的钢琴老师，望你成凤呢！”
“像我这样的资质，怎么能够成得了凤凰呢？陈大哥，说真的，我哪一样都学不好，全都半途而废。”
“活得开心就好。”
说到这个话题，季沅湘果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是啊，我现在活得很自在，很潇洒。”
“那就好，我打电话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很担心。那天看到罗沁园，以为是你呢，我吓了一跳，一边弹琴还一边想着，怎么小丫头有了男朋友都没有打个招呼呢？”
季沅湘委屈地噘了唇：“陈大哥，你的眼神也太差劲了吧？罗沁园和我，难道都长了一张大众脸吗？那家伙的脸现在呈越来越圆的趋势，和我这样清瘦型的美女，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陈伟佳笑出了声：“沅湘，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活泼。和你在一起，总会觉得心情愉快，感觉上，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呢！”
“陈大哥现在就很年轻啊，怎么倚小卖老了呢？”季沅湘不满地抗议，“你看看，脸还是那样的脸，眼还是那样的眼，如果拿八年前的照片来比较一下，都看不出被岁月划过的痕迹。”
看着她认真的脸，陈伟佳慢慢地笑了起来，那笑容还像八年前那么温暖。但仔细看，还是有一点不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也许是成熟的魅力。
“沅湘，我比你，整整大了八岁呢！你今年有二十四岁了吧，我已经三十二了，真的感觉年纪大了呢！”
“胡说，陈大哥是永远都不会老的。”季沅湘急急地说。
“我去奥地利的那年，正好是你这样的年龄。”感慨地叹息了一声，陈伟佳看着季沅湘的脸，眼神有些复杂。
“是啊，你的二十四岁，正是事业张开风帆的时候。而我，就不同了，胸无大志，得过且过。”
“那时候，真的抱着满腔的热血。可是当我得到了世界性的声誉，却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陈大哥，你现在的成就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功成名就，当之无愧啊。”季沅湘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却有些酸酸的，为他那样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惘然。
“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幸好是间隙的时候，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弹错音了。”陈伟佳收了笑容，目光亮得几乎要把季沅湘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