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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对不起(二)
    她交待下去,保姆照做,不多时,便听见大门传来车声,以及清越的车笛。



    林如墨在保姆电话之前,车子正在赶回的路上,现在每日除了例行开会,行程之外,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家里来,陪着指柔。



    “指柔,我回来了!”开着车,远远就喜悦地喊起来。



    等候多时的李明远,一见林如墨,冲到他还没有停稳的车前,捏着拳头克制自己,但内心深处隐忍着那股一触即发的怒气充斥在瞳仁,变得如血般发红:“林先生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在你这里?”



    对于他莫名的责问,林如墨一点儿不怒,扶着方向盘,墨眉一扬,笑着反问:“李先生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能在我这里?”



    “如果我想把这个地方,再买回来……”他以为有些东西,不要了,过段时间,想要了,还可以再拿回来。



    就这么简单?



    却看到林如墨摇头,用一副感慨的语气说道:“不!她已经升值,无限上涨。……永远拿不回来了。”



    永远拿不回来了。



    只这一句,仿佛一块巨石,朝着他胸口狠狠打击。从一开始,就应该清楚的。



    李明远微微心慌了起来,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女人,又望了一眼车里的男人。



    曾几何时,黄昏归来,他也曾坐在车里,叫屋里的指柔出来开门,尽管有管家,可是他喜欢看到她由花园通道奔跑着迎接,而她在看到他回家那一幕,眼里总是荡起兴奋的色彩,特别是新婚不久那段时光……



    而如今,落在眼里熟悉的一幕,变成了,她和另一个男人恩爱的场景!



    院里的她还是她,车里的他,却早已不是他!



    李明远心情复杂得难以描述,拳头越攥越紧,当指甲深入掌中,当疼痛深入心中,他无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逼着自己理清混乱的情绪,想到来此之事,试尝着说:“我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忘在贵地……”



    遗忘在某个角落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才记起来?



    当初走的时候,怎么不带走?怎么不清理干净点?



    “你说——”林如墨见他不像说谎,于是允许他说下去,但是他依然没有下车。



    李明远望着天空,视线由天上划落到地上,“我父母的照片。”



    “放在什么地方?”



    “书房,带书柜的办公桌……让我进去找。”



    林如墨听他的意思是要进屋子,二话没说,断然拒绝:“不行!这儿已经是我的地方。我不能由着你乱来。”



    “我不能让你打扰到我的生活……”他有他的顾虑,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指柔平安。



    他的话里飘浮着那么一层心虚?李明远冷冷的眼光锋利无比,与他对视,“如果你们的生活经得起考验,那么又何必畏惧外界的侵入?”



    听完他的话,林如墨按了一下车笛,唇角一扬,眯眼笑道:“指柔,吩咐下去!打开大门,泡上咖啡……欢迎李先生,到府上作客!”



    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呼吸着这儿的空气,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正厅前门在哪里,深吸了一口气,李明远轻车熟路朝屋里走去。



    走入屋里。



    地毯上一朵朵凤尾花,微卷着,如流云般飘逸。



    内饰也变了。



    简洁明快的线条,清新明亮的摆设,水晶灯、壁灯、台灯、落地灯、挂毯,家居统统都换掉了,有一种欧式田园风格,很美丽很温馨。



    家的味道,在透明的空气中流淌。



    却触目都是陌生的气息。



    令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现如今,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曾经拥有,为何不能一生拥有?



    到底他失去了什么?心这样痛,每一步都觉得呼吸急促,胸口发闷,脚下无力。



    她的眼睛望向他。



    怀抱着那个大大的布娃娃,娃娃蓝色的眼睛对着他。



    而她坐在沙发上,从他进门到现在,始终保持一动不动,平静的姿态,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他犀利的眼光只是一瞟,即可感应到,她的笑容是优雅美丽的。



    她胖了点,脸形不似以前那样尖,有点变圆,白白皮肤如新剥的荔枝,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眨动着,明亮的光泽望着他。



    美得让人恍惚。



    心颤得让人发慌。



    李明远急忙回避她透明的眼神。



    过不多时,林如墨进了门,随意往她旁边一坐,手伸出去,自然而然往她身上一揽。她肩膀向他倾,依偎在他怀里,表情依赖,还温柔的笑了笑。纤纤指尖往他脸庞上抚了一下,轻声咬耳朵:“如墨,我等下要吃车轮饼,要甜一点……”



    他说好,宠溺的微笑,将她手指拿下来,放在膝盖,用掌心轻轻摩挲。



    好般配的一对!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勾魂的手段?以前和他在一起,也没见她抛过一个媚眼。



    两人的亲昵,看得李明远怒火中烧,胸口叫嚣的像有个魔鬼嘶咬,只差没爆发出来了。



    拳头攥得紧紧,贴在身侧的裤袋,他站着,暗沉的眸光扫视着那一对,冰冷地问道:“我可以进书房看看吗?有件重要的东西,以前忘了拿走。”



    林如墨低头,询问指柔。



    她的意见是:“可以。不过,只给你十分钟。找不找得到,你都要限时离开。”



    十分就十分钟!



    李明远猛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楼上跑去。恨不能一步跑上楼。再看下去,再面对他们亲热的举止,他想他一定会失控,失控!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



    “李先生,你找到了吗?”指柔在楼下催。



    小足来电,林如墨到外边打电话去了,眼神不放心的往里张望几眼。



    沙发上空着,指柔上了楼。



    进了房间,依然抱着那个超级大的布娃娃,布料柔软,绒毛很长,几乎能遮住整个胸前,从他在门口看到她开始,就一直抱着不放。



    她已经是大腹便便了,由于衣着宽松,只着一件长长睡裙,又抱着这么大一个东西,不注意看,还真觉察不出她的身体变化。



    李明远找东西要紧,哪曾注意到此时她的衣服下,怀着一个与他至亲的骨肉。



    他只想快点找到东西,快点离开这儿。



    书房的布局没变,书和桌都是原来的摆向,看来,林如墨没有动用过这间房,指柔也没有进来过,她自己有一间书房,就在阳台旁边,把最喜爱的书般到那里,推开玻璃窗,拉开窗帘,阳光就会亮洒洒射进来。



    以前她经常说,瞧,这样晒书最好了。又不用搬来搬去。



    闲时,她就坐在阳台的秋千,或躺在藤椅看书,累了倦了,懒懒地睡上一觉,无比惬意。



    他会站在她身后,轻轻晃动秋千或藤椅,看着她在阳光里苏醒,看着她笑容如花盛放:“明远,我知道是你……”



    那个时候,他的心会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也曾想过,日子永远那么过下去,管他什么仇不仇恨的,他反正是娶到了向小姐,李氏的一切即使全部给了向氏,他也不吃亏,他得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还有什么可以记恨的?终究是恨得太深……不能与人为友,只能为敌。



    “找到了吗?”



    “还没……”李明远不敢抬头看她,头低头,声音在抽屉下闷闷的:“以前是放在桌子外侧的书柜里,现在找不到了……”



    “如果找不到,我叫墨墨来帮你……”指柔依然笑,然后回头,冲走廊上清脆的喊道:“墨墨!你上来帮李先生找一下东西,他说找不到。”



    墨墨?墨墨?!



    叫得这样亲热?他是她什么人?



    可悲啊!可悲!在自己的家里找个东西,居然还要叫上别的男人来帮忙!



    “嘭!”李明远握拳砸了一下桌子,猛然大步冲过去,一手抓住她胳膊,往后一摔,冷不防被摔退了好几步,指柔头撞到书柜上,明显感觉到后脑勺灼热发疼。



    “向指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你不要这么过份,不要这么赌气!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你怎么可以随变就接爱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他冲她低吼着!



    再也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