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僵直的身体,低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不死,那么死的就是我。”
王英此时用尽的全身的力气,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力的把那个人撞到了一边,并且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脚。
“峰儿,你快走,快走啊。”王英嘶喊道。
“妈。“
“不要管我,你快走,别忘了,梦琪还在等你,快走啊,快走。”
杜峰捂着受伤的肩膀,狠下心来转身快速的离去,但是此时背后响起的一声枪声,让他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见,王英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上鲜血直流,而那个人还在人群中拼命的找着他,他一双清澈是眼眸染上了浓重的戾气,双拳紧握,妈,我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萧梦琪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在教堂里,自从早上那个杯子被打破以后,她的心里就没有一刻安心过,都这么长时间了,峰,早就应该到了,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这时,背后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让萧梦琪惊喜的回过头,“峰。”
但是下一秒,她的眸子随即黯淡下来,淡淡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萧胜祖看了看她一身的装扮,道:“你们今天真的要结婚,难怪,他们的动作那么大?”
“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萧梦琪问道。
“现在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杜峰呢,他不在吗?”
“他去车站接妈了,还没有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啊。”
“展文昊好像得知你要结婚,串通了你父亲准备阻止你们的婚礼,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现在杜峰还没有来的话,一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我相信在过不久,展文昊就会找到这里来,你先跟我走再说。”
“我不要,如果峰来了,他会找不到我的。”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离开这里,然后我在陪你去找他,快点。”
说着,萧胜祖拉着萧梦琪的手快速的走出教堂,就在要上车的时候,萧梦琪突然挣脱了他的手。
“不,我不能就这么走,我要去找峰,就算他出了什么事,我也要亲眼看见才可以。”萧梦琪说道,随即撩起裙摆,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的跑去,而这时,拼了命赶到教堂的杜峰却没有看见他心上的人。
杜峰在教堂的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快速的跑过去,用脚挡住了要合上的两道门,“对不起,神父,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白纱的女孩,她应该在这里才对。
神父想了想,道:“哦,对了,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她在这里等了很久呢。”
杜峰心中一喜,道:“那她现在去哪里了?”
“刚刚一个开着跑车的男人过来找她,然后她就跟着那个人一起走了,才刚走没多久呢。”神父说道。
杜峰心中唯一的信念也随即坍塌,神父的话不停的在的脑海里回旋,她跟着一个开着跑车的男人一起走了,她跟着一个开着跑车的男人一起走了,中弹的肩膀,鲜血一直流个不停,染红了那纯白的西服,但是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心里的痛远远胜过身上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细细的雨丝密密麻麻的打在他的脸上,蓦地,他笑了,笑的那名绝望,那么苦涩,他一个人没有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一辆黑色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稳稳的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一对男女快速的推门下车,快步奔到了杜峰的面前,伸手抱起了他。
“旭尧,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杜峰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贵妇人,心里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她是谁,为什么要对着他哭呢,但是肩上传来的刺痛,让他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耳边不断的呼唤声是他最后的意识。
八年后
美国,阎家
“砰”的一声,随着最后一声枪响落下,一旁的佣人立刻递上干爽的毛巾,阎旭尧顺手接过,把枪交给了佣人处理,自己边用毛巾擦着汗,边走出了地下射击场,门口处,他的贴身助理李亮,早就准备好了鲜榨的冷饮,和每个周一所必须的报告的事项。
阎旭尧仍然很自然的拿过冷饮一饮而尽,随后,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开启,道:“现在开始报告吧。”
“是,总经理,这是最新一季的财务报表,这个月的业绩又比上个月高出了好几个百分点,在您独到的眼光之下,上个月收购的几小公司,这个月已经要成功上市了,还有….。”
阎旭尧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李助理,这些话你可以省略不说,没有关系,你知道我应该只想听重点吧,和A集团的合作案怎么样了?”
李亮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在胸前暗暗的比了一个十字架,快走几步追上了他的脚步,缓缓的说道:“呃,那个,他们说合作的条件他们不能同意,如果您能把价钱在抬高一下,他们就马上同意签约。”
阎旭尧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径自走进了房间的浴室,开始冲凉,在门外的李亮不安的来回踱步,跟在总经理身边已经五年了,但是他还是摸不到他的脾气,不过除了这些倒是一位赏罚分明的好上司,只是这次的事情,唉,他还是对那个集团默默祈祷吧。
阎旭尧用毛巾擦干浴室里的镜子,看着胸前的那颗被串成项链的子弹,眼神一瞬间变的阴翳,手掌紧紧的握着它,好像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了什么。
再次从浴室里出来的他,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合身的剪裁完美的包裹在他修长的身体上,墨黑色的头发被他抓成了很时尚的发型,俊美的五官,还有那一双湛蓝的眼眸,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醉死在那双眼睛下,想到此,阎旭尧不禁自嘲一笑,世间的事还真是难测呢。