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和沈天翼的事？”陈亦辉笑嘻嘻的样子，没有一点正经。
季沅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含讥讽：“这件事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我不愿意攀龙附凤而已，你真想知道，又不会太难。以情夫大人的财力和人脉，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我倒从来不知道，情夫大人有刺探旁人隐私的喜好。”
“你不是旁人。”稳定地回答了一句，陈亦辉一瞥而过的目光，有些复杂。
“嗯，我是你的临时情人。”季沅湘打起精神回了一句，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喂，别一脸晚娘的面孔，今天的不速之客可不是我，别让我遭池鱼之殃。”陈亦辉忽然伸出手，把她掉在额前的一绺刘海拨向了她的鬓边。
季沅湘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怔怔地看向他。夜色里，那个红灯分外刺目，眼前却突然一黑，一个温软的唇就重重地覆了上来。
刹那间，季沅湘觉得街边那家酒店橙色的霓虹灯，离得那么近。光线，像是工艺品里的沙漏，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的眼扑了下来。
喇叭声，忽然震天地响了起来。季沅湘缩了缩身子：“那个……绿灯了……”
陈亦辉离开了他，挂了挡踩了油门，缓缓地把车开了出去。一时间，车厢里除了舒缓的小夜曲，再没有别的声息。
仿佛觉得那个动作有些唐突，虽然做过了最最亲密荒唐的事，可是对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陈亦辉竟然觉得滋味出乎意料的好，还想再尝一次。
可是眼睛却只敢紧紧地盯着路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地发紧。
在地下车库里停妥，陈亦辉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却看到季沅湘闭着眼睛，呼吸已经清浅了起来。
忍不住哂然失笑，手指轻轻拂过她耳畔一绺松散了的鬓发。她侧脸的弧度显得很柔也很美丽，嘴角微微地抿着，睫毛长长得像是古代贵妇用的羽毛扇。
渐渐的，他的指腹就移到了她的颊上，光滑的触感，一下子把轻轻的战栗，从指尖抖动到了心畔。
把她的小手，握到了自己的手心，有点微凉。顺手拿过后座上的一件西装，轻轻盖到了她的身前，仿佛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十指相扣，这样的亲近也仿佛是几世修来的缱绻情浓。
平生第一次，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柔情，却仍是有些懵懂。
只知道这一刻，他不想对她放手。握着她，让时间就这样在指缝里落下，也不想再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