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胳膊刚被摩托撞过,风雨中显然有些吃力,又经李明远这么摇晃,手臂渐渐一松,指柔掉下来,他凭感觉已经抱不动她了,但还是尽了最后一把力,用膝盖顶着她,再也走不动分毫。
林如墨下水逼过来,楚晋想退,但是身后的李明远用力一扳他的腿,这一下,指柔从楚晋膝头慢慢滑落,扑通滚入水中,一个浪头打来,把她轻飘飘的身体一下子冲开丈许远!
“指柔——”几乎是三个男人,同时大喊!
指柔是旱鸭子,连呛了几口水,想爬起来,但那汹涌奔腾的水,咆哮着,冲得她离他们越来越远。
“楚晋,楚……”在那时刻,她的脑子除了楚晋,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洪水灌入两耳,灌入鼻子、眼睛、口腔,朦胧的视线眼看着楚晋飞奔在最前,但被身后紧追不放的李明远双手一抱,拖过他往后一推,楚晋摔到水里。
哗啦啦的淌水声,林如墨急赶慢赶的追上来,李明远一心只想抢前,才不过几步路,又被火速爬起的楚晋抢在前头。三个男人争先恐后,终于扭打了起来。
水里的战斗,煞是壮观!
林如墨脱下皮鞋,“啪”的朝着李明远一扔,李明远接住,又“啪”的一下,掷到楚晋脸上。
他们两个为了指柔,互不相让,但是出现第三号人物,又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楚晋没有闲心和他们打架,现在水流湍急,暴雨不停,风又猛,只担心指柔会否被水冲走。鞋子掷到脸也不恼,紧抿着唇,厉瞪他们一眼,踩着水,迈开腿大步大步地朝前奔去!
李明远追赶上来,又拖他腿,楚晋终于忍无可忍了,双手将他一搂,过肩摔,啪的一声,摔到水声,后面过来的林如墨也落得同一下场!两人跌在一起,头碰头,吡牙咧嘴的从水中爬蹿而出,目的直冲楚晋。
这时候,楚晋抓紧时间,已经将他们两个甩后有一段距离了。可是,离指柔那边还很远,她心惊肉跳的在水中浮沉,那水漫过她臀部,高跟鞋子早已被水冲得无影无踪。
滔滔洪水中,有一棵大树在她身后还屹立不倒。
楚晋庞大的身躯踏浪而来,着急道:“抓住你后边那棵树!”
指柔被水冲到了树间,在他提醒下,吃力的伸手抱住那树杆。
看到她的身体终于固定,楚晋略微松口气。他全身湿透了,西服吸水穿在身上很重,手够到她的时候,更危险的情况发生了。
一股特大的洪流直冲过来,水中飘浮着木头,破开两人相连的双手,为了不让指柔被水冲走,楚晋用尽全身力气,将她迎着水浪狠狠一推,大吼:“快抱住树!”
而他自己被洪水冲开两米多远,雨还在下着,狂风大浪,他一次又一次逆流而上,却一次又一次被水冲下。
洪水猛于虎,可怕的洪流淹没指柔半身,她紧抱着水,摇头冲楚晋喊道:
“楚先生,危险!”
“不要过来!”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深深的水,还有大风大雨大浪,他过不去,她过不来。
楚晋已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跃,把这洪浪当作长江大海,在滔滔大水中奋勇激游过来。
“抓住我的手!快抓住!”他伸长手臂,可她哪里抓得到他,后来还是在他捞起水中的一根树枝,颤悠悠递过去,让她握住一头,他猛一拉,大水冲击而下,她撞向他的怀,头抵到厚实的胸膛,一阵激动,禁不住哭了起来。
她真害怕自己被水冲走了,死在无名的角落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楚晋抱紧她的腰,单手划水,在林如墨和李明远游水过来时,已成功将她带离这股洪流。
沿着江边的楼房一层都进了水,城边的水也漫到了膝盖,楚风抱她走到马路边,丢了两个硬币,在公话亭拨了一串号码,是那种命令式:“小刘,我在中心大道……”
不多时就有车子开来,停在大街前端等候。那边地势高,水流冲不上去,他带她从水中走过,坐上车,两人湿漉漉的软在后排车厢。
楚晋拿过毛巾,先给她擦头,吊带滑下来,露出凝脂般玉白香肩,指柔还没有觉察,他指尖一勾,吊带回归原位。见此情景,她脸红扑扑的,水汪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擦干满脸的雨水,两人并肩而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想来,楚晋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吐字。
司机问他目的地,楚晋沉声说:“月园……”
指柔想着,那不过是别墅而已,去了那知道,那根本不是一栋别墅,而是数十栋各式各样的别墅集合一起的私家领域。
而且,全都是属于他的!
通往门口的大道,两边摆放着无颜六色的盆花,虽经风雨摧残,叶片凋零,但更增一份朦胧美。进门后,道路居中有一座大大的雕塑像,车往东边驶去,穿过一片树林,经过一座桥,又穿过一排别墅,最后停在某幢独立房子的院前方。
他司机小刘下车,拉开车门,楚晋下去,扶着车门,看了指柔一眼,她犹豫了一阵,不过来都来了,不下车显得矫情,再者,身上湿成这样,是需要找个地方换洗。
指柔下车,才发现,这豪华大气的房子,居然是雕楼式别墅!
“这雕楼,好宽敞!”指柔进入,第一眼扫到里面摆满了典雅的家具,东西方结合,脚下是原木地板,FENDICASA家居材质珍贵奢华,每一个线条都流淌着欧洲贵族的幽幽气息。
鎏金大梯,楚晋上去拿了一套衣服,是他自己的睡衣、睡裤。
“二楼东边有个房间,带卫浴室,你先进去冲个澡。”
指柔接过衣服,也不管那么多了,找到他说的那个房间舒舒服服的淋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他也已经冲过凉了,干净的皮肤,清爽的样子,不过左脸颊被树枝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对着一面镜子,涂抹药物。
“我来帮你……”指柔穿着拖鞋,忍着脚痛走来,夺过他手中的棉签,自动请缨为他擦药。
楚晋没防备到她动作挺快,也就由她,将自己受伤的脸交给她。
她的动作很轻柔,一面涂抹药膏,还一面用嘴轻吹,仿佛他的脸是一杯热茶,吹凉了再喝。
楚晋抿着唇,闷声不吭。
他的衣服很宽大,套在指柔娇小的身躯,松松跨跨,前胸扣子低低的垂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玉颈,以及胸部优美的半弧形,又因没穿内.衣,随着她擦药的动作“骄傲的鸽子”荡漾着,楚晋快速瞥了一眼,只觉喉咙灼热,下腹蓦地紧绷起来。
他赶紧将脸一偏,头部扭得远远的,以免与她胸口再有任何接触。
却又禁不住想看她为他擦脸的神态,抿着红唇,眼神专注,仿佛全副身心都在他的脸上,迷死人了。
突然楚晋手臂一挥,只听得“当啷”一声,指柔手中药瓶和药棉同时摔落,她吓了好大一跳。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单手扣住后脑勺,他猛地低头,火热强势地吻住她。
那样霸道,那样嚣张,他的吻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他舌尖顶开她微张的唇,轻易攻入她柔软温暖的领地,有甜蜜和芬芳在彼此口腔流转。指柔全身发软,双手扶着他手臂,想要推拒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楚晋单手抓在她肩膀,猛一用力,将她摁倒在自己膝上,他沉重的头部倾压,投下一片阴影。大掌覆盖住她的,轻揉着她丰满的左胸,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激起她浑身一阵颤抖。
却又莫名的恐惧。
他撩开她的半干长发,咬住她耳朵,有技巧地舔吸着,敏感到她想尖叫,冷气和热气两股不同的气流一齐蹿流,涌至胸口。
楚晋抓过她的衣摆,往上一掀,指尖熟练灵活往里探去,雪白莹亮的圆弧握在他手心,他兴奋的喉咙深处逸出一声:“嗯……”指柔害怕得四肢紧缩一团,身体僵硬,裸露在空气的皮肤凉嗖嗖的,体内却如火焚烧,难耐而恐慌的乞求:“不要,楚………”
刚吐出一字,就被他以吻封缄,炙热的舌与她纠缠不休,两人牙齿相碰,发出咯咯几声。指柔微闭着眼,脸颊晕红,在灯光下十分诱人,楚晋凝望着她,眼神涌动着越来越炽热的欲望。下肢越绷越紧,坚硬的欲望隔着薄薄衣物顶在她臀部,非常难受。
楚晋呼吸浑浊,手往她腿间探去,指柔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惊叫道:“不要!”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楚晋欲火正火烧火燎,染满情.欲的双眸微红发亮,再一次往她腿侧抚去。这一刻他是铁定了要在此刻要了她!是她自己说的,他抓到了她,这辈子她跟他走!
被他弄得情.欲难耐,指柔哀求:“楚先生不要……”她那只手,也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放。她全体都被一股恐惧感深深包围,皮肤都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白皙的肤质虽还是通红通红,但紧蹙的眉尖,忽然就让他不忍心,终是欲罢不能的放了她一马。
楚晋浓眉之下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口里喷着依然灼热的气息:“你怕我?”
指柔没吭声,屏住呼吸。
楚晋双手抱着她腰,嗓音沙哑:“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明显看到指柔惊愕,他一阵狂笑,掩饰着什么,沉声道:“那天晚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楚晋存心逗她,谁知指柔信以为真,一手抓紧胸口领子,戒备的眼神,随时警惕他下一步动静。她依然仰躺在他膝间,挣扎着要坐起来。被他一按,又躺倒下去,楚晋继续说:“想不到你也可以那样妩媚……”
“不要再说了!”指柔终于颤惊惊开口阻止,“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也是过去式了。”脸上的惊慌让楚晋心里猛地一沉,他知道不能再逗下去,狂放一阵笑声,冲散这紧张的气氛。
他将她扶起来,坐在腿上,难得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别听风就是雨。”
指柔这才略松口气。
楚晋很快就恢复了冷面孔,起身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跟我发生什么,你就那么不愿意吗?”
他背对她,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窗前,没听到身后回应,扭头一看,指柔正失神的瞧着某一处。
接触到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她转过头,不去看他。
虽然他还是那么冷若冰霜,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按倒在地,强行要了她,但她心中那股恐惧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楚晋在厨房弄了一碗面条,他做的面条咸得要死,鸡蛋生不啦叽的,指柔根本吃不下去,饿得发抖的胃也没有一点食欲。
“怎么不吃?”他见她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来拣去,抬头问。
指柔看了他一眼,大胆地提出意见:“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煮的面条好难吃……鸡蛋是生的,打死卖盐的……”
难道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