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啊……”她撒娇,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那就睡吧,今天弄痛你了吗?”
陆怀蓉的脸色,又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声音不比蚊子哼声强多少:“又不是第一次……”这话,怎么都不像自己应该说的呐?
“我知道,我……”这一次,戏龙闹了一个大红脸。
陆怀蓉偷眼看到他的脸色,忽然一阵得意。戏龙为她脸红了,他只为她脸红!
“睡吧,今天已经折腾得够了……”他刚说完,看到陆怀蓉促狭的脸色,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今天又是婚礼,又是枪战,这样的折腾……”
陆怀蓉脸色通红,可是却偏偏装作了镇静的样子:“有些事……会越描越黑的哦……”
忽然间,她觉得逗弄戏龙,比什么活动都有趣。这下子,她找到了生活里新的目标,笑容立刻显出院几分狡猾。
戏龙觉得心里刮过了一阵凉风,陆怀蓉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睡吧,你累了。”戏龙觉得,自己唯有在陆怀蓉面前,才是言语无味。那些风趣的、冷酷的言辞,在她的面前,就成了讷讷无言。
“你不累么?”陆怀蓉打了一个呵欠,双手仍然勾住了他的脖子。
戏龙觉得,她的话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让他的脸发烫。
而她本人,却并没有觉得话里有着什么暧昧,闭上眼睛,把头躺在他的臂弯里,辗转着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立刻就去与周公约会去了。
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戏龙抱紧了她,梦里自然另有一番缱绻。
第二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太阳已经透过了窗幔,射到了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戏龙习惯性地醒来,看着把自己胳膊当枕头的陆怀蓉,粉嫩的肤色,长长的睫毛,微嘟的红唇,似乎因为一场男-欢-女-爱,更加的滋润,透出一种妩媚到极点的风情来。
如果不是极力的抑制,他害怕自己又会再一次把她揉碎了压进自己的身体。
因为太过贪恋这样的时光,他闭着眼睛,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陆怀蓉仍然安睡如故。他的胳膊,是她最好的枕头。
戏龙爱怜地抚过她的粉颊,知道她昨天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她的唇畔,带着满足的微笑,让他也一样的心满意足。
透过一层薄薄的纱幔,他看见远处的天空蓝得冰肌玉骨。低矮的云层,如雪浪一般,白得尽了自己纯洁的心意。
床头的那支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戏龙的眼神微微一沉。
这支电话除了极亲近的几个人,并没有人知道号码。而打这通电话的唯一理由,就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听了起来。陆怀蓉皱着眉,似乎在责备铃声吵醒了自己的美梦。一挥手,正打在冰冷的听筒上,倏然地醒了过来。
“什么?好,我倒要去会一会他!”戏龙的声音不高,可是却透着彻骨的凉意。
“怎么了?”她问,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
“今天要去一趟意大利……”
陆怀蓉听出他语气里的绝然和阴狠,心里一沉。
“别怕,没事的。”戏龙依然搂着她,眼睛却直直地看向了天花板。
“我才不怕呢,我也要去!”她浮着笑容,眼睛里却是浓浓的好奇。
“那个地方丰复杂了……”
“不行,夫妻本是同林鸟,你别想甩掉了我。而且,我还没有去过意大利呢,不对,我还没有出过国呢,今天正好开始我们的蜜月旅行啊!”
“下次我补给你……”
“那怎么行?下次还是蜜月吗?”
“意大利是黑手党的老巢,情况很复杂。我在那里虽然有一点势力,但到底不能跟那些黑手党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论。所以……”
“所以,你更要带我去!”陆怀蓉扁了扁嘴,不依不饶,“我说过,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戏龙,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就要适应你的生活,不是吗?”
“适应?”
“当然啦!所以,你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何况,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意大利更适合度蜜月的啦。”
“下次……”
“何况,还有这样刺激的节目,简直就是为我们的蜜月量身定造嘛!”
戏龙无奈地苦笑:“怀蓉,你要分清轻重缓急……”
“我当然分得清了,你当我这么多年的书是白念的吗?当前最重的,当然是蜜月啦,所以我们的蜜月从今天开始,别想甩掉我。当前最急的呢,大概就是你的意大利之行了。正好并作一处,多节省资源啊。”
“怀蓉,那里……”
“我知道啊,那里很危险,也很复杂。可是不危险、不复杂,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听话……”
陆怀蓉忽然用葱白一样的食指,戳向了他裸露的胸膛:“戏龙,你听着,我已经听话了整整二十几年。如果我真的听话,怎么可能不嫁给陈家,偏要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