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亦辉进了店门，两个店员已经迎到了门口。九十度的鞠躬，顿时让季沅湘明白这间店，是日本人开的。
马马虎虎地随便看了一两眼，季沅湘就准备退出店门。陈亦辉皱着眉：“难道一件也没有看中吗？”
店员已经细声细气地介绍今年的新款，一件象牙白的鱼尾纹无袖礼服，看上去典雅高贵。
“小姐如果穿上这一件，相信到时一定会艳压群芳。这件礼服的产量只有五件，分别投放日本本土、欧洲市场和中国市场，是身份的象征。”
季沅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要靠一件衣服来提升自己的价值，那女人是不是太可悲了？”
一边说，一边已经挽着陈亦辉的胳膊退出了店门。
看着夕晖，季沅湘才舒了口气：“我不喜欢日本人，不喜欢买日本的东西，所以他们的礼服哪怕再漂亮，再独一无二，我也不要穿。”
陈亦辉失笑：“难怪你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就想走呢，怎么，有仇日情结？”
季沅湘“哼”了一声：“反正我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想当年害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同胞。一个小小的岛，把我们偌大一个中国搞得乌烟瘴气！”
“看不出你还很爱国嘛！”
“谁会不爱自己的国家呢？”季沅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对日本人的仇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看过了南京大屠杀陈列馆里的资料，对日本人……还真的……很难起好感！”
陈亦辉无奈地叹气：“其实这家店的礼服，做得相当不错。”
“日本人的衣服，做得再好也不要穿。别说它标的近乎天价，就算是白送，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季沅湘昂着头，眼睛再瞟了一眼店门口的店员小姐，皱了皱眉。
“你不喜欢日本人的东西，那就去看看欧洲的吧，总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八国联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季沅湘笑嘻嘻地说，“相较而言，至少比日本人要好得多。”
到底仍然挑了一件象牙白的礼服，长及脚踝，印着浅浅的银色水纹，看上去相当别致。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陈亦辉看着试衣间走出来的季沅湘，呼吸都停止了一秒钟。恍然初醒，就拿出了金卡给店员。
“等一下，小姐。”季沅湘款款地走到收银台，“可以打折吗？”
陈亦辉连忙拉住他的手：“沅湘……”
季沅湘一脸的坚持，店员斯文地微笑：“当然，陈先生是老顾客了，我们会按照九五折的会员打折。”
“既然是老顾客，应该打九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