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湘轻轻踢了他一脚，却因为在车子的狭小空间里，被陈亦辉趁机勾住了她伸过去的腿。
“好了……”季沅湘躲过了他的“狼吻”，气喘吁吁地提醒他开车。
“湘，你像是我的罂粟一样，不管我从前有过多少经验，在你的面前，仍然是一片空白。”
季沅湘又好笑又好气：“你这话说的，我要吃醋了啊！”
“怎么会？我这是坦白从宽，你怎么会生气呢？”陈亦辉笑嘻嘻地说着，把她的身子搂过去。
季沅湘想要挣扎，陈亦辉连忙警告：“别动，小心撞车！”
冬天的心事，在这个圣诞的夜里，被驱散成一片片开足的桃花。带着妖娆的美丽，盛开在小小的车厢里。
钢琴曲悠扬地响里，季沅湘顺从地半倚在他的肩上。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冬夜里这份难得的宁静。
连远离繁华都市的郊外，都显得有了几分热闹。沿途开过去，圣诞树闪烁的光亮，在黑暗里隐隐绰绰。
“湘，我想吃了你……”陈亦辉轻轻地逸出一句话，季沅湘知道他的含义，因而脸色泛红。
“好好开车！”她嗔怒地低喊了一声，“就知道想那个……那个……”
陈亦辉得意地一笑：“你脸红的时候，真是可爱。”
季沅湘匆忙地转换了话题：“伯母的生日就在后天了吧？你想过怎么给她过了吗？”季这可是卢玉棠第一次和成年的儿子一起过生日，陈亦辉会想出什么好点子？
“母亲已经说了，她不要办宴会，我们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一顿晚餐，就算是为她庆过生了。”
季沅湘了解地点头：“也对，你母亲这一辈子，该享受到的，什么没享受到？该风光过的，也都一一风光了过来。怕是再盛大的宴会都只会令她厌烦，到时候我们下厨为她做一顿中餐，怎么样？”
“我？”陈亦辉苦着脸，“你不是存心要我出洋相吧？就是你，也就会那一百零一样的菜色……”
“只要一份心意嘛！”季沅湘坚持，“我教你做番茄炒蛋，这个最容易！”。
卢玉棠生日的那天，圣诞的大假还没有结束。一大早，季沅湘就拉着陈亦辉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
“你会做这么多菜？”陈亦辉有点不敢置信。
“不会！”
“那——”
“我记得有一个美食网站的，只要把食材输进去，有关的菜色都出来了。凭咱们两个的智商，我就不信搞不定一桌子的菜。”季沅湘自信满满，一回到家就去书房联上网，搜到了那个美食网站。
卢玉棠不在家，菲佣说她独自开着出去了。
季沅湘暗自好奇，想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卢玉棠虽然有驾照，但平时并不开，一直都是司机接送。
她自己独自开车去的地方，只有一处，就是那个“他”的墓园。
心里有些感慨，拥有这样的感情，难怪她永远都不觉得自己老。因为她的恋人，一直生活在她的心头。
季沅湘只能做几样自己爱吃的菜，最后嫌跑来跑去麻烦，干脆用无线上网卡，把手提电脑搬到厨房里，一边看一边操作。
陈亦辉第一次下厨房，勉为其难地系上了围裙，居然看上去还不错。
“情夫大人，你如果去做厨师的话，我觉得你一定会迷倒一大票的女食客！”季沅湘啧啧称赞。
“这算是损还是贬啊！”陈亦辉不情不愿地看着自己的打扮，听着季沅湘的吩咐，准备食材。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在厨房里忙了一个上午，还只做出来三个冷盘。
“湘，这样似乎太寒酸了吧？”陈亦辉挠着头。
“中午吃面啊，这是下面的菜！”季沅湘笑着，“再弄个蔬菜就可以了。”
“是吗？”陈亦辉看着她，“不是你江郎才尽，找借口推脱吧？”
“怎么可能！”季沅湘叫了起来，一眼瞥见卢玉棠从外面进来，还提着一个食盒。
“伯母，生日快乐！”季沅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一边把陈亦辉从身后拉了出来，对着他挤眉弄眼。
陈亦辉对着季沅湘瞪了一眼，才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声：“妈妈，生日快乐！”很快，就缩回了厨房。
卢玉棠愣了一愣，笑容有些伤感：“谢谢你们，我很高兴，今年的生日，不只是我……和他一起过。”
季沅湘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急忙借着在厨房里下面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卢玉棠看到两人都系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失笑。看着手里的食盒，微笑着说：“看来，我是白买了这份面，早知道你们在给我下面条，我……”
多少年来的生日，都是买了两份面，一份留在他的墓园，一份带回来自己和着泪吞咽下去。
季沅湘把面端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做的是意面，买不到我们中国的那种水面，也许我没有找到地方。”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吃什么都觉得香。”卢玉棠柔声地说，挑起几根意面，“嗯，味道不错，比馆子里的还要好些。”
季沅湘高兴地点头，得意地看向陈亦辉。
“我生日的时候，要吃你亲手做的菜！”陈亦辉在她的耳边要下了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