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沈天翼接到季沅湘的电话,似乎有些迷惑。
“是啊,大哥,是我啊,沅湘,我回来了。”季沅湘欢快地回答。
“哦,那就好,什么时候的飞机?我现在在医院里。”
季沅湘骇了一跳:“在医院里?你怎么了?在哪间医院,我现在来看你!”
沈天翼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沉默了一会儿,才报出了医院的名字。忽然又醒悟过来似的,连忙又追了一句:“不是我生病了,是他……是……沈……”
“哦,你是父亲!”季沅湘答应了一声,大概是父子连心吧,所以沈天翼才进退失据。虽然对那个累了母亲一生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但听到沈天翼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季沅湘决定还是去医院看望。
和陈亦辉说了一下,护花使者自然不离不弃。跟着赶到了医院,沈同珉住的自然是头等病房,有24小时的特别护理。
沈天翼却在病房外面,看到了季沅湘,竟然也只是勉强一笑。
“怎么了,很严重吗?”季沅湘骇了一跳,就想劝他节哀。
“没有什么……”沈天翼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沅湘,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大哥,本来我还想住到你那里去的呢,谁想到居然在医院里,骇了我好大的一跳,幸好不是你住院。”
沈天翼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长发。一眼瞥见陈亦辉如临大敌的样子,唇角微勾,但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苦。
“怎么了,大哥?”季沅湘有理由怀疑,沈同珉的病,似乎已经到了拖不下去的地步。
沈天翼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神下垂,忽然看到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张大了嘴:“你和他……订婚了?”
陈亦辉抢前一步,把手搂在季沅湘的腰间:“我们正准备在近期讨论结婚的事宜,到时还要请大哥把沅湘交到我手里呢!”
带着震惊,沈天翼仍然不敢置信:“沅湘,你真的要嫁给他?你考虑清楚了没有了?他的花名可是……”
“我现在只有沅湘一个,她知道,也明白。”陈亦辉不等他把他的“丰功伟绩”抖露出来,连忙截口。
季沅湘看着沈天翼,很诚恳地说:“我知道,但是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不是以前的陈少,现在,他是我的陈亦辉。”
“你真的……不行,把你嫁给他,太冒险了!
陈亦辉也恼了:“沅湘是个成年人,我们告知一声,是对你的尊重,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季沅湘连忙把他一拉:“亦辉,别这么对大哥说话。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我幸福而已。”
沈天翼忽然一把拉过季沅湘的胳膊:“沅湘,我和你单独谈谈。”他把“单独”两个字说得格外重,季沅湘连忙对陈亦辉使了个眼色:“亦辉,我有点饿了,给我去买一碗银耳羹,好吗?”
陈亦辉站着不动,季沅湘放软了声音,又说了一遍,他才满心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沈天翼并没有把她拉进病房,却是四周打量了一下,把她拉到了楼梯口。那里因为要折进一道安全门,病房又在22层,所以十分安静。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季沅湘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心里暗自有些打鼓。
自从沈天翼去了沈家,就仿佛在脸上戴上了一层面具,等闲不会露出声色。这时候的那种颓然,似乎带着深深的疲倦。
“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病?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担心,好吗?”季沅湘担心地拉过他的手,问。
“我父亲?”沈天翼的脸上,现出一种嘲讽的神气。
季沅湘一向对沈同珉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如果不是他,母亲不会那么早就离世。但沈天翼出现这样的神色,却还是第一次。
“是啊,他不是你父亲吗?”
“他……”沈天翼欲言又止,忽然转移了话题,“沅湘,你的血型是什么?”
季沅湘耸了耸肩:“不知道,我还没有献过血,也没有输过血,没有什么毛病需要验血,所以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血型。”
“我的血型,和他不一样。”沈天翼闷闷地说。
季沅湘愣了一愣,才会意过来,那个“他”是指沈同珉。虽然诧异沈天翼和他的关系,搞得这么糟,但仍然安慰:“这很正常,比如父亲是A型,母亲是B型,儿子也可能会是AB型的啊。”
“他让我去查了NDA。”
季沅湘瞪圆了眼睛:“什么?他怀疑你……怀疑你……”
“嗯。”
难怪他一副倦意深浓的模样,季沅湘恍然大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大哥,别担心,母亲既然说你是他的儿子,怎么会有假?”
“沅湘,他的血型,是很奇怪的一种,平均一万个人里面,也只有一个。”
“那你继承母亲的血型啊,有什么稀奇!”季沅湘扁了扁嘴。沈同珉要不是沈天翼的父亲,她未必会这么留口德。
“要不,你去验个血,查查看是什么血型?”
季沅湘翻了翻白眼:“拜托,大哥,你不会以为我才是他的女儿吧?好好的,验什么血!”
沈天翼目光复杂,喃喃地低语:“我也不希望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