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走……”指柔扶着墙壁,慢慢转身,把门一关,几乎是疯狂地跑向走廊。
跌跌撞撞出了李氏,外边,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金光笼罩着每个人,她的脸却在光晕中苍白一片。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后,天黑下来,楚晋外出回来,早就等在里的指柔一回身,突然问:“他公司退市了?”
“是……已经停牌。”楚晋低头看了她一眼,避开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他那个公司具体经营什么,怎么上市后,会年年亏损?”指柔问楚晋,他多少会了解一些。她之前也去查了一下那个公司,知道行业所属是家用电器。
但是家用电器不至于没有市场。
凭着李明远的商业能力,怎么会扶不起那个公司?
“洗碗机……”楚晋顺着边上的沙发坐下。
难怪会亏损!
洗碗机在中国市场,多少年来饱受冷遇,一直没有什么较理想的进展。
“林如墨会收购他公司吗?”她给楚晋端了一杯水。
他很感激的看着她,边饮水,边缓声说:“不出意外,如期上市。”
“会有意外发生吗?”指柔显然很急,紧张的拿手在膝盖搓了搓。
问到关键上,楚晋也不想让她失望,“手续很齐全,他们运气好……”
指柔嘴角绽开笑,楚晋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笑脸,那样美丽,那样动人。此生,为了她这张笑脸,他死也值了!
饭后。
楚晋摸摸她头发,语气很宠溺:“出去散步好不好?”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两人手牵手,沿着街心花园走,带孩子的妈妈们,望着广场玩耍的宝宝们,不时叮嘱一两声。
她望着那些及膝高的小孩,活蹦乱跳,突然想到自己死去的那个孩子……
已经埋葬在黑暗的世界里,她冷不冷?
楚晋把她牵走,用胳膊揽她入怀,轻声说:“回家,我们也要一个……”
她无声的笑,与他相处,已有一段时间了。
还是,不是很喜欢他。
两人在一起,她觉得疼,享受不到什么乐趣。尽管楚晋很努力,前奏做足,甚至于亲吻她那神秘的花园,以便让她更好的放松,可她依然在他进去的时候,感觉到疼。
有时候很干涩,楚晋也不勉强她,进入后,又退出去,然后揽着她说:“对不起……”
指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有时候她明明觉得特别想要,特别渴望,但是……楚晋进入她身体,她就只有一个感觉。
疼!
如今晚上,当楚晋光着身子,趴在她洁白的身上亲吻着她馨香的身段,一寸一寸,温柔而体贴,从胸部绵延而下,来到腿间,温热的舌头探入花瓣舔吸啃噬,两只手也不断的抚着她,连她晶莹的脚趾也宝贝似地含吮在嘴中,他的灼热不断膨大,感受到她也在温顺的变化,期待、渴望,激动的发抖,连眼神都有似水的柔情妩媚起来,在温润液体下他缓缓挺入——
还是疼得让指柔全身抽搐般颤了一下,秀眉依然疼痛地皱着,唇瓣逸出颤颤的轻吟。
“还疼么……”楚晋看她极力地隐忍着,心里万分难受、心疼,怜惜的吻她。
“不,不疼……”轻吐气,她强忍着什么,心底一股酸涩汹涌地冲上来,冲击胸口,酸酸的,热热的,有哭的感觉。
她在要与不要的极度恐慌里挣扎徘徊,茫然无助。
她很想接受他,但内心深处总在强烈地抵抗着什么。
记得自己说过,她不会喜欢上他的。
她却软弱的,不断地向他靠近,靠近……
渴望温暖。
是啊,她不是神,是人,纵使心里冰冷,也不停地憧憬温暖。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一直在教她坚强独立,一直在鼓励激起她的创业信心。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不舒服,难道是沙滩那一夜,太过于恐惧了?
以至于给她留下后遗症,围困在那片阴影里逃不开?
沙滩过后,他们也曾有过一次,但是也许感受到她的不适,他爆发得很快……
“对不起,还是我心太急……”楚晋仿佛能读懂那些充盈在她眼睛里湿润的水气,说完,翻身而下,倚在床头很想抽烟。
但又怕她深受二手烟的危害。
连忙起身,趿上拖鞋,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可以出去抽烟吗?”
“没关系,你去吧。”指柔没道理不允许他吸烟。
楚晋会在阳台站很久,灯光朦胧,映出他高大的身影,往往等他进屋,她已睡了。
仰着面孔,朝着天花板。
她睡相,有时候不是很雅观。
这几天总在做梦,梦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有时候隐约听着像妈妈,有时候又像爸爸。
许多次,楚晋掌心握起她纤瘦的小手,心痛无比:“柔柔,我要怎样做才能帮到你?”
店址已在他耐心筛选下慢慢选定。
她肯出来,自己就可以做老板,先开个小小的时装店,为人订做衣裳。
没有学过服装设计,不过那没关系,他会为她请最好的设计师,手把手教她。从零开始。
那个设计师,当然会是享誉国际的名牌设计师。
他希望她成功。
他的女人,一定要成功。
天亮的时候,指柔是在口哨声里醒来的。
是小鸟的叫声。
清脆悦耳。
她还以为枕边有一只鸟,或是窗台上飞来了一只,睁眼一看,楚晋坐在床头,看着她脸庞吹。
“醒来了?”
“鸟呢?”指柔翻过身,轻轻枕在他腿上,半眯着眼睛,故意问,“刚刚那只鸟呢?”
楚晋将她抱起,放在怀里坐着,遥控板打开镶嵌墙面的等离子电视,画面出来一大片青绿的树,绿叶间挂满了红红的果子,“想不想去南方果园,和我一起摘荔枝?”
“去果园摘荔枝?吃新鲜的?”指柔看着他坚毅的下巴,“早又不叫醒我?”
“刚才有一只鸟在叫你……”楚晋很小很小,面孔微红。
迎着清晨的空气,指柔忍不住笑起来,她打了一下楚晋胸膛,“我知道鸟在哪里了!”
“咳,低调低调……”楚晋用食指压她的唇,然后起床,给她找来衣服,夏季雨水多,以防意外,便多带了一套。
两人出门,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悦的心情。
楚晋开车很稳,指柔忽然很欣赏他开车的姿式,虎视前方,神情专注,东边的阳光洒下一缕从窗外淌照他的脸,他挺直的鼻尖,在金光中柔和闪亮。
光晕笼罩着他冷峻的面容,流光中尘埃飞扬,仿佛无数只小精灵在飞,梦幻迷人,让人感觉不真实。
“楚晋……”亲切地喊他的名字,声音里还有一丝柔情。
他侧过头,唇边扬起倾国倾城迷乱众生的笑容,她一时看呆了,忽听他在问:“会唱什么歌?唱一首给我听。”
“雪人……”指柔抿唇一笑,“但是,唱得不好听,你不要见笑啊。”
楚晋减慢车速,她清清嗓子,望着路的前方,轻轻柔柔地唱道:
“雪已经积的那么深
MerryX‘mastoyou
我深爱的人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Areyoumysnowman
我痴痴,痴痴的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份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
窗外,洁白如雪的云朵,澄碧如洗的蓝天。
窗内,飘渺的歌声,宛如天籁,丝丝缕缕,轻轻曼曼,涤清他的耳朵,沁入他的肌肤,撩动他的心弦。
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好听么?”指柔问。
“好听……”再多的赞美只能浓缩这两个精华。
“柔柔,再唱一遍。”这样奢侈的时光,他多想再听听她的歌声,只唱给他一人听的歌。
安静的车厢,一遍一遍萦绕着她的歌声,好听如画眉鸟般的嗓子,细而清新。
楚晋不时地侧头注视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轻轻摩挲。
就这样,一路唱到了荔枝园。
入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摘荔枝的团队。
果林里面,一眼望去,全是小片绿叶的树,红红荔枝垂在枝头,掩映其中,安静羞涩,仿佛待嫁的新娘。
楚晋牵着她在荔枝园里寻宝似的奔跑。
他敏捷地爬上树,摘下一串鲜红的荔枝,喜悦地往下扔,“接往,快接住!”
指柔举起竹篮,笑声飞扬:“好多哇。”满满堆成山的荔枝在手心,她的笑容在他眼底。
来果园品尝荔枝就是好,想吃哪一颗,就摘哪一颗,水份很多,新鲜肥美。
后来,楚晋把她带上树,两人坐在树枝上吃,他剥开一颗喂她,个大多汁,果香浓郁,含在嘴里那种甜,别有一番滋味。
“来,你也吃。”指柔也喂他一颗,他使坏,顺势咬了一下她手指,在她嗔怪的眼中,笑声荡开,豪爽而悠远。
两人在这颗树上尝几颗,如果味道不好,又跑到另外一颗树。一棵棵树去选,哪棵树的果实好吃,就守着哪棵树狂吃。
指柔很开心,心底有股甜蜜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她摘了一颗荔枝丢在楚晋头上,他愣了愣,也摘下一颗丢过来,两人在树上打荔枝战,树下的人遭殃,摸着脑袋喊:“美女帅哥!不要浪费啊!三块钱一斤哪!”
“好了,楚晋,不要丢了!”指柔哪里摘得过楚晋,他大手一捋,指间就包着五六颗荔枝,全往她胸部扔,专捡她敏感之处调逗,那些荔枝从她胸前滑落在怀里,又从她双腿间掉下去。
果皮上的小刺刺,弄得她浑身痒痒的。
“楚晋,不要丢了……”她举双手投降,楚晋哈哈一笑,抱了她从树上跃下,像猴一样。
果林有一片水塘,她去洗手,忽然脚下一滑,楚晋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地势太低,还是被她带了下去,两人“扑通”跃进水塘,四处的鱼赶着游过来,那鱼咬她的脚,吓得指柔尖叫。
“楚晋,楚晋……有鱼咬我,鱼啊!”
“别怕!有我……鱼啊,你咬我吧,我身上肉多。”楚晋想把鱼引过来,鱼却包围着她乱转,看她快哭了,于是把她抱出水,在万众瞩目下,将她抱进果场主人屋里,两人换下湿衣,穿上自带的衣服。
午饭就在这儿吃的。
主人热情好客,甚至有点诚惶诚恐,只怕招待不周。
饭后,指柔坐在竹椅上喊,“楚晋。”
他正在喂鸡,撒一把小米,回头看她,嗯了一声。
“你每年都会带女人,来果园摘荔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